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如雷轟電掣一般立在舞臺上。
在觀眾好奇的目光下喻子靖走上臺,不顧云學姐疑惑的表情,輕聲告訴白越。
“張曉雯說——她聽到了,不遺憾了。”
喻子靖將手中的物件快速地塞入白越手中。
白越將它們在手中握緊。
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對字母耳釘——字母是由黑鉆石鑲嵌的“By”。
白越安靜得像一尊雕像立在舞臺上。
在喻子靖上臺引發騷亂時,張曉雯趁亂拉著常非離開了學校。
他們一坐上車,張曉雯就靠在常非肩上,佩服自己躲過一劫。
常非看著窗外,臉上卻難掩笑意。
“我把他送我的東西也還給他了。這下你放心了吧,小氣鬼?”
“張曉雯,你真狠。”
“常非同學,你講不講理?如果我被白越大庭廣眾地指認出來上了臺,你的面子還要不要了?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大醋王?”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
“估計白越被我這么擺了一道,他估計恨死我了。不過這樣最好,省得明明是他當年甩了我去糾纏喻子靖,搞得好像是我劈腿似的。”
“如果我哪天惹了你,你是不是也會毫不留情地離開?”
“才不會呢!”
張曉雯像一只野貓亮出爪子。
“你若是敢惹我,我有九九八十一招折磨你。待我折磨完你,再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雯,我怎么這么喜歡你假裝耍狠的樣子?”
“是嗎?看來我平時對你太溫柔了,以后要兇一點,沒事兒亮亮爪子撓你幾道血道子,看你還敢兇我欺負我。”
常非微笑,俯下身黏上張曉雯的耳廓。
“我愛你還不夠,怎么會欺負你?”
“你還好意思說,這兩天你的臉色都跟鐵板一樣,我天天在你身邊大氣都不敢出。”
“有嗎?”
“當然有,大醋王。”
常非雖然被張曉雯揶揄,心情卻極佳。
“今天下午你有什么安排?”
“你晚上不是約了姜震學長吃飯嗎?先陪我去姥姥家舊房子收拾東西,我們再去見他們,好嗎?”
“好~那你先在車上歇一會兒。”常非寵溺地拍了拍張曉雯的頭。
“好。”
張曉雯閉上眼睛又往常非身上靠了靠。
晚上和姜震的聚會在他們以前經常聚集的旺旺燒烤。
幾個男生點了一大桌肉,且一點不忌諱地點了羊腰子羊眼小紅腰之類的重口味。
還有大杯的冰啤和花生毛豆小龍蝦。
張曉雯很給面子地給常非剝蝦,剝一只往常非嘴里塞一只。
這個行為紅果果地在一幫單身漢面前撒了一麻袋狗糧。
還是單身汪的朋友們一陣羨慕嫉妒恨,開始暴常非小時候的黑料。
上樹、爬墻、惡作劇,抽煙、打架、被狗咬警察抓等等一系列壞小子的“光榮歷史”都被抖摟出來,逗得張曉雯大笑不止。
大家聊著聊著,又聊起張曉雯中刀那場架,姜震講得添油加醋,大家聽得群情激昂,他還將張曉雯比作絕世女俠,當代“玉羅剎”。
張曉雯被他們夸得厲害,幾杯冰啤下肚人也被帶飄了。
常非許是在日本憋壞了,此時此刻露出了小痞子的真面目。喝酒劃拳說著臟話,罵罵咧咧地吐槽,還摟著張曉雯不害臊地說著情話。
這樣熱鬧的氣氛感染了整個攤子。
“常非,你保持清醒哈!”
“你在我身邊,讓我怎么保持清醒。”
“你怎么這么不害臊?”
“你是我老婆,我害什么臊……嗝兒。”
常非抬起手,指向忽然發現的旺旺燒烤攤老板的吉他。
“旺哥,能彈么?”
老板口里叼著煙點了頭。
“常非,你站起來干什么去?”張曉雯抬頭看向搖搖晃晃站起身的常非。
“那個。”
常非抱起吉他,試了試音。
“你喝多了,快回來。別把人家老板的吉他弄壞了。”張曉雯像勸孩子一般說道。
“張曉雯,別TM以為就他白越會玩音樂。你現在給我聽好了!”
張曉雯撐著腦袋,眼睛有點迷離。
“常非,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會彈個吉他。你彈吧,我聽聽是你彈得好,還是他拉的好。”
“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你老公我的音樂水平。”
張曉雯地站起來,走到常非面前,指著他的臉:“嗝……你要是彈得比白越今天拉得好,我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親你一口!”
姜震帶頭又是吹口哨又是起哄。
“老婆,你可聽好了。”
常非撥了撥弦。
“小學籬笆旁的蒲公英,是記憶里有味道的風景……”
這個燒烤攤的食客們都轉過頭看向常非。
張曉雯站在原地,聽他生澀地彈著周杰倫的《蒲公英的約定》,嘴里的歌聲卻流暢好聽。他的嗓音有點啞又很沉,可嘴邊全是笑意。
一曲罷,兄弟們很給面子地叫好鼓掌。
“常非你就說X中歌神!”
“常非,唱得好!”
“曉雯快上啊,唱得這么好,親!”
“快親快親!”
常非放下吉他,自信滿滿地抬著眼皮看著張曉雯,吊兒郎當地指指自己的臉頰。
張曉雯瞪了一眼起哄群眾,轉身走向常非,捧著他的臉。
“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情歌了。”
說完,張曉雯就在常非的臉上附上一個大大的吻。
“好!”
現場群眾熱烈鼓,口哨聲和起哄聲此起彼伏。
張曉雯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得家。
喝得太多,太開心。
聽我常非唱歌,意識就已經迷迷糊糊的了。
第二天中午,張曉雯才醒過來。
她從被子里伸出手到處亂摸,摸來摸去也沒有摸到手機。
于是只好揉揉眼睛從被子里坐起來。
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光著,趕緊鉆回被子把自己抱緊。
旁邊的常非打著呼嚕一點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張曉雯用腳踹踹常非。
“常非,常非,你昨晚給我脫得衣服?”
常非翻了個身,閉著眼睛。
“不是我還能是誰?你昨晚上迷迷糊糊把酒打翻了,灑得一身全是。”
“我怎么不記得了?”
“你醉得跟泥一樣,還能記得什么?”
“是嗎?”
“還死沉死沉的。”
“哪有,都說我瘦好不啦!”
“沒有自知之明。”
張曉雯跳下床,從衣柜里挑了一件真絲睡裙套在身上,翻身就騎在了常非身上。
“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叫你說我胖!我壓死你!”
“我說你沉,不是說你胖!”
常非被她壓得喘不過來氣,不得不睜開眼睛吐槽。
“沉和胖不是一個意思嗎?”
“完全是兩個意思。”
“常非!我看你今天是要造反了!”
“說誰要造反?!”
常非伸出手去撓張曉雯的腰。
兩個人又打又鬧。
這時,張曉雯的手機響了。
“喂?嬌嬌。”
“快看咱學校論壇!你和常非的視頻被置頂了。”
“什么?!”
張曉雯瞬間冒了冷汗。
她掙脫開常非抱著她腰的胳膊,打開電腦。
X中論壇里排名第一的帖子。
“校霸戀人再回X中,燒烤攤前真誠示愛。”
張曉雯點開帖子視頻。
從常非上臺到她最后親那一口的全過程被有心人錄了個全程,還貼到了學校的論壇里。
底下的回復已經有好上千條。
張曉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