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月先被帶回了太子所住的東宮,在東宮的花園里從下午坐到下午,真的是許久后,已是入夜南輕炎才回來。
東宮里的人說,可能太子要被廢了,因為氣暈了太后,還惹惱了皇上,太子雖然長得好看,但實則無才無腦,流落在外多年,不適合當太子。
聽到這些燕明月頓時有些慌,錯花他好像是做錯事了,太子位要是被廢了,下場會不會很慘?還有,他還說要帶她去找御欽哥哥呢,不過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小公主,本宮回來晚了些,久等了。”那清冷而熟悉的聲音傳來。
“錯花,你沒事吧?聽他們說,皇上想廢了你的太子之位?”燕明月從庭院中的椅子上起身,走到南輕炎身邊轉(zhuǎn)了兩圈。
“還叫錯花?怎么說本宮也算是你兄長吧。”南輕炎在茶桌邊上坐下,往茶碗內(nèi)倒?jié)M冷差一口灌下。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母后?”燕明月試探性地問。
“怎么可能是討厭?她還不配。”南輕炎淡淡地看了燕明月一眼。
“那你討厭我嗎?”燕明月又問。
“哪敢呢?”南輕炎無奈道,“走吧,換身衣服本宮帶你去找你的御欽哥哥。”
倘若他真的討厭這小公主,怎么可能說讓她站在自己面前呢?不過,就算是真的不喜歡的話,有少主在,也確實不敢怎么樣。
“為什么要換衣服?快些去不行嗎?”提到御欽哥哥,燕明月想起來,自己也有近七日未曾見到過他了。
“去逛青樓,自然要換衣服。”
依舊是紅妝落,這次玉非白選了上乘的一間客廂,包下一整層樓,紅衫半敞地靠在躺椅上,里面僅有云遲在陪他喝酒,幾十位姿色上乘的姑娘在一邊跳舞,彈琴助興。
那些姑娘們目光中都帶著癡迷之色,頭一次伺候這么個比她們這里頭牌花魁們還美,出手又闊綽的貴公子,雖說這些天,每天都要換一批姑娘,不求能一直伺候他,就這樣看幾眼也好啊。
客廂門從外被人打開,待看清來人,玉非白連忙拉攏自己半敞的衣衫,身體坐直。
“這是我家那個小公主嗎?怎么穿的不男不女的?”
燕明月看著她心心念念好幾天的御欽哥哥,一頭長發(fā)散亂,衣衫不整卻又風情萬種的樣子,心頭泛起一陣失落。
“人家都說君子正衣冠,你這樣,可得是登徒浪子。”南輕炎上前,恭敬地對著云遲抬手行禮,頷首道:“見過云遲大人。”
“太子殿下多禮了。”云遲輕笑。
自從進來這里燕明月的雙眼就沒離開過玉非白,御欽哥哥他把自己丟到南國皇宮里,就是要出來和云遲大人一起尋花問柳嗎?
“小公主,在那傻站著干嘛?過來。”南輕炎對依舊站在門口處的燕明月說。
“御欽哥哥,你怎么變登徒浪子了啊?”看到這個衣衫不整的御欽哥哥,還有這一屋的漂亮姑娘,燕明月心想,他會不會是傳說中的風流公子,四處沾花惹草的那種?
“什么叫登徒浪子?這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好不好!別聽他瞎說!你們都退下吧!”玉非白有些懊惱地看了南輕炎一眼。
客廂中的姑娘們有依依不舍地看著玉非白,邁著玲瓏步離開,有些帶著一抹哀怨的目光看了燕明月一眼。
她們可能是在想,這估計是家中正室找來了,雖然穿著一身男裝,畢竟她們常年流連于這花街柳巷之中,一眼變能分辨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