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 長歌漸落曉春色
- 山竹兒
- 6095字
- 2020-06-04 16:25:26
莫長歌的身世還是被傳到了某些人耳中了,萬慶帝聽到他人的傳達后滿臉不可置信,這涼國妖女明明已經死了,怎么突然就復活了,還在慶國生活了這么久,如果這是真的,那怎么能讓一個妖女來當皇室的王妃呢!
權瑾下了早朝就被萬慶帝叫去了偏殿,他看到萬慶帝一臉神情復雜,不明白最近是又發生什么事了,才剛剛站定腳步就聽到前方傳來,“瑾兒,你聽說過惑媚妖女吧?”
權瑾低頭思索了半天,“聽過,但從未見過。”突然提起這個來,他心有疑惑,傳聞妖女出世禍國殃民,不過那不是涼國人嗎?況且十幾年前就已經消失不見。
“父皇,難道出現了?”權瑾說出心中猜想。
“朕聽說有人在慶國見過。”
“如何斷定,又沒有什么標志,父皇莫要杞人憂天。”權瑾不太相信真有人看到了,恐怕只是謠傳想要引起恐慌罷了。
“標志?”萬慶帝想了想,“據說手腕處有一朵曼珠沙華。”
“父皇,傳聞不一定就是真的。”權瑾淡淡一笑,覺得根本沒必要關注。
萬慶帝最終還是咽下了想要說出口的話,一切都還未證實,還是從長計議吧,“好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權瑾隨即出了宮回了自己府上,剛進門就看見洛言與莫長歌對視,洛言臉色還有一絲不可置信,莫長歌看見權瑾回來立馬在角落不動聲色地用衣袖蓋住手腕,看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洛言,“你回來了,今天怎么這么晚?”
“父皇找我問了點事情。”權瑾隨即解釋道。
洛言動了動嘴唇,“她染上風寒了,所以我來瞧瞧。”
“恩。”權瑾應聲而答,然后轉身看向莫長歌,“不舒服就不要出來了,回房吧。”
“恩,你們聊。”莫長歌見狀不打擾他們倆了,立馬轉身離開,洛言這才松了一口氣,旁敲側擊,“權瑾,知道涼國妖女嗎?”
“怎么,你也聽到傳聞了?”權瑾挑眉。
“恩?”洛言不明所以。
“今早父皇叫我就是為了這事。”權瑾揉了揉眉頭,這妖女究竟是誰,這么多人都感興趣?
洛言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那,你知道是誰嗎?”
“聽你這話,你知道?”權瑾聞言一愣。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是你親近之人呢?”洛言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真相,內心糾結掙扎。
不過權瑾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輕輕詢問,“歌兒?”
洛言見他猜到了也不再隱瞞,“我剛才替她把脈,突然發現她手腕處似乎被什么藥水浸染了,于是我就試了點藥,然后,就看見一朵曼珠沙華搖曳盛開。我知道雖然傳聞妖女也是如此,但畢竟傳聞不一定是真的。可是,莫長歌說她就是在涼國被遺棄的,這不能不讓我多想。”
“我知道你準定想保護她,但是你剛才所言,陛下已經知曉,那會不會他也知道是莫長歌了?”
洛言語重心長,這一切的背后隱藏的到底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不得不小心設防。
權瑾聞言低下了頭,經過洛言這么一提醒,確實讓他沒了把握。
翌日
還是權瑾率先反應過來,起身去迎接她,“怎么有時間來這?”莫長歌沒有先回答他的話,而是向在場的各位先行行了個禮,才轉身看向他,“怎么,不歡迎?”
“坐。”權瑾嘴角不自覺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莫長歌這才坐在了椅子上,剛落座就聽見洛言打趣道:“幾月未見,姑娘,不對,王妃還真是依舊貌美如花。”
“洛公子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了?”莫長歌輕捻茶杯,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涼薄的開口。
洛言輕輕笑出聲來,“還真是一如既往不給面子。”莫長歌低頭莞爾一笑,拿起茶杯仰頭喝盡,茶葉的香甜瞬間灌滿鼻口,仿佛過了良久她才緩慢開口,“想必虛情假意的話公子也早就聽膩了,我何必還擾您耳朵呢。”
不得不說莫長歌真的舉止端莊,落落大方,一顰一笑都美如畫。她摩挲了茶杯一會又輕輕放下,抬眸三分,不再說話。單手撐著下巴慵懶的靠在桌子邊聽著他們幾人交談,久而久之索然無味,竟然深深睡去。
等再睜開眼睛之際只剩她和權瑾兩人,外面早已余暉潤澤大地,莫長歌帶著還未睡醒的特有的沙啞的嗓音,聽起來竟然有點軟綿綿的,“他們都走了嗎?”
