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說過在樹林深處
也會有慈悲駐足,
我指的是那仁慈的野獸,
揮著利爪,張著血盆大口。
——勞倫斯.斯平加恩
數年前,有一名叫做讓.加萊的法國男性,他離群索居于位于肯尼亞的佐恩糖廠的私有土地內,這一片種植園位于肯尼亞的西部,沿著恩佐亞河而建。
讓.馬萊的過往不人得知,他現在是這家糖廠的機械工程師,很喜歡動植物但卻不怎么喜歡人。他大概有五十多歲,相貌可以算的上相貌堂堂,中等的身材以及中等的身高,有一頭淺棕色平滑的頭發(fā)。
他一向獨來獨往,僅有的幾個密友是來自于周圍村落里的女人。
他的工作是維護糖廠里的抽水設施,這些設備從恩佐亞河里抽水灌溉著大片的甘蔗林,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泵房里渡過的。
在周日和假期期間,讓.馬萊都會到周圍的林區(qū)游玩,他經常會帶上一些食物,把它們撒在地等著動物們來吃,他尤其喜歡猴子,他能一動不動地坐在一旁觀察猴子們幾個小時。他和猴子們在一起時經常會把食物那在手里,看著它們過來吃。
到了晚上,他都會待在住處,他有個負責給他做飯和打掃衛(wèi)生的保姆,叫芬妮,肯尼亞的本地女性。
他現在在自學辨別非洲的鳥類,他耐心地觀察它們,還給它們筑巢穴。一天他從外面走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只生病的鳥,這只鳥長著艷麗的羽毛漂亮極了,可惜芬妮并不認識它,她知道讓.馬萊是個溫和善良的男人,沖著他笑了一下然后就自顧自地繼續(xù)做飯了。
“親愛的芬妮,在做什么呢?”
讓.馬萊走到芬妮身后說道。
“嗷,不錯嘛!我真沒想到會是維希冷湯。不錯,真不錯,我最親愛的芬妮。”
芬妮驕傲地抬了抬頭,她頭也不回地說道,“瞧好吧!我會的還多著呢!”
“對!芬妮會的還多著呢!”
說著讓.馬萊舉起手里的那只漂亮的鳥,一臉興奮地說道,“看!看看這是什么?”
“什么?”
“這叫織布鳥!這是一只雄性的,瞧——,它的肚子是黃色的所以叫黃腹織布鳥,我從來沒有見道過這么大的。”
說著,他又指著一枚羽毛說道,“瞧瞧,它多長——,完全超過了大覆羽。”
“嗯——,你知道的可真多。”
讓.馬萊把這只織布鳥貼近自己的左臉,小聲的說道,“可憐的小東西——,生病了,。。。。。。不過不要緊的,我會治好你的,沒事兒的。。。。。。,你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可是到了第二天,芬妮再來的時候,她發(fā)現讓.馬萊目光呆滯地坐在桌邊。他看了一眼推門進來的芬妮,悲傷地說道,“它死了,我不知道該怎么治好它,。。。。。。它病的——很怪!”
讓.馬萊有幾個女性朋友住在埃爾貢山東南的埃爾多雷特鎮(zhèn)上,那里普遍貧困,人們都住在用木板和鐵皮搭建的棚屋里。他給那些女性朋友們錢,作為回報,她們也樂于‘愛’他。圣誕節(jié)前,他做了一個計劃要去埃爾貢山野營,于是他要請了一個埃爾多雷特鎮(zhèn)的女性朋友,至于她是誰?——沒有人知道。
讓.馬萊開著他的路虎載著這名女性朋友,開往了通往埃爾貢山的紅土道路。
埃爾貢山的一部分屬于國家公園,讓.馬萊同女友人買好了票,就繼續(xù)往山上開去。他們在溪流的濕草地上扎下了營,埃爾貢的雨林就聳立在營地的四周。
他們聽著昆蟲的鳴叫,還會有非洲疣猴從樹上下來,繞著他們打量著他們。
第二天,他們順著濕漉漉的山地繼續(xù)向上走,他們走進了位于山谷頂端的洞里,洞口很大,里面也非常開闊,腳下是早就已經變成干粉狀的大象的糞便,越往前走越暗,地勢開始上升,忽然,一大群蝙蝠呼嘯而來,發(fā)出尖銳的叫聲在他們的頭頂盤旋,同時也驚擾到了更多的蝙蝠。洞穴中的棱柱上粘連著綠色的黏液,繼續(xù)往前走還能看到,許多已經干癟了的幼年大象的尸體。
旅行結束后,讓.馬萊回到糖廠上班,他的女伴卻不知道去了哪里。
回來后的第八天,他開始覺得不舒服,他的眼睛灼痛,頭也越來越痛,他開始請假,芬妮還在度假,于是他不得不臨時請了一個保姆,后來他開始發(fā)高燒,嘔吐。不知怎么的他看起來變得遲鈍起來,臉色嚴重呆滯,眼睛變成了像血一樣的鮮紅色,臉色暗黃甚至出現了許多紅色的斑點。
他現在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具僵尸。
讓.馬萊的同事們來看望他,他們認為必須要去醫(yī)院。他的同事開車載著他到了附近的一家私立醫(yī)院,醫(yī)生做完檢查后覺得應該去內羅畢醫(yī)院。
他還能走路,于是就自己一個人登上了飛機。
他坐的是一駕小型的通勤飛機,并且是坐在擁擠的位子上,飛機開始穿過云層,隨著機身的晃動他暈機了,不停的在暈機袋里嘔吐,有大量的黑色液體被他吐了出來,氣味彌漫了整個機艙,他的整個頭都開始變得發(fā)青。他開始流鼻血,從鼻腔內流出的血液卻無法凝固,乘務員給他的紙巾很快就被浸透了。他的臉像是掛在骨頭上似的。
他坐著出租車好不容易來到了醫(yī)院,他走到接診臺只能有手勢來告訴別人,自己病的很嚴重。
可是醫(yī)生現在還騰不出手來,于是他就只好先坐在候診室里。
突然,他感到一陣眩暈渾身無力,隨著一聲痛苦微弱的呻吟,胃里的大量血液涌了出來,這個時候他進入到了休克的階段,整個人從長椅上滑落了下來,他還在不停的吐出黑色的液體。
這時,傳來一陣什么東西被撕裂的聲音,——那是他的大腸。
血液從他的肛門處噴涌了出來,他的內臟和體內還殘留著的腸壁組織隨著巨量的血液流出體外。
他體內的致命病毒分解了他,吞噬了他,眼下正從他軀體內向外鉆出,去尋找下一個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