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話她不是不愿意說，而是不能說，”云星解釋道，“為了得到常氏集團的信任，她確實費盡了心血。可就算家里的企業救回來又如何，她父母之間因為路加加母女再不可能彌補了。而她媽媽更是誤以為她……”

“以為她什么？”周翌辰追問。

“以為她賣了自己才換來的注資。”

所有人愣住。

“你們呢？你們都知道常氏幫了張曉雯，可你們是不是也猜過張曉雯用什么方法得到了常氏前前后后近十億注資？”

“……”

“……”

“……”

“X市商界早就傳言張曉雯和那些父輩商人有各種不正當關系。即便她頂著關家未來兒媳的身份，仍有很多難聽的傳言。”

“我聽我父母說過一次，卻覺得那是無稽之談，就沒在意。”亞楠咬了咬牙。

周翌辰握緊拳頭，頭扭向一邊。他自然也從父親口中聽過常東岳對張曉雯很不一般這樣的話。

白越眼神冷如堅冰。

“且不說那些流言蜚語。常氏今年賺得盆滿缽滿，紫力地產更是風生水起，很多人都眼紅瞧著。流言越難聽，證明人們有多妒忌。她想全身而退，可常氏怎么可能給她機會。”

“什么？！”三人詫異。

“……常氏當時已經開始控制張曉雯，不僅以紫力地產、富達軟件的發展威脅她，甚至還……”云星抬頭看向周翌辰，眼圈微微紅了，“還拿《天使的翅膀》是否能繼續拍攝威脅她。”

“《天使的翅膀》能不能播出和張曉雯有什么關系？”亞楠問道。

云星默默低下頭不說話。

周翌辰閉上眼睛：“她……也許是為了我……”

白越心被擰緊。

周翌辰回憶道：“我爸說張曉雯本不想管紫力的事兒，可知道紫力是我家的企業，立刻就答應了。她甚至連續幾天都在我爸的公司熬夜通宵幫忙做資料。”

“曉雯為什么幫你？”亞楠不理解。

“這些事她從來沒跟我說過，我當時一直在劇組拍戲，直到……直到她去世我爸才跟我說。他一開始懷疑我們倆是情侶，要是那樣一切都解釋得通。可她心里眼里都只有這個人……”周翌辰指向白越。

白越搖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個人又看向云星。

“《天使的翅膀》是她最喜歡的書，估計她不想讓它無法播出。”云星苦笑。

壓在她心里的一些心事今天終于找到了一個小出口。

聽云星這么說，白越意味深長地看向她。

“你還知道些什么？”周翌辰問道。

“你還想知道什么？”云星反問。

“你說你是從父母那里知道張曉雯的這些事，可你父母又是怎么知道的？”亞楠問道。

“我媽媽和張曉雯媽媽是閨蜜……”云星瞎編了一句。

“沒想到我們自稱為曉雯的朋友，她的事我們知道的還沒你多。”亞楠嘆氣。

“她原本身體就有隱疾，心肺功能就不是很好，重壓之下與其說是猝死，其實她最后心里也預料到了。何時倒下只是時間問題。”云星說著三分真七分假的理由，想把這個話題趕緊結束了。

周翌辰不再問什么，沉郁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亞楠見周翌辰離開，又回頭看看這兩個人，覺得自己多余：“我去找肖闞了，白學長你送云星回去吧。”

白越點點頭。

亞楠默默離開，只剩下白越和云星。

過了許久，白越開口。

“這些事真的是張曉雯母親告訴你母親的？”

“……”云星一愣，謊話騙得了周翌辰亞楠，想騙白越還有一些難度。

“據我所知，曉雯和她媽媽已經可以說是斷絕了母女關系。以她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跟她媽媽吐露心事的。她媽媽和所有人一樣甚至不知道她身體健康出現問題，更不知道她多次進過醫院。”

“……”

“你和她一樣，話里的謊言比真相多。”白越聲音冷得像冰。

“……”

“沉默就是承認了。”白越逼近她一步。

云星抬頭看向白越。

四目相對，白越似是能看透她一般。

“忘了她不好嗎？”云星問。

“你知道她真正的死因，對嗎？”

“別再問我了。”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說實話？”

“我……”

“我等你愿意說實話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