“恩。”權瑾靜靜瞅著她,伸手把她凌亂的碎發別到耳后,微涼的手指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游走,隨即覆上耳垂一動不動。
“怎么了?”莫長歌問出口。
“沒事,只是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把你生的這么漂亮。”權瑾現在情話真的是一套一套的,信手捏來。
莫長歌吞了吞吞口水,脫離他的位置,尷尬的起身,“那個,我餓了”
權瑾微怔住,“我叫人給你端飯來。”
莫長歌搖了搖頭,“我自己去廚房找點墊波墊波。”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朝門口走去,到達門口逃也是的遠離現場,耳朵上還留有那人的余溫。
權瑾見狀無奈一笑,每次都落荒而逃,真以為自己能逃得了嗎,哪有那么容易。
第二天
權瑾下了早朝沒有與以往一般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太后的寢宮,太后已經臥床多日不見好轉,太醫都束手無策。
見到權瑾前來,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難受,“瑾兒,你說哀家是不是命不久矣?”
權瑾握住她的手,跪在床前,“不會的,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哀家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我也恐怕看不到你生子了。”太后無力地苦笑,滿眼凄涼。
“您好好歇息吧,會好的。”權瑾起身打算離開,又交代了幾句話給宮女便離去了。太后瞅著他挺拔的背影淚流滿面,轉眼間那個瘦弱的小男孩已經不復當年,變成高大堅挺的男人了。
唯一不變的恐怕就是那若即若離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冷淡。不過她也知足了,他并不是半點兒不尊敬她,這就夠了。
阿杜默默跟在權瑾身后,忍不住出聲詢問:“皇太后她,真的沒救了?洛神醫一定有辦法的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皆定的命數。凡人不能插手。”權瑾緩緩回答道。
阿杜不是太明白主子的話,“那主子接下來去哪?”阿杜問道。
“回府吧。”權瑾語氣里顯得疲憊不堪,撂下一句話就大步流星,阿杜急急忙忙跟上。
而后過了不久宮里傳出哭聲與急促的腳步聲。
“娘娘~!”
萬慶帝急忙趕來握住還殘留溫熱的她的手指,悲痛不已,皇太后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叫瑾兒過來,我有話對他說,讓他帶著九王妃一起來。”
權瑾剛回到府上宮里就傳來消息,又馬不停蹄的趕去,萬慶帝看著他來了怔怔說了句:“來了,給你皇奶奶跪安。”
權瑾低眸默不作響,直直跪了下去,發出咚的響聲,他卻好似沒有感覺到痛一般,眼神直視床上的人,一旁的莫長歌也跪了下去,低下頭默不作聲。
“瑾兒,過來。”皇太后拖著虛弱的聲音。
權瑾立馬起身上前,“您說。”
“瑾兒,你將來是要繼承帝位的人,不能讓一個妖女坐擁后宮,哀家要你現在就休了她!”
“這,我做不到!”權瑾不知道皇奶奶怎么知道的莫長歌是妖女一事,但是讓他倆分開死也不可能。
“瑾兒,這是哀家最后的心愿,否則我死不瞑目。”皇太后步步緊逼,權瑾依舊不答應。
莫長歌舔了舔嘴唇,“權瑾,答應吧,我沒事。”
權瑾回頭不可置信,“歌兒?”
莫長歌點了點頭,淚從眼角滑出,“老人家最后的心愿了,答應吧。”莫長歌從來不敢想象她居然會有這樣體恤人心的一天,還真是偉大!
最后在皇太后和萬慶帝的見證下,權瑾與莫長歌簽了休書。
權以白第一時間知道消息就慌慌張張趕了過來,忍不住拍了拍他后背,輕聲說道:“九弟,難受的話說出來也行,不要憋在心里。”他還真是沒想到權瑾居然在逼迫下同意了,聽見消息的他都不敢相信,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兩人就這樣分開了,太離譜了!
權以白只能盡量安慰他,“沒事,等一切塵埃落定你倆再~”
“嗯,知道了。”權瑾花費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低沉沙啞。
權以白見狀也只能點頭,只能挺直腰板陪他一起站在這里,無人打擾,這一待就是一下午,權以白全身都僵硬了,但是權瑾還不為所動。
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說道:“九弟你還要站多久?”
