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忙活了一夜,碩大的鸚鵡頭直感到一陣發虛,在未知空間休息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清晨的時候,林秋從鄭大的房子前走過,嚇得他縮在房子里動都不敢動。
確定林秋已經離開之后,他拍拍身上的灰,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站在一塊碎了大半的鏡子前,看著自己的杰作。
帥,實在是帥。
他喜滋滋地看著自己愈發“雄壯”的身軀,頭上戴著破布和雜草編成的草帽,身上還裹著黑色的“風衣”。
整個人,不對,整個水龍頭都高了一截。
昨晚他想試試自己到底能具現出什么類型的異能,最后半吃驚半認命的接受了自己只能具現一團火的事實。
之前他還想自己這種死而復生,掌握神秘力量的存在,怎么也能算是個主角,異能不來個十種八種簡直對不起自己變成水龍頭鸚鵡怪的經歷。
果然還是高估自己的天賦了。
他具現出來的火焰呈現幽黑色,一看就不是凡火,實驗之下,他發現火的溫度特別高,能在兩秒內融化他的腿。
雖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樣的變態會用自己的身體去做實驗。
或許,這就是男人吧?
唉,終究還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這TM都啥跟啥啊!
鄭大無聲的在心里大聲吐槽自己。
夜里,他用幽火(鄭大取得名字)把收集來的材料熔鑄出了自己的新身體。
無奈這片廢棄的地方能用的東西實在少的可憐,林秋家附近他又不敢去。
之前林秋和李安白對峙的時候,他明顯地感覺到了林秋身上蓬勃的水系異能波動,倒是李安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屬性力量,很是奇怪。
這次重鑄自身,他還預留了空間,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身軀合攏,變成水管,雖然帶縫,但顯然比“卡布達變換形態”更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一個人行走在這個世界,低調才是王道。
接下來的一整個上午,他都在思索自己該怎么去完成灰霧呈現的任務。
自己和黑幫成員好像沒什么交集,前世的自己,說起對黑幫成員的感官,還是害怕占據著主旋律。
TMD一言不合就叫一車面包人過來砍你,能不害怕嗎?
難道是灰霧看出了我心里的弱點,想要幫我克服,想要讓我加入偉大的正義聯盟?
可是,除掉黑幫人員和人情冷暖到底有什么關系啊!
我TM頭都要想禿了啊!
我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打不過20個人,難不成一個一個的去燒?這個世界的黑幫成員怎么也不可能全是普通人吧,他們還喜歡成群結隊,待在一起,萬一被抓到,那分分鐘切片研究啊!
鄭大在腦海里自動腦補了自己被人綁在機床上“精細加工”的畫面,鸚鵡毛都豎起來了。
那...不如...打不過,就加入?
參與火拼混助攻應該也算吧?
鄭大越想越覺得可行,心一橫,那就出發吧,趕緊找個人刷任務了。
......
“你TM居然還敢瞪眼?兄弟們,干他!”
城陽中學不遠處的小巷子里,十幾個歪歪扭扭穿著校服的學生正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
一個個口中罵罵咧咧的,不時還朝被打的人身上吐口唾沫。
站在人群外的趙翔臉上帶著冷笑,兀自從衣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
聽著和于懷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慘叫聲,直覺得渾身舒暢,情不自禁的用手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
察覺到和于懷的聲音開始變小了,他散開人群,蹲在和于懷的臉前,玩味的說道:“從現在起,你和賀玲說一句話,我就打你一頓,說兩句,打兩頓,說三句...”
“咳..你在這兒當什么復讀機呢?”
和于懷撐著身子起來,腫了一半的眼皮下滿是不屑,“跟我顯擺你數學能力呢?”
“咳..”
又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于懷踉蹌的走出巷子。
瘦高的身子拉出一道長長的斜影。
“MD,這個逼還裝起來了。”
趙翔身后一個兩百斤打底的學生說著就要追過去,趙翔伸手攔住他,看向和于懷的背影說:“日子還長呢。”
躲在下水道井蓋縫隙的鄭大安靜的看完了全過程,他也沒想到出來沒多久就碰上了久違的校園霸凌,心里有些唏噓,一轉眼他也成年好多年了。
他倒是想管管,可惜不敢露頭。
一路走來,他發現異能在人群中并不是什么禁忌話題,而是日常談資。
他一露頭,消息傳出去,人們第一反應不會是遇到鬼了,而是覺得有異能獸,以市民的熱心程度來看,他們肯定會瘋狂舉報,到時候惹來風鷹鎧甲,呸,惹來異能危險處理局的人,自己可能就涼了。
雖然看著很氣,可聯系到自己處境,他心頭的火焰也被澆滅了。
他悄悄的縮回下水道。
現在的孩子啊,不知道珍惜美好的學習機會,以后上不了好的學校,找不到好的工作,挨過社會的毒打后就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可笑。
鄭大輕笑著搖搖頭。
可是,好像這種隨隨便便就能拉出十幾個人來的,家里都挺有錢的。
所以,他們估計也不用擔心找不著好工作啊,沒準兒工資還沒家里房租收的多呢?
而且那小子好像還挺帥的。
MD,不行,必須干他!
我要為忍受校園霸凌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越想越氣的鄭大毅然決然的扣上了井蓋,沿著下水道朝著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他能感受到異能的波動,而那個叫和于懷的學生身上,正好就有!
黑暗的下水道里,污水中,一個矯健的身影,在奔跑著,像是看到了刺透黑暗的一束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