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韓府風(fēng)云
- 正一月下魂
- 蘇三畫梁
- 3156字
- 2020-04-01 22:45:07
現(xiàn)青浪帶著他的小師弟恭敬的站在韓家的待客廳中,主座著一個國字臉,濃眉的中年男人,留著到胸前的長須,穿著武人愛穿的貼身的衣袍,袖囗緊扣,看起來精神又有一種威嚴(yán)。兩側(cè)各有一排座位,用一個方茶桌隔開。
前幾天一直一直在忙沒有顧得上來招待來這好幾天的青浪,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韓三爺是誰?你這話一問,周鎮(zhèn)的人能跟你說上半天。
韓三爺本名韓牧,是一個算命先生起的。吃百家飯長大的,無父無母,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走江湖了,朋友五湖四海,沒有他不認(rèn)識的大人物,也沒有他不知道的江湖人物。
除好交朋友,這人不知從何處學(xué)了一手大刀,六環(huán)精鋼大刀,刀法大開大合,雖不精致,卻古樸大氣,人送外號,血刀韓三。
在江湖里,只要提起韓三爺沒有一個人不叫一聲好字。現(xiàn)在在周鎮(zhèn)外郊蓋了一個大宅子,養(yǎng)老。
青浪在打量著韓三爺,韓三爺也在看著下面的兩位,一個黑衣俊秀,劍眉星目,不茍言笑。一個似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在不停轉(zhuǎn)悠,東看看,西看看一看,就是一個機(jī)靈鬼。
“兩位賢侄,休息的怎么樣?”韓三爺看著眼前黑衣的青年,笑著問。
青浪拱手道:“承蒙三爺招待了?!笨粗鴰熜中卸Y,一言也跟著行禮,拱手與胸前。
韓三爺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長須說:“坐,我和老道子也算結(jié)交了二十幾年,你不必拘謹(jǐn),把這里當(dāng)成你們山上就行。”
“多謝三爺,三爺?shù)恼右浪ǎ钏届`的風(fēng)水,比我們山上好多了?!鼻嗬诵涞?。帶著一言坐到左邊的位置,一般來說會客的座位,右邊靠近主人位不要輕易去坐,現(xiàn)在沒有什么人,為了談話方便就坐在韓三爺?shù)淖筮吙拷魑坏奈恢谩?
“這是一個給我取名字的師父找的地,這個地方就這里的風(fēng)水最好?!表n三爺笑著說,“之前我二兒的事,多謝青浪賢侄了?!?
“不必謝,順手的幫忙。本來您過生,應(yīng)該師父來,可惜閉關(guān),讓我來也是賠罪?!鼻嗬瞬辉谝獾馈?
“可惜了,我還本想著和你師父再探討一下功夫,看是他的劍快,還是我的刀猛?!表n三爺可惜道。
“師父也跟我提過韓三爺和師傅一起在京城一起的事,感慨往事不堪回首?!鼻嗬诵φf。
一言偷偷瞄了一眼那個韓三爺,感慨一下這胡子果然很長,比師傅的還要長,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心想著不知道是他的胡子長還是他的頭發(fā)長。
“哈哈哈,那牛鼻子老道,還不堪回首,欺負(fù)我沒怎么讀過書?!表n三爺笑罵道,一雙精明的透著精光,“當(dāng)初在京城,還是我救了他?!?
一言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罵師父,還救過師父,一雙大眼睛看著中年男人,滿滿的都是好奇聽著師兄與他的對話。
清浪知道這是兩個好友之間的調(diào)笑,沒有放在心上,拱手回道:“師父他一直掛念你,可惜閉關(guān)還末出來?!?
他們的閉關(guān)不是傳統(tǒng)中的閉關(guān),而是對道法的研究陷入了一種將進(jìn),或者是對天機(jī)有一定的發(fā)現(xiàn),不愿出門。
“你們這神神道道的人,就是動不動閉關(guān)什么的,好像搞得要修仙似的。”韓三爺吐槽到,又說,“我早與他通過信,他還是那個樣子,不過看到你們這些后輩,比對著他那張老臉好多了?!表n三爺擺了擺手,并不在意,到了他這歲數(shù),看得很開了。
韓三爺注意到了一言,調(diào)皮的眼睛到處看,好像坐不住似的笑著問:“這個就是私自跑下山的一言?”
“見過韓伯伯,”一言乖巧的行禮,然后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倒是膽大,也不怕拐子把你賣了?!表n三爺半訓(xùn)半開玩笑的說。
“我還沒有遇到拐子,他們有那么厲害嗎?”一言好奇的問,青浪倒是知道拐子來拐他這個師弟,估計拐子的生涯也到頭了。
韓三爺面露鄙夷,不屑道:“厲害到談不上,就是會使上一些迷藥,把人迷暈。下一下全身無力的藥,然后把身上的東西搜走,再綁起來?!?
一言聽此,頓時想到了師叔說的江湖險惡,搖了搖頭說:“幸好我沒有遇到?!辈蝗灰粡埉惢鸱?,燒死他們,再來一個引雷訣。
青浪摸了摸一言的頭,說:“他被我們寵壞了,希望三爺多擔(dān)待些。”在一年還沒有惹出事情,出來之前先打個預(yù)防針吧。
“擔(dān)待什么,一言還小,正是皮的時候,長的粉雕玉琢的,還是你們老道會帶孩子?!表n三爺笑道。
韓三爺抽出時間來見好友之徒,說了半響的話,青浪見韓三爺有些乏了,就帶師弟告退了。
兩人走后,一個衣著綿衣,面容內(nèi)斂的男人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問:“爹,你覺這二人怎么樣?”
