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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快逃

  • 亞索修仙去
  • 三三十曰
  • 3081字
  • 2020-04-06 10:20:32

已經把拔刀術練到極致的亞索把這招蓄力已久的斬擊叫做疾風斬。

拔刀術在于一放一收之間,木棍在腰間的時候是收,木棍抽離腰間的時候是放。

劍罡形成的傘已經消失,黑豺的影子變得越來越小。

難得碰見一個能夠試劍的對象,盡管它是一只畜生,但是亞索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讓他溜走呢?

在亞索出劍的瞬間,一道澄凈的劍氣沖天而起,這劍氣仿佛凝聚成了實質一般的風!

山間起風了,越來越大,然后匯成一道磅礴的風嘯。

兩旁的樹木被吹的連根拔起,巨石被吹的到處翻滾,一些直接滾落下了石階旁的山崖,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叮!

黑豺愕然回頭,它發現自己的身體被這風嘯給直接卷了起來。

已經不多的毛發瞬間化為粉末,如鋼鐵一般的皮膚被切割的到處都是血痕,連自己引以為傲的獠牙與鋼針都在這風中斷裂開來。

一種毛骨悚然的情緒在黑豺的神識當中炸開。

因為身后追來的風很像是小秋宗的某個隱秘存在。

黑豺并不會口吐人言,所以這些感官情緒全部化為了神識當中的震蕩。

跑!

跑!

跑!

會死!

一道清晰的裂痕開始在黑豺當中的神識當中若隱若現,那是面前的那個人類的劍氣導致的,是那劍氣帶起的古怪的風導致的。

這像是山嘯一般的風,不僅把它那堅如鋼鐵的身體給刮的鮮血淋漓,更可怕的是竟然連它的靈識都要給吹的支離破碎。

這一刻,黑豺再也不敢有對抗的心思,對面的農夫這一刻哪里像是一個農夫,甚至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比當初抓他上山的黃粱真人還要可怕。

那該死的風似乎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黑豺很想使用遁術逃跑,可他現在被裹在風的中央,每一息身體會被切割三十六下,為什么他會數的這么清楚,因為每一次劍氣的切割都滲透到了它的靈魂當中,神識當中的裂痕越來越多。

疼痛!從身體到靈魂當中疼痛。

這是第一次黑豺有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就像是畜生一樣。

凄厲的吼叫聲從黑豺的嘴里發出,聲音很大,像是求救?

小秋山上的云似乎被這畜生的吼叫聲沖散了一些,想必他是用了什么神秘的力量發出的這種聲音,亞索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仙術到底是何種存在,所以當黑豺發出它的本命神通求救的時候,亞索只是覺得有趣,于是他把風吹的輕了一些。

這直接到導致,黑豺還可以在風中多堅持一會,亞索這么做像是在等待有人來救這個畜生。

余秋堂三樓,黃粱真人站在那把困劍的面前,先前那個像他自己也像莫師兄的陌生人不見蹤影,那把劍今天格外的不尋常,比那夜顫抖的要更加劇烈,鎖劍索上的金色符文劇烈閃爍,為的就是要壓制住劍的顫抖。

黃粱真人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的識海里有兩個聲音。

“怎么回事,今天這劍有些不對勁,它想要出來!”

“不用擔心,它一直想出來。”

“馬上就要成功了,我不想出現意外。”

“會不會和姓莫的小子有關,難道他發現了什么秘密?”

“不會,我探查過,沒有問題,就算發現,也沒問題,我有準備。”

“要不要我去看看?我感覺到了黑豺似乎在求救。”

氣氛沉默了一瞬間,就在某個身影準備離開這個房間,去半山腰查探一番的時候,困劍突然爆發了,它已經不像是在顫抖,它在發出屬于自己的聲音。

劍鳴了!

劍鳴起,靈智初開,這把劍要成了!

“比想象當中的要快,鎖劍索要斷了!”

話音剛落,正西方位的鎖劍索不堪重負,一下子的崩斷開來。

困劍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尖銳的錐子在摩擦一塊萬年老寒鐵的聲音。

剛想離開的黃粱真人,一個虛晃,出現在了鎖劍索斷裂開的位置,掐指捏決,口中念起了一段深晦難懂的經文。

黃粱真人站在鎖劍陣的正西方向,他用自己的肉身替代起了剛才那根斷裂的鎖劍索。

用人鎖劍,正是小秋宗的本源宗法。

小秋決,大道密卷,最后一篇,鎖劍卷。

困劍本來在掙脫了第一根鎖劍索的時候,無比的興奮,眼看著仿佛就要一一掙脫另外七根鎖劍索,沖天而起一般,現在由于黃粱真人用自身施展了鎖劍決,可以明顯的感覺困劍它安靜了下來,它的劍鳴似乎沒有之前那般激烈了。

