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景之開口說話前,玉非白攤開雙臂,往背后的木桶上一靠,微微昂起尖削的下巴,神情孤傲。
這樣看來,倒真有幾分他父親的神韻了。
“景之叔你別太熱衷于學我爹爹,看著好怪的。”
還有的話,他怕說出來傷人家心,沒有他爹爹長得好看,更沒那種從骨子里散發(fā)的清冷與淡然緘默。
燕景之臉色陰沉了些,咳嗽了兩聲,抬腿踢上門退后幾步坐到茶盞邊上。
“小少主,這些年多謝你替我把女兒帶大,還將她護得好好的,送到我身邊來。”
“不用謝,我若是不帶她來,你會出現(xiàn)嗎?本以為你只是丟了重陽宮另建什么修羅殿跳了個槽,結(jié)果還混成了南國國師,不錯不錯!”
說著玉非白還抬起雙手,鼓掌,話語中多多少少帶有些嘲諷的意味。
“小少主過獎了,既然你都將月兒帶給我了,那我現(xiàn)在就將她帶回去了,至于雪月,就當是謝禮了。”
燕景之吐詞清晰,坐姿端正優(yōu)雅,謙謙君子作風。
玉非白咬牙,腥紅色的眼瞳中帶有一絲狠勁,“雪月本來就該是我的!
還有,我?guī)齺硎菫榱税涯阋鰜恚氩坏侥愕故窍纫驗檠┰陆o我發(fā)現(xiàn)了,早知道就不這么多此一舉了。”
這也算是利用了那傻丫頭一下,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現(xiàn)在我不是正如小少主你的意,出來了嗎。你是為何而來南國我知道,不過那就不能再襯你意了。”
燕景之起身,靠近玉非白身邊,而玉非白的視線也一直落在他臉上,跟他對視。
“小少主,你跟你那個混蛋爹爹一樣,都不擅長隱藏什么情緒,只是他表現(xiàn)在行動上,你只表現(xiàn)在臉上。”燕景之語氣陰冷。
“你什么意思?”
“你對我的女兒,似乎有些非分之想啊,她這些年也是給你小子這臉迷得神魂顛倒的。”
生了一張禍世容顏,也是不知道暗地里勾搭了多少小姑娘。
玉非白雙手交叉于胸前,恍然大悟道:“哦!差點忘了,你還有可能是我的老丈人啊!”
“不過我現(xiàn)在是來與小少主你說一聲,我家月兒以有婚約了,日后還請小少主離她遠一些,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燕景之說完,轉(zhuǎn)身往外走。
“喂,你站住!有你這樣的人嗎?你知不知道沒我的話,你女兒早死了啊,還說拿我的東西當謝禮!”
玉非白從木桶中站起身來,露出那有些瘦弱但線條精致的身體。
連身上的花瓣都不管了,抓起一邊屏風上掛著的衣服穿好就追了出去。
這人可是明月兒的父親,她要是真跟他回去了,那怎么去弄到專門來南國找的東西呢!
燕明月還在那個涼亭里面坐著,一邊還有燕景之的那兩個隨從。
見到燕景之過來,那兩個隨從手中握著劍鞘彎腰鞠躬道:“主上。”
燕明月起身,也學著他們的樣子行禮,說道:“父王。”
“平身,月兒跟爹爹回去吧。”燕景之扶起燕明月來。
“回去,回南疆嗎?”燕明月問。
他們才剛說上幾句話,玉非白就跑了過來,他衣衫還有些不整,頭發(fā)散亂,還是濕的,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花香。
這像極了某個青樓酒館里頭被大老婆抓到逃竄出來的風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