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雯驚訝地看著齊思瑋。
“齊家自古便是求仙問道的大家族，其法形解銷化，依於鬼神，企圖長生求仙。”
“長生求仙？”
“沒錯，”齊思瑋淡然道，“雖然常識上講，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什么長生不老之術。可是就我們家祖上所傳記載之中，求得長生不死的人卻數不勝數。”
張曉雯聽懵了，卻忽然又想明白了。
齊思瑋莞爾一笑：“齊家看來，靈魂不死便為長生。”
“靈魂不死？”
“對啊，只要你的靈魂不死，記憶尚存，即為長生。”
“重生也算嗎？”
張曉雯脫口而出。
齊思瑋沒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張曉雯。
張曉雯猛然捂住嘴。
“張曉雯同學，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額……思瑋，咱倆也別賣關子了，有話直說行不行。”
“那好，張曉雯，我問你，你是不是重生過？”
“……是。”
“幾次？”
“兩次？”
“為什么重生？”
“死了就重生了。”
“怎么死的？”
“第一次是加班累死了。第二次是……自殺……自殺是因為我知道我死了就會重生，所以就……”
“你有通神過嗎？”
“神就跟我說過一次，說我無論怎么重生都是死路一條，但是我可以無限期重生。”
“……”齊思瑋思考了一陣，接著說道，“雖然對常人而言這種情況只存在于人們的想象里，但實際上你這種重生是十分常見的。”
“常見？”
“重生的情況一般都有神明引導，他們類似在做一些實驗，隨機挑選一部分人進行重生實驗。你這種算是神明官方提供的服務，還是有質量保證，效果也比較好。像是日本女王卑彌呼這種通過靈魂俯身活人以求重生的，算是人類自主行為，通常副作用比較大，過程也極其兇險。”
“我靠……”
“春秋時期，我們齊家祖上也曾幫過不少達官顯貴完成這種重生，但是太殘忍也違背神意，后來就不干這個活兒了。后面主要是鼓勵人們通過自身修煉達到長生。”
“修仙能管用嗎？不是騙人的？”
“當然不是騙人的，方法很簡單，但是需要人的意志力和耐力。我們家提供方法和輔助，而修行本身靠個人。最后能被仙界錄用，那都是千千萬萬中才出一人。”
“真的假的？！”張曉雯張大嘴巴不可思議，“要不是我真的重生過，我都不敢想象你說的這些話，一定認為你是小說中毒了。”
“呵呵，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你們家能通神嗎？”張曉雯眼睛都亮了。
“通神看似很難，其實很簡單，沒有你想得那么復雜。但是就像你給12345打電話，問了你想問的，至于人家領導回應不回應、處理不處理都另說。我家的事兒先不說，先說說你。神告訴你無論你怎么重生都會不得善終？”
“昂……愁死我了。你有辦法嗎？”
“你怎么得罪神了？”
“我去，我絕對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
“一般神這么說，那肯定不會錯，也改不了。你第一次重生到底為什么自殺？”
張曉雯聽到齊思瑋這么問，便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第一次重生到自殺的事和盤托出。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覺得你變得一次比一次沉悶，整個人都沒了原來的光彩。”
“我現在每天都過得謹小慎微的。”
“知道自己的未來并不好，無知才無畏嘛。”
“思瑋，就算我可以死而后生，但是我對這個技能著實沒有什么好感。”
“理解理解，我回家問問我的太祖母，看看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我一不想像第一世一樣活得沒勁，二不想像第二世一樣讓周圍的人，尤其是白越跟著我痛苦。可是這一世我還是搞砸了，關清和的眼睛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我當時都想死了再來一次……可是我又想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
“你又不是玩游戲，死了又活，讀取存檔。萬一神覺得沒意思，不讓你活了怎么辦？”
“我也有這方面的顧慮。”
“只能等著我回去問過太祖母再想著怎么幫你了。對了，你的前兩世我和萬子龍……”
“第一世你們離婚了，第二世我死的時候你倆還挺好的。”
“什么？！我們倆結婚又離婚了？”
“對啊，具體什么情況我不知道，但是第一世你們確實離婚了……”
“我知道了……”齊思瑋目光一沉，兇光一閃“這小子敢真跟我離婚，絕對是不想混了。”
“啊啊，第二世你倆感情很好的，完全沒有要離婚，而且還一起幫咱學校組織了百年校慶。”
看著齊思瑋咬牙切齒的樣子，張曉雯連忙解釋道。
“對了思瑋，你們家自己人能夠長生不老嗎？”
“我們家的人世世代代早都看透了，雖然方仙術是我家流傳至今，但已經不作為主營業務了，只有為數不多的人才會選擇真正參與修行。”
“哦，這樣啊。”
“我給你個禮物吧。”
說著齊思瑋從抽屜里取出一節香，點燃在空中畫了幾道，白煙瞬間成了一道符咒。
齊思瑋輕輕一吹，張曉雯本能地吸氣。
白煙便進入了張曉雯體內。
“咳咳，這是什么？”
張曉雯顯然被白煙嗆到了。
“護身符，可以幫你抵擋一次傷害，并將傷害轉移到行兇之人身上。”
“我去！這么厲害，真的假的！”
“曉雯同學，這可是我的拿手絕活兒，可別小瞧。”
“謝謝你思瑋，你跟我說的這些都是你家的大秘密吧？”
“業內不是秘密，圈外人不知道罷了。你放心吧，既然你對我這么坦白，咱們又都是這么好的閨蜜了，我一定會幫你的。”
“嗯嗯。”張曉雯大大地點著頭。
“對了，晚宴你穿什么去？”
“沒想好。”
“我有一條裙子可以借給你，你穿著肯定好看。”
“真的？你為什么不穿。”
“我本來是想穿，結果我家里非讓我穿中式服裝參會，體現我家的仙風道骨。”
說到仙風道骨，齊思瑋翻了個白眼。她走向衣柜，從衣柜里層取出一件包裝精良的禮服裙子。
“紫色的！好漂亮！紫色更適合你，你該穿這件去的。”
“你穿吧，你穿應該也很好看。我只能穿中式的，這種洋裙我家里嫌棄。”
說著，齊思瑋將這條像是夜空制成的深紫色禮服裙放在了張曉雯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