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雯竭力讓“云星”在學校里沒有什么存在感。
所有的活動不參加,一整天除了上廁所幾乎不離開座位。
甚至漸漸開始做題看書不說話。
因為她的口頭禪沒有變,各種習慣沒有變。就連Miss劉都會說一句“你跟我以前一個學生的筆跡真像啊,如果不看署名還以為是她的作業(yè)本。”
這句話讓作為云星的張曉雯冷汗直流。
她懷里抱著齊思瑋送她的那本古籍,默默地讀著里面艱澀難懂的文字。
齊思瑋的太姥姥在施展儀式之前,曾將其中重點解釋給了張曉雯。而重中之重的就是不能讓人知道她就是曾經(jīng)的張曉雯。
一但說出這個秘密,輕則被人恥笑,重則被當成神經(jīng)失常。
“人們會覺得你們相像,卻永遠不會相信你們是同一個靈魂。你可以讓白越喜歡上作為云星的你,卻不能讓他知道你就是張曉雯。不然,后果不堪設想。”齊思瑋如此警告過張曉雯。
而張曉雯心里也很明白,破除了以往命格的束縛,作為全新的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不能再繼續(xù)被張曉雯的身份所牽絆。
可最近有一件事她令她憂心忡忡。
上官洋洋轉學進入X中。很明顯她是追逐白越而來,目的單純透明,卻讓人不得不佩服。
這件事也給全校帶來了不小的轟動。
如今,她就像一只小鳥一樣一入學就圍在白越身邊。
偏偏白越?jīng)]有拒絕。
為此,張曉雯又羨慕又嫉妒。
“云星,你最近怎么連教室門都不出了?”齊思琪關心地問道。
“期中考試快到了,我想多復習復習。”
“哎呦,你能不能有點十六歲女生的樣子?活潑一點,多聊聊天交交朋友。”
“我有你一個朋友就夠了。”
“對了,X中一年一度的英語大賽你參加嗎?”
心中的張曉雯咯噔作響,她低下頭看著練習冊搖了搖頭。
“一會兒高一和高二籃球賽你去嗎?”
她還是搖了搖頭。
“周五小禮堂白越和上官洋洋要表演二重奏,去聽嗎?”
繼續(xù)搖頭。
齊思琪算是沒了招數(shù),徹底放棄了。
“我去找陸麗寧、栗盈她們倆去。”
看見齊思琪離開,云星這幾日在盤算著,要不要以“云星”的身份再追一次白越?可那就是自己當自己情敵了。
不過再怎么說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上官洋洋。
她自顧自地邊想著邊做著題。
直到所有的同學都跑去看高一高二籃球賽了,整個教室只留下她一個人。
“好困……”
突如其來的困意讓她抱著胳膊趴在了桌子上。
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回到了教室準備開始上晚自習,吵雜的聲音叫醒了云星。
她坐了起來,拿起筆,繼續(xù)開始做題。
“咦?我的錢包里的四百塊錢怎么沒有了?!”一個女生突然大叫道。
云星抬起頭看了過去,那個女生叫什么來著,她好像還沒有把全班的人名記熟。
“剛才所有人都去籃球場了,你是不是那個時候丟得錢?”
“會不會有人趁我們都不在,偷走了你的錢?”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交談起來。
“剛才誰沒有去籃球場?”
這聲疑問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齊聚在云星身上。
云星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懷疑地眼神讓她頓時覺得不舒服。
丟錢的女生走到云星身邊,問道:“云星,你剛剛一個人在教室?除了你還有別人到教室了嗎?”
“我剛才睡著了,不知道有沒有人回到教室。”
“你沒有看到有人翻我的書包?”
“沒有。”
齊思琪擋了過來:“曹嘉嘉,你懷疑云星偷了你的錢?”
“剛才就她一個人在,我問問她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你這樣問很明顯就是無憑無據(jù)地懷疑她了。”
周圍的氣氛變得凝重,大家都開始竊竊私語。
“不會是云星啦,”有人說道,“她家特別有錢,你們沒看到她每周都是有專門司機開著豪車送她來學校嗎?會去偷你那四百塊嗎?”
這話算是為她辯解,卻好像把矛盾又升級了。
“誰說富人家的孩子不會偷東西?”又有同學尖酸地說道。
這下班里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了。
教室里吵吵嚷嚷一片。
反倒是云星靜靜地觀察著每個參與討論的人,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云星,敢不敢讓我搜搜你的座位?”
云星站起來,看了看周圍冷靜地說道:“錢又不會寫著你的名字,如果你真得搜出了四百塊錢說是你的,我豈不是百口莫辯?”
“你不敢讓我搜是不是心虛了?”曹嘉嘉怒氣沖沖,語氣逼著云星就范。
云星笑笑:“我倒是不是心虛,不過在你搜我座位之前,我有些問題想先問問你。”
“什么問題?”
“你的錢是什么時候裝到書包里的?最后一次清點是四百塊錢又是什么時候?你這四百塊錢是四張一百的鈔票還是零錢?是新錢還是舊錢?連不連號?”
“這錢是我媽周日的時候給我的,四張一百元整錢,應該不是新錢,也不是連號的。”
“最后一次你確認是四百元整是在什么什么時候?”
“昨天晚上我去充飯卡,結果充飯卡的老師不在,我沒有充成。”
“那也就是說,你大概是昨天晚上晚自習前最后一次確認你有四張一百元不是新錢的紙幣還在書包里。那經(jīng)過了一晚上到現(xiàn)在,你說自己的錢丟了。而這段期間你又不是時時刻刻看著自己的錢包……”
“可是我的包都在我身邊,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宿舍的人又不可能偷我的錢。”
“你從昨晚到這會兒都沒有去過洗手間?而且還時時刻刻抱著你的包呢?”
“我好像去過兩次洗手間,可那時候班里都是同學,誰敢偷錢。”
“既然你這么說,我也無法反駁。不過如果搜我的沒有搜出來,你是不是要挨個搜每個同學的?”
此話一出,教室里立馬響起了反對的聲音
“搜查每一個人的書包?憑什么?”
“就算你丟了錢,也沒有權利去搜每個人的書包!”
“不行!我們當時都不在教室,沒有偷錢的時機。”
“曹嘉嘉就算你丟了錢,也沒有權利搜查別人的座位。”
“就是就是!”
……
云星看向周圍的同學,然后說道:“另外我想提前說的是——我家是比較富裕。也不瞞你們說,開學第一天,我媽就往我的飯卡里充了八千塊錢。花到現(xiàn)在,我的飯卡里現(xiàn)在大概有七千多塊錢余額……”
所有人一聽都不禁唏噓道,想想自己飯卡余額,可真真沒法和云星比。
“而且我媽每周會往我的錢包里放一千元連號新錢作為日常零花……”
在場每個人又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這里還有爸給我的一張銀行VIP無限透支的鉑金信用卡。”
全班每個人都愣住了。
就連曹嘉嘉臉色也變了,剛才氣勢洶洶的樣子明顯弱了下去。
云星冷笑著厲聲反問:
“曹嘉嘉,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對你那不連號的舊鈔票感興趣?!”
她眼神凜冽,氣場全開。
班里的人們被云星瞬間兩米八的氣場震懾住,一時都忘記了說話。
原本因為上官洋洋的事她就心煩意亂,一肚子火壓抑了很久。而此時這個不長眼的曹嘉嘉算是懟道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