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加坐在齊云的書房，隨意翻看著齊云的英文雜志。
“這么復雜的英文，你真能全看懂？”她挑眉問著坐在對面的齊云。
“自己蠢就以為別人也一樣蠢。”齊云瞇著眼笑道。
“切……”路加加翻了個白眼放下雜志，翹著二郎腿問道，“齊學長，你現在也算是跟齊思瑋撕破臉了。”
“算是吧。”
“當初你可是對你這個堂妹唯命是從，甚至因為她一句話把我從X中趕了出來。這個仇我還記著呢。”路加加說道。
“這不也正好讓你脫離她的控制。”
“齊思瑋的道行真是不簡單。寧是辦成了這個群體催眠。”
“她天生就靈性強，小時候就被齊家老人們賞識，壓我們所有孩子一頭。”齊云表情上并沒有什么不悅，“可光有靈性是不足以撐起整個齊家的。要想在齊家站穩，還必須有經營整個家族的實力。以前齊思瑋很抵觸繼承家主之位，一度想要放棄，卻在近一年她竟然積極起來。如今，她想證明自己這個家主當之無愧，更是越來越激進。”
“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
“你告訴張曉雯她被催眠，張曉雯什么反應？”
“一時不敢相信以外，目前看還沒有什么過度的反應。不過我猜她再也不會把齊思瑋當朋友了。”
“失去張曉雯這個朋友，齊思瑋相當于失去了整個長海云家。這對她來說損失極大。她不傻，一定會想辦法反擊。”
“齊學長，你覺得齊思瑋會怎么做？”
“如果我是她，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張曉雯重回自己的控制。”
“不可能，張曉雯得知了她利用自己，怎么還會繼續聽她的。”
“張曉雯現在冒名頂替云星，她之前的朋友幾乎不再來往。即便是齊思琪，她也會因為齊思瑋的緣故不得不防。此時她的周圍幾乎是一個真空狀態，出了任何事，沒人可說，沒人可講，沒有人可以尋求幫助。”
“你這話說的不對，齊學長，你忘了一個人，白越。”
“那如果她和白越的關系被打破呢？”
“你是說，齊思瑋會去挑撥離間白越和張曉雯。”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這么做。待張曉雯一個朋友都沒有孤立無援的時候，齊思瑋則一定會挺身而出重新做回她的朋友。”
“呵，以前常非、喻子靖那么攪和，都沒把他倆攪和散了。”
“路加加，千萬別小看了齊思瑋。”
——
白越的手機響了。
他低頭一看，來電人齊思瑋。
他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
“想不想知道張曉雯的秘密？”齊思瑋在電話那頭問白越。
她約白越在X市的古城墻公園遺址上見面。
白越沒有多想便應約前往。
天氣不好，陰沉有風。
獵獵秋風吹過城墻之上，吹打在白越的身上。
“你想說什么？”白越問齊思瑋。
齊思瑋輕笑著看著白越。
“我想告訴你一個關于云星的秘密。”
“如果和張曉雯有關，你可以不必再說了。”
“果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齊思瑋輕輕嘆氣，“齊云這個大嘴巴！”
“你到底什么目的？！”白越語氣不佳，眼神帶著厭煩。
“我要跟你說的不是云星就是張曉雯這么簡單的秘密。”
“那是什么？”
“呵呵，不著急。我先問問你，你和她交往這么久，沒發現她身上的怪事嗎？”
“……”白越擰緊眉頭，聽齊思瑋接著說。
“她骨子里透出的成熟不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
“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知道她是如何把自家的企業救活的嗎？”
“齊思瑋……我不想跟你在這里玩問答游戲。”
“她被詛咒了，可以無數次死而復生，重活自己的人生。”
白越輕笑：“你如果瘋了，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別告訴我你沒懷疑過？”齊思瑋嘴角上揚，“她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并用這一點贏得了常氏的信任。你真以為她有什么極高的商務談判能力？”
“重生？就算我瘋了也不會相信你。”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她，”齊思瑋挑釁的語氣讓人不舒服，“而且據我所知，她幾世輪回，曾是關清和的女友，后來又和大明星周翌辰同居多年，還曾和常非訂婚。不過據她自己所說，和這三個男人在一起的結果都不太好，所以這重生這一世她才死抓著你不放！”
“你在胡說什么？！”
“我的意思是說，她之前和那三個男人都沒有結果后，重生后才選擇了你。”
白越看著齊思瑋的表情，腦子嗡嗡作響。
“白越學長，以你的聰明，肯定知道我不是在胡說。”
“假設你說的是真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白越壓住心中的驚訝，冷冷地問道。
“別忘了，是我將她變成云星。她自愿接受過我的催眠。一個人一但卸下心防，會把秘密全部和盤托出。”
“虧她那么信任你。你為什么窺視她的秘密。”
“白學長，你可知道齊家自古是道術大家，可時移世易，如今相信齊家的人越來越少。而張曉雯這樣可以通曉當世之人，對我們來說太珍貴了。她可以改變常氏集團在商界的地位，也可以幫助齊家獲得更多的機會。我怎么可以看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常氏成為商界霸主呢？”
“……”
“本來我的計劃是，讓李慧子綁住常非，以張曉雯骨子里的傲氣，她是絕對不會再和常非有任何瓜葛。再說服她頂替云星，即脫離了常氏集團，又可以拉攏云家，對于我們來說是雙贏。”
“可你現在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既然齊云告訴了你們一部分真相，與其讓你們瞎猜我的目的，不如讓我來告訴你們的好。”
“齊思瑋，她把你當做她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你有沒有聽說過女生之間并沒有真正的友誼。而你，白越，你真以為她愛你！她的靈魂并不是初出茅廬天真無邪。關家少爺關清和，明星周翌辰，常氏繼承人常非，這些人都無法滿足她的野心。而你只是她這一世的新目標。就像她最喜歡玩的戀愛冒險游戲，你只不過是攻略對象罷了。”
“你胡說？！”
“胡說？那你問問她為什么和那三個男人糾纏不清？尤其是周翌辰。在前一世，她曾和周翌辰同居了那么多年，就差一個登記。”
“……”
“別自己騙自己。經歷幾世的張曉雯早就知道你會成為世界頂尖的音樂家，國際小提琴大師。不然她為何上桿子鼓勵你練琴考學，還不惜代價要跟你去一代？你用你那聰明的腦子好好想想。真以為她是你的知己知音？支持你的夢想？不過是她早就知道結果，利用這個機會，謀劃自己更好的未來罷了。”
齊思瑋言之鑿鑿。
“開什么玩笑！”白越咬著牙。
“她根本不是愛你，只是為自己的未來鋪路罷了。如果和你的未來不幸福，她就會重活一次，換其他男人。說不定下一個就是齊云。”
說罷，齊思瑋露出一絲輕蔑和嘲笑。
白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齊思瑋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在利用你們，其實我們都被張曉雯耍了。她可是知道我們每個人的未來。白學長，如果你知道我們每個人的未來，你會怎么做？自然是趨利避害，對不對？”
白越忘了自己如何離開城墻公園。
當他從齊思瑋的話中驚醒，有些不寒而栗。
他不相信，又不得不信。
回憶自己與張曉雯相識種種，的確如齊思瑋所說。
如果今天所知都是真的，那么他在張曉雯心中到底算什么？
一向沉穩冷靜的白越，此時也無法平復心情。他握緊拳頭，控制情緒，決心找張曉雯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