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白越的演出十分成功。
所有老師和同學都在相互慶賀。
只有他一人匆匆背著琴跑出禮堂,散場后的禮堂外,只有慘白的路燈有著些許光亮,卻看不見張曉雯的身影。
老師和同學們集體上了回學校的校車,白越見張曉雯不在,猜測她大概是賭氣回酒店了。
校花上官洋洋將自己的大提琴放在一邊讓朋友幫忙看著,自己下車走到白越身邊。
“白越學長,在找誰呢?”
她順著白越的目光四下看看。
“你之前不是說你的那位X市的女友要來看咱們這場演出嗎?怎么沒有見到她?”
上官洋洋聲音甜美,打扮地像一個洋娃娃,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白越,漂亮的臉蛋透著可愛的粉紅色。
白越沒有回答,他冷著臉轉身上了校車。
上官洋洋也不生氣,跟上白越,也上了校車。
校車一路不停,把一車演出完畢的學生送回了學校宿舍。
這一晚上,白越看了無數次手機,可沒有一封短信、一個電話來自于張曉雯。
整整一夜,白越都沒有睡踏實。
夢里面好像聽到張曉雯的聲音,卻又模糊一片看不清夢里的世界。
第二天早晨,白越在宿舍醒來。
家住BJ的室友昨天夜里已經回家過五一。
他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看著書桌上的Candy,眉頭緊鎖。
打開窗子,窗外樓下沒有張曉雯。
拿起手機下了樓,走到學校大門口,也沒有張曉雯。
他瞬間慌了神。
這時,一名晨練的大爺從他身邊經過,隨身公放的收音機里播出著一則高中女生頤和園勇救落水女嬰的新聞。
白越腦子里像是被撞了一口警鐘,他本能被新聞內容吸引,聽得心中忐忑不已。
隨即,他跑回宿舍,打開筆記本電腦,在網上搜索這條新聞。
當新聞視頻中出現張曉雯跳水救人的畫面時,白越整張臉都沒了血色。
這就是她輕描淡寫地所謂的——手機掉水里了……
白越又反反復復將新聞看了三遍。
最后畫面定格在張曉雯被救護人員臺上救護車的那一幀。
他的腦子里全部都是昨天晚上那個打扮精致,姍姍來遲的女孩。
她漂亮地像一只小鹿,在夕陽中微笑著進入他的視線。
和平時沒有什么不同。
神采奕奕,毫無抱歉地樣子。
他主觀臆斷她一定是化妝打扮到處去玩才會來遲。
誰能想到她卻救了一個嬰兒的性命。
白越無法想象張曉雯是如何醒過來的,如何急匆匆離開醫院,如何將自己打扮一新又拼了命趕到演出現場的……
新聞的最后,醫院醫生的采訪所說的那段話,他清晰地聽到了。
“我真不是東西!”
白越罵了自己一句,啪地扣上電腦屏幕,瘋了一般沖出宿舍門。
他急匆匆走在街上。
腦子里拼命回想張曉雯是否跟他提過她訂的酒店。
模模糊糊之間,她似乎說過自己會住在學校旁邊。
可自己學校周圍那么多酒店,她到底住在哪一家,白越根本無從知曉。
他的心像是被緊緊地揪著。
心疼和后悔仿佛要把他整個都吞噬掉。
“我怎么可以兇她?誤會她?冤枉她?”
五月初的BJ雖談不上熱,可晴朗的天氣,金色的驕陽下,白越額上已經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他開始挨個酒店前臺問詢,希望能夠找到張曉雯。
可幾乎每家酒店前臺服務人員都以各種委婉的方式拒絕了白越。
“還有什么辦法能找到她?”白越靠在街角的一家書店門口,輕輕喘著氣。
這時,一個輕盈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咦?白學長?你怎么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