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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瀚漠飛龍》

039《瀚漠飛龍》

“鼠輩,敢爾!”

一聲厲嘯,驀然響起!

放眼望去,一騎遠來,四蹄揚沙!

馬是神駒。

異常高大的白馬,四蹄處,各綁有一小塊紅綢。

再看騎手。

一縷小辮被紅綢纏住,倔強高束;第二塊綢,遮住面容;第三塊紅綢右肩處裹著,隨風舞動,獵獵飄飛!

這個畫面感,這是……

何秉狂眼睛直了:“白馬踏火來,大漠第一災?”

眾沙匪瞬間夢回塞北大漠之外:“瀚漠飛龍?難道是瀚漠飛龍來了?!”

夏祁遇朦朧中,也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姿:“小秋?是你嗎,小秋!嗚哇啊啊~(嚎啕大哭)我事情沒辦成,搞砸啦!你快來幫幫我呀!”

廖青原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此時一聽,小秋?

???

嘁!我還當是……那位呢!敢情是那位姓秋的捕快啊?你說你沒事瞎打扮啥?瞅這給我嚇得!

夜長夢多,還是先下手為強吧!

廖青,再度舉起屠刀!

秋斌白距離夏祁遇數百步開外,趕路?那是肯定趕不及了……

“希律律!”

白馬嘶吼,直立而起!

秋斌白強自按捺住所有情緒波動,不為險而慌,不因情而亂,腦中不憂不懼,心中無悲無喜。

拈弓,搭箭!

排除一切雜念,手跟眼,眼隨心,心之所指,箭之所至!

一箭,射出!

……

《瀚漠飛龍》

翩躚飛虹遠,轉瞬流光綻!

弓鳴天地靜,箭起飛龍現!

……

數百步開外。

迸發(fā)一道光!

箭既出!

廖青倒!

畫面效果之浮夸,與碰瓷不遑多讓!只是,似是而非……

何秉狂的一顆心,徹底涼了!

天人手段,瀚漠飛龍!

現在,秋斌白手中所持,正是他的成名兵器,天涯訣別弓!

此去一別無音信,海角天涯不相逢!

天涯弓下,再無相見!

秋斌白,江湖人稱瀚漠飛龍,只因其弓箭之術,天下無雙!

……

此時他縱馬疾馳而來,張弓搭箭,離夏祁遇近的沙匪,被他挨個點名。

一箭一個,絕不留情!

沙匪驚懼,惶急無措。

……何秉狂,此刻已經無路可逃。

跑?雖生猶死!不跑?一決生死!

于是他振臂高呼:“鐵騎到處,寸草不生!閻王下手,絕不容情!兄弟們,求饒者死,反抗者生!拿下夏祁遇,或可保姓命!沖啊!”

沙匪正心神無主,一聽這話,好像有點道理?瞬間跟風。

秋斌白頓時大怒:“老二你個王八蛋!我就說不能這么弄吧,你偏不聽!這下好了,你丫又坑我!”

……

遙遠的地界上,一行人駕馬飛奔。

“阿嚏!阿~~嚏~!”

“……二哥,你沒事吧?”

月白袍,風姿好,俺是老六諸英豪。

一身月白寬袍,長直的散發(fā),眉目清秀,風姿翩翩。這是鐵騎會,無法無天—諸英豪。

眼看二哥今日已經打了第兩次噴嚏,他也就關心了一下其身體。

鐵騎會二當家,當今的掌舵人,活閻王—顏洛王。

他一身絳紫錦袍,頭帶小冠,袒露胸膛,身形健碩!

“沒事。”打完噴嚏,顏洛王又恢復了他高冷的氣質。“可能又是大當家在咒我,習慣了。”

諸英豪啞然失笑,不予置評。

只留雞犬—巴圖勒,遍體古銅色,穿著馬甲,身上臉部多有紋身,滿滿異域風。

他不屑撇嘴:“優(yōu)柔寡斷,總算知道激流勇退,我本還高看他一眼,卻忘了他還喜歡背后說人的!”

諸英豪聞言,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大哥何樣人,除了你,大家都有數。四哥近來脾氣見長,想必是有底氣在的。都說謙虛使人進步,失敗是成功之母,一會兒歇息之時,六弟愿同四哥稍作切磋,幫四哥進步進步……順便給你找?guī)讉€后娘,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巴圖勒轉頭看去,眼中滿滿的死氣翻涌!

諸英豪傲然挺背,骨骼“嘎嘣”作響!

