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輩子,你要對我好。”
“那肯定啊”
“可是上輩子不是。”
“你怎么知道上輩子?”
“哦我記錯了,那就是上上輩子”
“我什么樣子都好嗎?”
“都好”
“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不會找我啊”
“會”
“蕭笙,你要永遠守著我呀”
“封箐。我會永遠守著你的”
“不過我要走了……”
…………
“不要!”
蕭笙從夢中驚醒。
第一時間是去找那封信,那封信,是封箐給他的道別信,說不清楚原由,那個女孩只是說會離開這里很久很久,也許不會再回來。
“如果找不到我了,就不要找了,找不到的”
蕭笙苦澀一笑,看著不知是被雨水還是自己的淚水打濕的古典信封。
信封的味道很好聞,透著一股花香的氤氳。那是蕭笙去一座百年古城的紀念品,后來也被封箐“搶”了去,說是好看。反常的,蕭笙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做過多的爭奪,用纖細修長的雙指夾著信封遞給矮個子的女孩,女孩踮著腳去接,蕭笙沒有顧及那雙胡亂晃動的小手,只是輕輕地將那張紙放在她頭上。女孩一把拿下那片信封,得意揚揚。這時一陣風(fēng)吹過,那張紙也如無根的浮萍飄落,幕簾浮動,女孩慌忙去撿,撞上了門,發(fā)釵隨之掉落,卻也顧不得。只是風(fēng)波不息,追逐不止,而女孩也無所畏懼,四處碰壁。最后風(fēng)停了。
蕭笙笑道,不過就是一張信封,至于弄得如此這般?女孩剛想怒聲回懟。蕭笙從地下?lián)炱鹉侵в行┠觐^的發(fā)釵,撐住那一頭雜亂的青絲。下意識的將女孩的發(fā)絲叉在手指縫中,柔順而堅韌的發(fā)絲卻不聽話般,正像現(xiàn)在的女孩般,不做聲響,不動聲色。女孩疲累的喘息聲,蕭笙無聲的呼氣聲,窗外透進來的風(fēng)聲。
“此時無聲勝有聲”蕭笙輕聲道。
“別有幽愁暗恨生”
封箐咬著嘴唇,滲出些許血絲。
似是感慨,又更像是哀嘆。
她看著手中死死攥著的信封,
眼里不經(jīng)意間閃出一下黑紅色的瞳光。
正在給她梳頭發(fā)的蕭笙沒有看見,
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最后,風(fēng)停,人散。
那天之后,蕭笙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孩,
那個整天與她互懟,給自己施以暴力,腹黑到極致,其實很善良可愛的女孩。那個在他悲傷和孤獨時刻,總會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那個與他睡過一張床,約定過……的女孩子。
只是第二天在簫笙的書桌上留下了這封信。
“等等……”蕭笙的頭突然很痛,
“我與她,約定過什么嗎?”
只是會在夢里,重復(fù)那些對話。
可醒來以后,又全然不記得……
“那個女孩,叫什么來著?”蕭笙的臉色蒼白道,“您也不知道嗎?”
蕭笙發(fā)了瘋一般的尋找那個女孩,那個連名字甚至歲數(shù)都不能記起來的女孩。只覺得對自己很重要。問遍了周圍的街坊領(lǐng)居,甚至鬧到了信息局。蕭笙都只得到一個絕望的答案——
查無此人。
漸漸的,蕭笙開始選擇性失憶。
喜歡上了抽煙,貪戀上了酒精麻醉的感覺。
……
又是一個頭腦清空的早晨,
蕭笙扶著床沿從床上下來,滿地是喝空的酒瓶和煙盒,弄的他差點滑倒。混合刺激的氣味令他莫名反胃。他馬上跑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手捧著水狠狠地搓著自己的臉。抬頭看著鏡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個玩意兒,他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個巴掌。然后就是各種梳洗……
蕭笙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認真的收拾自己了,他是個宅男,大學(xué)歷史系畢業(yè),一時間竟找不到工作。所幸他在網(wǎng)絡(luò)上投的簡歷沒有石沉大海
這讓在家里整天啃老的他,不免有些欣慰。
心口隱隱作痛,就好像那塊不容侵犯的領(lǐng)域被觸及了一般。蕭笙便不再去想,畢竟常這樣,
可還是有些異樣和奇怪的感覺,竟感覺莫名熟悉,在哪里聽過,誰對自己說過一般……
蕭笙也不記得自己在網(wǎng)上投過那些公司的簡歷了,所幸有機會去任職總歸是好的。
但一個貿(mào)易公司,看上他一個中文歷史系的大學(xué)生,似乎有些專業(yè)不對口?這個公司的名氣蕭笙也是略有耳聞,他又何德何能的。
蕭笙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卻也有種莫名的興奮感和探知欲。也可能是窮太久了,都不在乎
距離面試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蕭笙拿起朋友送的那張游戲光盤直接放進電腦中開始游戲。
直接忽視了那張任職通知最末尾的“錯字”.
那個本應(yīng)寫成“隆”的
“龍”.
和那個本應(yīng)寫成“青”的
“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