權瑾回過神來,漫不經心地回答:“走吧。”看語氣應該是已經調節好了狀態,權以白點頭動了動腿,一陣酸麻,面前人卻一點事也沒有大步流星,而他一瘸一拐的朝門外走去,心里鄙夷了半天。
莫長歌跌跌撞撞出了皇宮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了,會青音樓?算了吧,她現在妖女的身份恐怕會公之于眾,果不其然,才過了一天就傳出九王妃為涼國妖女,為慶國蒼天百姓著想,現九皇子已經與九王妃合離,再無瓜葛。
洛言隨意瞅了她一眼,“今早權瑾來找我,問見沒見過你,我回絕了。”
“謝謝。”莫長歌說道。
莫長歌想了想一直留在洛言這深山老林也不是個辦法,最終還是踏上了去涼國的路程。
這一路坎坷無比,又幸運無比。儲存的糧食正好到了涼國一絲不勝,身上的盤纏也已用盡,她還是回到了曾經收留過自己的老婆婆那里幫忙打雜。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當夜晚來臨,她只能用絕對的理智和清醒去抑制對他的瘋狂想念,原來她比她想的還要愛他。
遠在另一國的權瑾也沒想到這一別不是一天,也不是兩天。連續三天莫長歌都沒有回來,他想不到他還能去哪里,甚至去問了聞人輕,他也不知,青音樓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派去的下屬卻說她早已離去。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她極有可能去了涼國。可以他現在的境況,時刻有人盯著自己,恐怕不好脫身。
每每一在書房就是一下午,低頭遍地皆是他極致的模仿某人的字跡,張揚飛舞:
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春賞百花冬觀雪,醒亦念卿,夢亦念卿。
窗外落葉紛飛,枯黃的樹木透露出蕭瑟之意,秋風伴隨這落葉開始一場殊途同歸的旅途。終是沉寂下去,只留這滿園秋色無語凝噎。
化成灰的蝴蝶,斷了根的落葉,權瑾靠在窗邊朝外望去,波瀾不驚的眼神滿是幽深。
時間已經來到冬季,莫長歌已經在茶館停留多時,著軟毛織錦披風,里面穿著白色水仙裙衫,一個人靜悄悄的站在臺階上。臺階下的落梅如雪紛亂飄零,蕩漾在肩頭,輕輕拂去又落滿。
“有碧螺春沒?”
一道聲音把發呆的莫長歌拉了回來。她款款走過去:“客官還要點別的嗎?”那人見她朱唇紅顏,一把摸上了她的手,“聽姑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莫長歌不著痕跡抽出了手:“不是。”繼而朝廚房走去,朝里面喊了聲“阿婆,碧螺春。”
不多時一個頭發斑白,面色衰老的婦人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壺茶。莫長歌連忙接過來,“我來就行。”
“客官,您的茶。”
她語氣柔和,把茶水放下。又有幾個趕路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一看就氣質獨特,還未開口詢問,跟隨在身后的小廝就一臉兇狠的朝她說:“有水嗎?”
“阿杰。姑娘莫要見怪,他粗俗慣了,麻煩給我們裝一壺水就行,我們還要趕路。”為首的年輕人一臉抱歉。
莫長歌微笑表示無礙,轉身去裝了一壺水出來。“公子這是要去哪里?”
“涼國城里,聽聞這里梅花甚絕,慕名前來。”
“啊,梅花嗎?公子還真是雅致。”
莫長歌不免多打量了此人一眼,紫色錦衣著在身上,一把山水扇子隨意拿在手上,視線又往上移去,眉峰平整,溫潤如玉。
“姑娘瞧的可還滿意?”
她尷尬的咳嗽了聲扭頭,與他身后的小廝不經意間目光交匯,眼里滿滿的嫌棄,又一個被少爺外貌癡迷的女子。
倒是一掃剛才的尷尬,“還行,只是我已經見過更加驚艷的容顏了,公子的容貌在我這也就六分。”
“哦?我倒是想見見姑娘口中之人。”
想著吧,都不在一個國家。
年輕人隨后離開,一旁的小廝疑惑不解:“公子,咱們明明是有要事在身的,怎么成賞花了?”
另一個小廝忍不住敲了敲他頭:“你傻啊,這能隨便和陌生人說嗎!”
“不急,咱們先去賞個梅花。”
......
