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躺在床上沒有絲毫困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花板，腦子里回想著白天老師和她的談話。

“歐陽雪，你是咱們班的尖子生，我很看好你。但是你這學期請假有點多，我有點擔心。你身體恢復的怎么樣？”

“老師，我身體沒事了。”

“歐陽雪，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看得出來你臉色很不好，身體應該還沒完全恢復。”嚴老師拍了拍歐陽雪的肩膀，“離高考沒多少時間了，你現在這個狀態只怕……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狀態還不能恢復正常，在真正大考的時候只怕會影響到你正常發揮。”嚴老師嘆了口氣，“如果你高考分數不理想，雖然說可以再復讀一年，但是我擔心你會和往年的一些孩子一樣，即使復讀也會過不去心里那道坎。”

歐陽雪低著頭，安靜地聽著嚴老師說話，一言不發。

“通過你的眼睛我看得出來，你表面看似正常，實際是有點壓抑自己的心情。短時間內可能沒什么問題，但是時間長了只怕會出問題。”

“我建議你——休學”

歐陽雪猛然抬頭看著嚴老師，完全沒想到老師會這樣說。休學？似乎是個不錯的提議。歐陽雪其實很需要時間去緩和自己的心，雖然說讓自己忙碌起來可以轉移下心情，可是她感覺自己像行尸走肉，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學習，老師的這個提議讓歐陽雪有點心動，但是，這個時候選擇休學只怕媽媽不會答應。

嚴老師似乎看穿了歐陽雪的想法，說：“你媽媽那里我會找時間和她談，關鍵看你自己。”

“這樣，你今天回家后好好想想，如果你同意我的建議，明天就到辦公室來找我。回去上課吧。”

嚴老師的話讓歐陽雪感到意外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絲的關懷。畢業班老師都很在意自己班級升學率，哪里會去注意到自己學生隱藏的情緒。似乎沒哪個老師會像嚴老師這樣勸學生考慮休學的，考不上大不了復讀，但是休學就不一樣了，休學后再復學還是應屆畢業生，和復讀生還是有點區別的。歐陽雪想，嚴老師能說出來那樣一番話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歐陽雪的內心在休學、不休學的問題上反復地思考著，腦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著好友的關心、老師的關懷，還有每日同她夾槍帶棒說話的媽媽，跟放幻燈片似的一直在她的腦子里不斷地回放，她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了。

歐陽雪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幾點睡著的，感覺自己好像沒睡一樣，眼睛一閉一睜天就亮了。歐陽雪面無表情的吃好早飯，對媽媽話里話外的諷刺充耳不聞，她迅速吃好早飯，又面無表情地走到學校。歐陽雪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她一只腳剛邁出去又馬上收了回來，腳就在那似邁非邁的蹭著地，似乎在猶豫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歐陽雪？”

身后突然響起來的聲音，嚇了歐陽雪一跳，她回頭看向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