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歌會后,微博上熱搜榜第一和第二名,一個是周翌晨,另一個是白越。
云星的電腦屏幕上重復播放著周翌辰表演的回放。她卻看著窗外的天空。
“火燒云?明天估計會很熱……”
她收回視線。
正巧助理小王敲門進來。
“云總,一位先生剛剛在前臺,說是想見您。樓下前臺麗麗認出對方好像是小提琴家白越先生,所以打電話……”
云星愣了愣,有些失神。
“云總?”
云星看了看筆記本上的日程安排。
“我一會兒要開會,請他去會客室吧,好好招待。”
小王退出辦公室。
云星看了看鏡子,微微嘆息。
鏡子里再也不是青春模樣。
她也沒想到,這場會議開到了晚上10點。
她到洗手間洗了臉,重新化妝,換了一身得體的便裝,終于出現(xiàn)在會客室門外。
看了眼手機。
晚上11點17分。
云星小心翼翼推開會客室的門。
里面的男人一身灰色西裝,沒有打領帶,整個人散發(fā)著優(yōu)雅的氣質(zhì)坐在沙發(fā)上。
“不好意思,久等了?!?
她大方落座在他對面的位置,表情放松。沒有讓對方久等的歉意,也沒有歡迎與拒絕。
“一起吃飯吧?”白越緩緩開口。
“我和我男朋友約了一起吃夜宵,不好意思。有什么事,你直接說吧?!?
“周翌辰嗎?”白越問。
“……”云星微微一笑,“白先生,這是我個人隱私。”
“呵……白先生,”白越苦笑,“你非要用這么生硬的稱呼?”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就請回吧,時間不早了?!痹菩堑皖^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站起身就往門口走。
“曉雯,周翌辰說你們要結(jié)婚了?是不是真的?”
白越一口氣問出了憋在心里的話。
這句話從跨界歌會后就如一顆著火的巖石堵在他心口。
云星回過頭,平靜地看著他:“我的名字是云星?!?
她看到白越眼中的痛苦,胸口被重壓幾乎不能呼吸,可表面還依舊拒人以千里之外。
“他說的是真的嗎?”
白越又問了一遍,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怕聽見她肯定的回答。
“你一定是聽錯了……”云星心里罵了周翌辰一百遍。
這家伙竟然和白越說他倆要結(jié)婚了。
這八卦要是傳出去,那又得花人力物力遮掩。
“謝謝你沒有把這無聊的謠言告訴媒體。我只是周翌辰的經(jīng)紀人?!痹菩墙忉尩?。
“那你剛剛說的男朋友是誰?”
“……”
云星心中正盤算如何回答白越,手機忽然想起來。
云星低頭一看,是云母。
她看看白越,覺得沒有回避的必要,便接了電話。
“喂,媽?什么事?”云星對著電話問道。
會客室很靜,電話里云母的聲音格外清晰。
“你還加班呢!”云母的語氣明顯帶著怒意。
“嗯……”
“劉阿姨給你介紹的那個環(huán)保局的科長,你去見了沒有?!”
“?。浚 ?
云星忽然想起來今晚有個相親,白越一來外加開會,她早把這個事兒忘了。
“你這是要誠心氣死我!你姐姐這樣!你也這樣!兩個女兒都要成老姑娘了!氣死我了……”
“媽,我這還有事!這會兒不能跟您說這個。”
“有什么事?!有什么比你相親結(jié)婚嫁人重要!”
“媽……”
“明天陳阿姨給你介紹的那個殘聯(lián)副主席家的兒子,你必須按時按點去和人家見面!”
“可是……”云星看著白越。
白越正豎著耳朵當而皇之地偷聽她的電話。
她一臉尷尬,額頭都滲出汗來。
“可是什么!你是不是又跟周翌辰在一塊兒?!我告訴你,別天天和那小子在一起,你既然不嫁給他,就別讓他耽誤你嫁人!”
“我沒跟他在一起?!?
“那你跟誰在一塊兒呢?”
“我自己加班呢。”
“天天就知道拿工作逃避談戀愛!”
“知道啦,知道啦,我錯了,我明天會去相親的,不跟你說了啊,媽你早點睡覺……”
云星啪地掛了電話。
抬頭看著白越,就覺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相親?”白越緩緩開口。
“呃……對啊,所以我說我約了人……”
白越挑眉問道:“你剛剛說的是男朋友?!?
“相親對象不就是未來男朋友嗎?”云星看著白越略帶怒意的表情,心中盤算著如何應付。
“為什么不是周翌辰?”
“???”
“明顯他一直喜歡你?”
“白先生,請你不要問這些個人隱私問題?!?
“別叫我白先生。”
“那我叫你什么?白老師還是白大師?”
“叫我白越。”
“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不陪您在這聊天了,我要走了,您也請回吧?!?
云星此時只想趕緊離開會客室。
十五年來,她心中有氣,如果再面對白越,怕是要說出一些氣話來,順帶會帶出太多感情和情緒。而這些被壓抑的感情和情緒是她的自尊不容許展露在白越面前的。
“曉雯?!?
“我說了我的名字是云星。”
“你不改稱呼,我也不改?!?
“你是小孩嗎?”
“以前是,但現(xiàn)在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云星不解。
“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白越語氣誠懇。
他逼近云星一步,看著她的眼睛。
“原諒?”云星冷哼,“原諒什么?明明犯錯的人是我,被你判了死刑的是我。我有什么資格談原諒?”
“你為什么沒去意大利找我?”
“什么?”
“明明意大利的高中已經(jīng)錄取你了,可你為什么沒有來?”
“?。?!”
“大哥!你開什么玩笑!我們倆已經(jīng)分手了!我為什么還要去意大利找你?!”
“誰告訴你我們分手了?誰同意你和我分手了?”
白越的問題像是一顆炸彈,炸碎了她全部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