侍從們都瞠目結舌,還真要賞花啊,幾個大男人一起賞花,實在是說不出的怪異。
最終幾個人就真的找了家客棧住了進去,又沒有任何意外的去賞了梅花,小廝們苦不堪言。
轉眼之間一年又到了頭,此時萬壽殿門前已經被裝飾的紅紅火火,不論是春聯還是紅燈籠,甚至用來招待大臣的飯桌都是紅檀木。
宮女們忙忙碌碌,來來往往,大臣已經攜家眷就座,皇子們和嬪妃一齊上座。萬籟俱寂,只等萬慶帝與太后前來。
權妃蕪姍姍來遲踏著步伐進來,一時人們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去,不愧是鳳陽公主,一襲鮮紅廣袖琉璃裙,丹紅朱唇,大搖大擺的步伐透露出她的張揚,“哥。母親。”鄭氏微點頭,權封頷首點頭,她又沖其他人嫣然一笑:“九哥好。”權封疑惑扭頭,兩人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權瑾也訝于她的表現,垂眸淺笑無言。權妃蕪朝底下掃視,似乎在找著什么人,突然目光鎖定在一身穿青色錦衣的背影,不動聲色地坐直身子朝身旁的婢女招手,小聲嘀咕了幾句后婢女點頭離開。
熱鬧的交談時戛然而止,萬慶帝入場,眾人起身跪拜。萬慶帝擺手坐在龍座:“眾愛卿平身,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不用拘泥于形制。”這才又恢復了剛才的熱鬧。
宴會進行到一半,其他人都不知道灌了多少酒,只有權瑾一人滴酒未沾,與他人談笑風生抿茶潤喉。眼看著天越來越黑,謝絕了其他大臣的前來寒暄回到座位湊到權以白身邊自己要提前離去。
“怎么,有事?”
“父皇問起,就說我醉了,先行回府。”
權瑾不再停留大步和侍衛離去,權以白不明所以的瞅著他的背影,算了,不想了,管他呢。
畢竟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身邊人也離自己遠去,隨他去吧。
另一邊的權妃蕪信手拈來拿起酒杯朝聞人輕走去,“皇嫂,十哥沒有回來還真是遺憾。”目光雖然停留在聞人輕身上,但話語確實對著他旁邊的聞人語說出口的。
聞人語這才起身,“是啊,權封他在邊疆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向她頷首。
權妃蕪絲毫不在意,仰起脖子一飲而盡,“不知聞人世子是否賞臉一起喝杯?”用手示意旁邊的婢女把酒斟滿,似笑非笑地說。
聞人輕點頭,喝了一杯又一杯,眼前人卻還不打算放過他,又叫婢女斟滿了酒杯。一旁的聞人語不知道自家哥哥哪里惹到了這個鳳陽公主,起身勸阻:“公主,我哥他已經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
“沒事,公主想要在下喝多少就喝多少~”聞人輕仿佛和她杠上了。權妃蕪倒也不再難為他,只覺得無趣,這人竟不知道拒絕,“罷了。本公主乏了,綠兒我們回宮。”
聞人語扶起有些微晃動的的聞人輕,擔憂:“哥,你還好吧。”他沖她搖了搖頭,坐下,手不自覺的揉了揉肉太陽穴。
平曜王府
權瑾回來后徑直穿過大堂,“她呢?”
阿杜眼見自家主子喝醉了,早已經忘了與王妃分離了。他便大步跨去前往清菀,恍惚間看見莫長歌正在樹上晃動著兩條腿抬頭仰望繁星點點,無所事事,享受著片刻的安靜。
權瑾一進院子就發現她在樹上,沒有看見自己的到來,嘴角一抽,一步一步靠近她。
“下來。”
一道略帶點威嚴但又夾雜著無奈的聲音響起。
莫長歌聞聲瞧去,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小心翼翼拽著裙角跳下去,權瑾在一旁默默注視,伸手扶住她。
下墜的沖力讓她來不及站定直直朝著權瑾撲去,“怎么投懷送抱?”莫長歌頓時推開他,手里的觸感轉瞬即逝權瑾握了握手又松開。
“既然殿下回來了,我可以走了吧?”莫長歌輕聲詢問,這一問本來嘴角還掛著淺笑的某人面色下沉,“我沒不讓你走。”
她無力地哭笑不得,擺手:“那行,我走了~”
“等一下。”
莫長歌挑眉望去,就聽見低沉纏綿的嗓音傳到自己耳朵里,“一歲一禮,歲歲平安。”
少女的裙擺隨風而起,肆意飛揚,男子的話讓人久久難忘懷,她聽見她自己沙啞的呢喃:“我陪你守歲吧。”
以往的新年權瑾都是一個人蜷縮在房間整夜難眠,皇宮里的熱鬧與他無關,他也不愿參與,守歲這一習俗在自己的記憶里從來沒有過,但此時權瑾透過她的眸子看到自己眉目含情,細水長流,“好。”
而后莫長歌坐在火爐旁先是小聲的低吟淺唱,又絮絮叨叨講了很多兒時學習琴棋書畫的故事,等到午夜實在撐不住沉沉睡去。
這期間權瑾只字未言,做了一個靜靜地聆聽者,此刻什么也不需要想,就這樣把心沉寂下來,荒蕪的心已經不再布滿荊棘,反而吹進了風播下了種子。
他看著她沉睡的容顏,悄悄將她抱上床獨自出門。
后來夢醒了,權瑾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大理石餐桌上睡著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有莫長歌相陪,而今天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孤身一人。
教他如何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