“大的表面生人勿近,接觸下來守禮端正,處事圓滑,滴水不露,卻難交心。小的頑劣,還沒定性,隨心所欲,你要是想結(jié)交,注意分處?!表n三爺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說,他的相人之術(shù)一向不錯,張掖雪教了一個好徒弟。
兩個人慢慢走著,倒也無事,兩人在這府里的花園看著各色的花,正是初春,園子里種得花,嬌嫩可愛,有的淡粉紅霞,有的含羞淡粉,空氣彌漫著淡淡的花香。一言覺得有趣走進(jìn)了看,還有一些餓的脫了相的小蜜蜂,瘦巴巴的。
“山上這個時候都不開花的?!币谎钥粗鞘畮卓锰一涞男×肿?,感慨道。
青浪倒是沒有感覺有多美,不過生氣盎然,看著心情愉快說:“山上較寒,終歸會晚幾日,不過這花林,沒有張師弟種著喝酒的樹多?!?
“是呀,那個林子還沒開幾天,就被張師兄全都薅了下來做酒喝。”一言無情的吐槽道。
“你們是誰?”突然一個俏生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青浪和一言轉(zhuǎn)身看到一個可愛的小丫頭,穿著粉衣,梳著羊角辮,一雙似貓一般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他們。
一言友好的笑了笑,他終于遇到比他矮的了說:“我們是來給韓伯祝壽的客人,我叫一言,這是我?guī)熜?,你是誰?”
“我叫韓依依,你們是給我爺爺祝壽的呀?!毙∨⑿α诵Γ闷娴目粗谎缘牡婪?,“你怎么穿的那么怪?”
“因?yàn)槲沂堑朗垦?!”一言挺了挺胸脯,解釋道?
在一邊看著的青浪覺得有些好笑,默默看著他。
韓三爺有三個兒子,一個在江湖上闖蕩,不過近日應(yīng)該回來了。還有兩個在韓府里,一個幫忙照顧生意,還有一個忙著往來人情,也算是繼承韓三爺?shù)募覙I(yè)。不過他不知道眼前是哪一個兒子的女兒。
“道士是什么?”小女孩一雙貓眼直直的看著一言,不解道。
一言也被問住了,道士是什么?他有記憶就生活在一堆道士里,師父是,師兄是,師姐是,還有一堆師兄弟,可是沒有人跟他說過道士是什么,但又不想失了面子說:“你怎么這個都不懂呀,道士就是道士呀!”
青浪聽到了,也在一旁想著道士是什么?他從來也沒有想過,只是知道自己被師父撿回去,說自己適合當(dāng)一個道士。
曾經(jīng)也下過山,感覺自己這樣還不如當(dāng)一個劍客,起碼匡扶正義,不怕打不過。不過又想到師父說的奉道誡,積善成功,積精成神,神成仙壽。他又不想當(dāng)神仙,所以他的道是什么。
韓依依看小男孩瞧不起自己的樣子,不由的說:“哼,你的衣服真難看。”
我衣服難看?一言被一下子擊中了心,抬頭看著師兄一身黑衣俠客打扮,師兄,你變了,你不是一個道士了。
青浪回了神,不知道怎么的從什么是道士變成了什么是他的道,又被小師弟看得不知道為什么被看的有些心虛,移開了眼,裝做看風(fēng)景。他只是被問煩了,走在街上,別人都是小伙子不學(xué)好,當(dāng)?shù)朗框_人。
“你是小姑娘,我的男子漢,誰要穿好看衣服?!币谎砸姶耍隳眯詣e說事。
“小姐,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一個十幾歲的粉衣小丫鬟急急忙忙跑來。
韓依依聽著聲音,急得對一言放言:“我看你是穿不起?!比缓笈芟蚰瞧种小?
“我是道士,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币谎圆桓适救?,見她沒有回頭,拉了拉師兄的衣服。
“侍卿,我這是采母親花呢?!表n依依夠著那花枝,睜眼說瞎話中。
小丫鬟也信了,擔(dān)心說:“小姐別摔了,奴婢來幫你摘就行。”
“怎么了?”青浪忍笑道,看著韓依依變臉之快,果然女人不管年紀(jì)多大,都不是能招惹的。
“我也可以不穿道士服嗎?”一言委屈巴巴的說。
“可以?!鼻嗬讼肓艘幌?,確實(shí)道衣不適合走動。
一言光棍的說:“我沒有錢?!?
“我給你買?!鼻嗬讼胫约簩碛袃鹤?,估計也會像這樣吧。
“師兄,你真好?!币谎月牬?,抱住了青浪的大腿。
“去練劍吧,昨晚答應(yīng)的?!?
兩人的話飄散消失在花園里,身影也漸漸模糊。
一個美艷的婦人接過韓依依遞的花枝,上面開著嬌艷欲滴的杏花,一雙和韓依依三分像的眼睛,看向那個背影逐漸消失的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