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2日,白越的生日。
X中對面小巷里的老火鍋店——鑫順順火鍋城。
“白越!這里這里!”
張曉雯高高舉起手,努力讓掀開厚厚的冬日門簾的白越看見自己。
白越看見張曉雯,快步走了過來。
“等了好久了嗎?怎么你來這么早?”
“因為我著急嘛,再說你過生日,我怎么好讓你等我,小壽星。”
“為什么不讓我去你家接你?”
“你接我,再到這里繞路嘛。”
“其實也沒有繞很遠。下次還是我接你。”
“好。”張曉雯點點頭,眼睛緊盯著眼前燒著紅彤彤炭火的銅制火鍋,口水都要流成瀑布了,但她還是假惺惺地問道,“好久沒有吃過銅鍋涮羊肉了呢!白學長,你會不會覺得過生日吃火鍋太不浪漫了?”
“沒有啊,我也很喜歡吃火鍋。”白越正看著菜單。
“嗯嗯,那就好,壽星喜歡吃就行。”
“大姐,請來兩盤手切肥羊,兩盤特級肥牛、白菜、粉絲、豆腐、土豆、還有一罐冰可樂。”
“白學長,你竟然記得我吃什么菜?”
“你除了蘿卜以外,吃得都是最大眾的菜,并不難記住。”
“嘿嘿嘿~”張曉雯開心地傻笑。
他將菜單還給老板娘:“就這些,謝謝。”
“好嘞,兩位同學稍等,馬上就上菜哈。”點菜的老板娘看著白越,一臉喜慶的樣子。她飛快地記下菜單,轉身小跑回廚房,口中偷笑著喊道,“她二姨,你快出來瞧瞧,外面來了位超俊的小伙子。”
“白學長,老板娘夸你俊呢。”
“我都習慣了,常有的事兒。”
“你也太不謙虛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
“這句話放在現在咱們這個語境里,對嗎?”
“曉雯同學,趕緊調小料。”
白越將自己的火鍋小料放在了張曉雯面前。
“我幫你調?”
“食物方面,我不得不承認你比我拿手。”
“謹遵夫命。”
張曉雯拿起筷子,看著眼前的香菜、蒜末、韭花醬、豆腐乳、鹽、糖、辣椒油、醋、醬油,胸有成竹地開調。
白越聽她的應答,先是一愣,笑意隨即掛在了臉上。
很快,兩份張曉雯特質涮羊肉火鍋蘸料就完成了。
她遞給白越一碗,問道:“快嘗嘗,好不好吃?”
白越用筷子輕輕蘸取了一點點嘗了嘗。
“我覺得我們倆未來開一家火鍋店說不定更合適。”
“白學長高見,”張曉雯笑道,“不過,你說小提琴和火鍋店搭不搭?”
“為什么這么問?”
“以后你是國際院團的小提琴首席,我是火鍋店老板娘,是不是很奇怪。”
“這不是問題,到時候在意大利開一家火鍋店就好了。我演出完,就回到火鍋店幫你燒炭火。”
“好啊,好啊。”張曉雯眼睛彎成新月,“那我們去意大利的時候,可不能忘了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說著,張曉雯從身后藏著的桌子底下拿出了她專門跑到琴行配的一個復古琴盒,鄭重地展示在白越面前。
白越驚訝地站了起來,生怕火鍋湯汁碰到這個琴盒。他繞過餐桌走到張曉雯面前,雙手從張曉雯手中接過琴盒。
單憑重量,白越心中有了令他驚喜萬分地猜測。
“快打開。”張曉雯笑嘻嘻地催促道。
白越挑眉看著張曉雯一臉得意地等待著自己打開驚喜。
盒子開了。
白越比想象中的驚喜更加驚喜萬分。
“喜不喜歡?”
“給我的?”
張曉雯鄭重其事,一字一句地嚴肅認真地說道:“白學長,這是我的音樂老師當年送我的畢業禮物。如今我的琴藝早就荒廢了,這把好琴若是就此蒙塵怕是大大的不妥。今天既然是白越學長你人生最重要的十八歲生日,我希望把這把琴鄭重地交給你,希望你帶著它前往意大利米蘭求學,并長久地陪伴你度過學琴練琴的日日夜夜。即便我無法跟你去意大利,有它陪著你,我便安心。”
白越輕撫琴身。臉上雖然沒有太多的表情,可內心的澎湃難以言表。
“她有名字嗎?”
“它的名字是Candy Candy,源自于日本漫畫家五十嵐優美子的漫畫女主角的名字。我希望你用他演奏出更多充滿喜樂的音樂,帶給全世界幸福和快樂。”
白越輕輕將琴盒放在旁邊干凈的桌子上,嫻熟而溫柔地拿出琴。
熱鬧的火鍋店里的食客紛紛看了過來,誰也沒想到,在樸實無華的的小涮羊肉火鍋店里,一名俊俏到極致的男生,竟然試起了小提琴。
老板娘端著菜走了上來,兩只眼睛都冒出了小心心。
“哎呀呀,小伙子還會拉琴哪,能不能給我們來一首。”
周圍的食客聽見老板娘這么一說,紛紛也起哄起來。
當然也有好心地食客說道:“人家小提琴是高雅音樂,怎么能拉給咱們這些老百姓。”
白越笑而不語,輕起琴音。
一首歡快地《賓克斯的美酒》響了起來。
張曉雯瞬間目瞪口呆。
他知道她的喜好、口味、熱愛……
曲子響徹小店,所有食客紛紛跟著搖擺起來。
在張曉雯眼里,她的Candy已經在琴行做了新的保養和調試,聲音優美如它的名字一般讓在場每個人都沉浸陶醉。
白越和Candy真得很相配,他們在一起天衣無縫。
張曉雯閉上眼睛,哪怕在火鍋店,她也從音樂中聽到了藍天碧海,以及白越喜悅的心情。
一曲罷,全火鍋店掌聲雷動。
“哇哦,我第一次聽小提琴,原來不是讓你打瞌睡那種聽不懂的曲子啊。”
“太好聽了吧,我也讓我家孩子學個這個去。”
“你看看人家小伙子那風度那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對面X中的,重點中學就是不一樣。”
“先讓你家孩子好好學習,考進X中再說吧……”
“拉琴什么的當個愛好真是不錯啊,吃個火鍋還能欣賞到高雅藝術……嗝……太好了。小伙子!拉得真不錯!”
……
火鍋店里的食客們對白越的琴聲贊不絕口。
白越則是禮貌回應,小心的將琴放回琴盒。
“白學長,這是我聽過全世界最完美地一曲《賓克斯的美酒》,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曲子。”
“你不知道嗎?在沖繩的時候,你看著海邊就會不自覺地哼著這首歌。”
“啊?我就哼了幾句罷了。”
“你哼唱的時候我記住了,可查了很久都找不到出處。”
“啊?那你怎么不問我?”
“想給你個驚喜。”
“啊!太謝謝你了,白學長!”張曉雯感動到熱淚盈眶,“可是你最后是怎么知道這是哪里的曲子的?”
“我猜大概是什么動畫或者游戲中的,就哼給了肖闞,他看動畫玩游戲比我要多。”
“謝謝你,白越。”
張曉雯的眼淚趟過臉頰,滾燙地滴落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