陳獨身渾渾噩噩的往山下走去,他的腦海里一直在思考螞蟻的問題,以至于他現在走的特別的慢。

因為每走一步,陳獨身都要看一看,有沒有踩死一只或者幾只螞蟻,如果我是黑豺,那我踩死的螞蟻就是山下的百姓。

所以我在上山的過程中,根本不會在意我腳下的螞蟻,所以黑師叔也根本不會在意山下的百姓的死活。

因為沒有意義。

正如我不會去在意腳下的螞蟻,所以黑師叔不會去在乎山下的百姓。

我之所以在乎山下的百姓,是因為我也是一只螻蟻,我一只螻蟻憑什么去要求黑師叔這樣的存在,憑什么去憤怒?傷心?不忿?

想著,想著,陳獨身的神識變的越來越模糊,像是一團漿糊,也像是一團迷霧。

緊接著腦子一陣刺痛,陳獨身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迷離。

再往下去,陳獨身只會出現兩種情況,要么當場破鏡,到達練氣大圓滿,要么走火入魔,靈識破碎,變成一個白癡。

黃粱真人留在陳獨身靈識當中的道種,像是一個可口又誘人的果實,充滿著誘人的芬芳,同時又帶著意想不到的劇毒。

迷茫的像是傀儡一樣的陳獨身,走在往下的石板階梯上,山間突然起了風,這風有些清爽,似乎吹散了少年些許的迷茫。

陳獨身只是本能的,想向著風的方向靠近,這風讓他感覺到親近以及舒服,他在向半山腰靠近,向著黑豺與亞索的戰場方向靠近。

陳獨身突然想起了一個很久之前的記憶,那是關于母親的記憶。

母親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子,而記憶里,這個堅強的女子在哭,至于她為什么哭,陳獨身早就不記得了,也許和父親有關,也許和自己有關。

那種記憶就像是一幅畫,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幅畫的顏色竟然沒有變淡,反而越發鮮明了起來。

鮮明到陳獨身已經漸漸記起來了,原來母親那個時候也和自己說了好多當時聽不懂的話。

“獨身啊,村西頭的王嬤嬤是個好人,別看她雖然嘴上不積德,老是喜歡到處找人干嘴架,其實心腸軟的很,你滿周歲的那頂虎頭帽可以王嬤嬤親手縫給你的。”

“噢,咱們欠了村上周家的一些米錢,你可要記住了,不要因為他們家富裕一些,咱們家窮,就產生理所當然不還的想法,這錢如果娘親還不上,你也要去還的。”

“咱們家房頂上的漏瓦是王匠人好心給縫補的,這點你也要記住了。”

“李家的胖小子,今天是不是又欺負你了,不要怨他,小孩子只是和你鬧著玩,李胖小子的娘親上次在你娘生病的時候,還特地給我送過藥,他家藥材鋪子幫了咱們村好些人,那是一家大善人。”

。。。

記憶里,小小的陳獨身看著面目和藹的母親,好奇的問道:“娘,那照你這么說,咱們村可是個好人村咯,全都是清一色麻溜的好人。”

母親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于是陳獨身又問,“娘,那這個世道上,有壞人沒呢。”

母親依舊沒有說話。

也許是小孩子心性,也許積壓在心里的惡蛟抬起了頭,陳獨身問了一句,剛說出口就后悔了的話。

“娘親,那你說,拋棄我們的父親,算不算壞人呢?”

母親終于沒了笑臉。

她的眼睛濕潤了起來,她像是在回答陳獨身,也像是在回答自己。

“獨身啊,不要怪你父親,不要怪你父親。。。”

于是記憶里,那個母親是在哭泣的,也許是因為自己,也許是因為父親。

記憶戛然而止。

陳獨身已經來到了半山腰,他的眼睛似乎清明了幾分。

似乎某些聲音把陳獨身叫醒了過來。

陳獨身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掌門說的話很有道理,但那是他的道理,我的道理不是這樣的!

至于陳獨身自己的道理是什么,他其實自個兒也沒有想明白,只是很模糊的藏在母親某些細碎的聊天家常中。

那些小小的叮囑,小小的愿望,小小的訴說,都是母親希望陳獨身能夠明白的小道理,甚至連道理都說不上,只是鄉鄰間很細末的為人處世。

沒有讀過書的母親,哪知道道理這種只有夫子能夠明白的東西。

陳獨身睜開了眼睛,他看見了奄奄一息的黑師叔,也看見了一個腰間別著木棍的農夫。

陳獨身看見了黑師叔的眼睛,那個眼睛里破天荒的沒有殘暴,戲謔的情緒,有的只是可憐以及恐懼。

那個眼睛也看見了陳獨身。

喂養了黑師叔這么多年,陳獨身讀懂了黑師叔眼神里的意思。

黑師叔叫他,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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