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宮,南輕炎一路直往靜室,剛走到門口處就見靠在門檻上的那抹有些騷氣的紅色身影。
“太子殿下回來了啊,今日早朝如何???”玉非白斜視南輕炎,問。
“估計再過會兒就有人來東宮抓我了吧。少主殿下,你可不能見死不救?!蹦陷p炎走到玉非白身邊,靠到另一半門檻上。
今日當真是無太陽,正值春季,細雨綿綿,靜室周圍又極為雅致,滿是花草樹木,伴著雨霧,有種朦朧且清新之美感。
這靜室里外都連著池塘,水面上細小的雨點落入,點綴出圈圈微小的漣漪。
池中種著各色蓮花,在這個尚未入夏的季節(jié)才剛剛冒尖。門呈拱橋一般的弧形,兩人各靠一邊,對視。
玉非白雙眸轉(zhuǎn)了一圈,“你殺人放火的事暴露了???”
“嗯。”而且,還算是自暴的。
“不如你把你那個爹殺了,奪位唄?”玉非白起身雙手扶著腰走進靜室內(nèi)。
燕明月正趴在蓮花池邊上睡覺,昨晚回來的太晚,又跟著他們跑了挺長的路,以至于一覺睡到現(xiàn)在還沒醒。
玉非白在她身邊坐下,把她捶在水池種的手撈起來,輕輕地握著,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奪位,這是我說奪就奪的嗎?等他一死,我那個皇叔可就能名正言順的掌權(quán)上位了吧?!蹦陷p炎走到靜室內(nèi)的茶座邊坐下,視若無睹玉非白對燕明月的那抹溫柔。
“那去殺了你那個皇叔?殺人放火這事,你可比我擅長多了?!庇穹前渍{(diào)儻道。
不過,話說回來,昨天晚上說好回來想要什么都給他,這個還沒要呢!還有他此番來南國的目的......
“戰(zhàn)王豈是我們想殺就能殺的人?等有人來要抄東宮,那就靠你的小公主了?!蹦陷p炎撇了玉非白身邊的燕明月一眼,語氣頗為無奈。
“這招不錯啊太子殿下,那個女人死了,她的家一家子都沒了,你父皇就剩丫頭一個跟她有關(guān)系的人,正好你挾持丫頭。”玉非白輕描淡寫地說。
只是可憐了這丫頭了,此番被帶來南國,一直被他們利用,自己卻并不知情,可惜利用她的人還是她最親近的御欽哥哥。
想到這些,玉非白心中不禁感慨,自己確確實實有點混。
幾個時辰后,僅是鎮(zhèn)國大將軍沈成譽匆匆趕來要見太子。他聽聞此事,便去宮中與皇帝理論一番,皇帝自然是服了軟。
不過接連這些天里,夜晚總有刺客來東宮行刺,卻一一有來無回。
宮里,南策與太后更是幾次三番派人來接燕明月回宮,似乎是怕南輕炎再要報仇殺了魏凝榮唯一的骨肉一樣。
“錯花,你說我是不是母后和你父皇的孩子?。俊背糜穹前撞辉谏磉叄嗝髟聦δ陷p炎問道。
“是啊,你早該看出來,不然他們怎么會封你為南國公主,對你那般好呢?!蹦陷p炎靠在靜室內(nèi)的檀木書架旁手上捧著一冊竹簡,坦誠地回答。
從前,她一直認為自己和御欽哥哥是同父不同母,后來才知道,御欽哥哥的父親是南疆的宗主,而她的父親是南疆宗主的下屬,在他死后便被立為王。
“那我還能回南疆嗎?”燕明月有些忐忑地問道。
“那你想嫁你的御欽哥哥嗎?”南輕炎視線一直放在手中的書冊上,似乎只是不經(jīng)意地反問。
想嫁御欽哥哥嗎?她當然想,可是御欽哥哥他那么挑剔的一個人,會要她嗎?
“御欽哥哥他不是有喜歡的人嗎,他那天在宴會上說的那些,就算我想嫁他,他也未必想娶我吧。”想到這里,燕明月神色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