“夠了!多做事,少惹事!大當家有智無心,不過玩笑。”閻王做了評斷,此事到此為止。

一行二十人,再無人開口。

……

太平鎮(zhèn),城門外。

眼看著沙匪向小夏而去,秋斌白豈能留情?

馬站定,人靜,身穩(wěn)。

隨后……

手不輟,弓連開,連珠箭,如雨來!

一箭連著一箭!

一箭緊接一箭!

一箭狠過一箭!

一箭快勝一箭!

“嫌命長的,盡管亂動!”一直射到對方伏尸處處,人人趴地抱頭,秋斌白才高聲吼出警告。

……沒人再敢胡來了!

于是秋斌白趕緊駕馬,繼續(xù)趕路。

近戰(zhàn),天涯不利,他干脆直接收起,放置于馬鞍旁弓箭袋內。

馬入場,避讓一眾伏地魔,來到目的地。下馬抱起夏祁遇,扶她上馬。

“你怎么辦?”夏祁遇雖虛弱,卻反手拉住小秋衣袖,悄聲問道。

“我有辦法!重要的是,你安全!”秋斌白回給她一個自信的笑容。

“……你要好好的!”小夏知道,自己不走,只會拖累小秋,但她需要一個保證。

小秋笑了。他拍拍姑娘抓緊自己衣袖的手,認真作答:“你的太平鎮(zhèn),我不會讓它有事!但我的太平鎮(zhèn),你也不能,讓她有事!”

夏祁遇終于放心了:“嗯!”

……危險,悄無聲息而來。

何秉狂伏地,一路快爬,小心翼翼蹭到近前,趁著此時夏秋傾訴,暴起發(fā)難!

他一躍而起,惡毒掄刀,狠狠砍向小秋頭顱!夏祁遇已經傷重力乏,只要除掉眼前男子,局勢立馬逆轉!

卻說秋斌白!

他頭也不回,袖箭直接搭在腋下胸側獸筋處,走你!

“哎呀~~!”何秉狂捂著肋骨撲街在地,刀也摔脫手了。“你這都擱哪冒出來的暗器?坑爹呢這是!”

小秋一拍夕陽:“走吧!”

白馬一聲嘶鳴,馱著小夏,撒開四蹄跑路了。

沙匪們猶疑不定:……還打嗎?

撲街在地的何秉狂兀自賊心不死,他捂著傷口扯脖子喊:“弓手被近身!三百打一個!洗劫一個鎮(zhèn)!”

沙匪瞬間悟了:殺他,有賺頭!殺他,不會難!

這個可以有!那就來吧!

眾人起身,繼續(xù)死磕!

秋斌白冷冷看著這幫渣滓:“小夏已經都把你們繳械了,竟還執(zhí)迷不悟?你們這大半拿木棍的野人級選手,跟我全副武裝的瀚漠飛龍倆舞舞扎扎的……這就是不想好了唄?行!既然你們選擇把喪事交給我辦,我一定盡我所能,把你們全都愉悅送走!”

身上的斗篷扯掉!

西風,完全顯露在沙匪眼前!

左臂!右臂!上臂!下臂!大腿!腰間!連后背都有弓弦!

不管你在哪個位置,我隨手摸出袖箭,直接射倒!

天涯不善近戰(zhàn)?

哥有西風!謝謝!

就我這人形自走小號暴雨梨花針,欺負你們手持木棍的臘雞,……嘖!畫面簡直限制級!

具體不描述,你自己買捆韭菜回家拿刀切,這就是當時秋斌白的戰(zhàn)斗場景。

……太殘忍鳥!

手一摸,幾支箭。

手又抹,箭上弦。

手再松,魂歸天。

小秋他這邊跟彈琴似的,風花雪月,撥弦輕響;可他對面則是一片血雨腥風,吱哇亂叫!

眼看沙匪的戰(zhàn)意,有被徹底打崩的意思,他這才一拍腦袋,露出了皮笑肉不笑:“對不起啊,各位!咱新人,業(yè)務不熟,見諒。有句話我剛忘了說了,現在我補上啊。咳!咳!”

一提氣,小秋高聲喝道:“太平鎮(zhèn)神捕司見習捕快,秋斌白,在此履職!前方是太平鎮(zhèn)地界,嚴禁違法亂紀!棄械者生,頑抗者死!”

沙匪哭了:“爺!我們錯了,別打了!我們降了,降了!”

“……這就降了?早知道我等再射空幾個箭囊才提這事就好了!”小秋摸摸下巴,砸吧嘴!

“嗚嗚嗚嗚!”沙匪一聽,甩瘟疫一樣丟掉手上的木棍,坐地上,慘兮兮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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