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

綠袍男子盯著陳年手里的丹藥，說道。

生死攸關的時候，真正不畏生死的人當然有，但肯定不是他。

綠袍男子這會都快疼死了，甚至感覺整個人都輕了起來，隨時魂魄都要飄走了，差不多半只腳邁進閻王殿了。

陳年給了對方一個欣慰的眼神，將當初胡峰給的丹藥塞進綠袍男子嘴里。

吞下丹藥，雖然還是能感到明顯的疼痛，但好歹沒有剛才那么嚴重了，綠袍男子松了口氣，說道：“我是酉。”

“有？有什么？”陳年一愣，問道。

綠袍男子心里鄙視陳年，道讓他臉上表露出來是不敢的，只能解釋道：“不是有沒有的那個有，是酉，十二地支中的那個酉。”

“還有叫這名字的？”陳年說著話，看向秦五羊。

秦五羊面色陰沉，一把抓住酉的衣領，道：“是誰派你來的？”

“疼，疼，疼！”酉疼的連聲大喊道。

“天南十二地支，就算是天南宗核心弟子不說差遣了，就連見都未必見過你們。”秦五羊放下酉的衣領，冷笑著說道。

酉喘著粗氣道：“既然你都這么了解了，想必你也猜到是誰了，就不用我說出來了吧？”

陳年踢了一腳酉，說道：“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推卸責任？”

酉說道：“讓我說出來和你們猜出來，對你們來說是一樣，可對我來說完全是兩種結果。”

陳年看了一眼秦五羊，答應他沒有說話，于是對著酉說道：“但我現在就是想要你說出來，你不說也可以，現在就把你邁了。說了的話，至少你還有機會。”

說著話，陳年拿起邊上秦五羊丟在一邊的鐵鏟，對著酉比劃了兩下。

酉苦著臉，說道：“是田封，天南道子田封！”

“果然是他！”

秦五羊抬著頭閉著眼，嘆了口氣說道。

突然，秦五羊低下頭直視著酉，一雙眼睛銳利如鷹：“那這元靖是不是也是你殺的？”

酉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對方，嘴里哆嗦著說道：“我只是替他傳話給玄云子，你知道的，我們煉氣士是很少會親自動手對付凡人的。”

秦五羊再度開口問道：“我想知道真相！”

酉咽了口唾沫，牽扯到傷口，疼的直吸冷氣，被秦五羊一拳打在身上，這才強忍著疼痛，說道：

“我是五年前來的回龍觀，當時田封給我的意思是，守著元靖，直到……”

“直到我去找他？”秦五羊冷笑著說道。

“是。”酉看著秦五羊，說道：“可是我去的時候，元靖已經不在觀里。之后我又問過玄云子，他也不知道元靖下落，沒有辦法之下，我又請示了田封。

田封給我的答復是，找到元靖，然后帶到回龍觀殺了。最主要的，還要在抓他的地方留下些線索，就等你尋上門。”

陳年這時問道：“那五十枚中品靈石是你給的？”

酉問道：“是，那人雖然不是煉氣士，但自稱是云麓宗弟子，我估計他可能是某個云麓宗內門或者核心弟子的雜役，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這還是燕國。

而且那些靈石上有天南的標記，云麓宗雖然和天南宗關系不算好，但看到這個標記，應該不會多管閑事。”

聽到這，陳年看了一眼秦五羊，秦五羊神色如常。

失算了！

那天從余傅身上拿到這袋靈石根本沒有打開仔細查看，而且當時秦五羊的注意力都在那件帶血的道袍上，對于這些靈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而陳年則根本不知道，靈石上還會有這些門道。

秦五羊沉默了一陣后，開口道：“其實，你們還有一層目的吧？平白無故，云麓宗怎么會調查一個凡人，你們是吃定了就算我得到這個消息，還是一樣會來吧。”

酉點頭道：“是，田封說過，你或許會因為自己而選擇躲著，但事觀元靖，就算明知是刀山火海，還是會來。”

“他還真了解我！”秦五羊冷笑道。

酉訕笑著不敢搭話。

秦五羊問道：“說吧，到底為了什么？如今天南道子的位子已經是他的了，他如此謀劃我，到底是為了什么？”

酉搖頭道：“田封并沒有說，只是讓我把你的儲物袋，帶回去。”

秦五羊眼睛瞇起，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整個人陰沉的可怕。

陳年這個時候適時的岔開話題，問道：“那真武劍又是怎么回事？”

酉撇了撇嘴，道：“這回龍觀據說最早的一任觀主是煉氣士，還是一名劍修，不過也就是名散修罷了，窮困的可以，除了一把飛劍之外，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后來傳了幾代之后，這幫家伙又動起了心思，將那散修的飛劍說成真武大帝的配劍，時間久了之后，連他們自己都信了。”

陳年點點頭，又追問道：“既然玄云子說如今真武像上配的是仿品，那真品如今又在何處？”

酉回道：“真品確實是沒了，而且就是這幾年沒的，不然那玄云子也不敢如此信誓旦旦的說真品被元靖……”

看著陳年和秦五羊越來越嚇人的表情，酉的聲音越說越小，直至最后都不敢說下去。

陳年踢了酉一腳，說道：“我且問你，這真品到底是誰拿的？我們只要真相！”

酉哭喪著臉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啊，雖說當時我就在觀內，但來偷劍之人神不知鬼不覺，就連我都沒有一點察覺。”

“既然這么說，那就不是元靖拿的了？”秦五羊接話道。

酉趕緊點頭：“我來的時候元靖就不在回龍觀了，那劍丟的時候，和他一點關系都扯不上，只不過是玄云子硬給他加上去的罪名。”

聽到這話，陳年哪還有猶豫，一把抓起酉，對著秦五羊道：“師父，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我們這就回去，我倒要看看這玄云子，還有什么話說。”

酉哭喪著臉拼命掙扎道：“都是些凡人而已，兩位隨便就解決了，我這身上傷勢嚴重，就不用去了吧？”

陳年一聽這話，對著酉點點頭，一把將對方推到坑里，說道：“說的也對，既然這樣，那就把你埋了吧，反正也沒什么用了。”

“別，別，有用有用，我去！”

酉一聽這話，也顧不上身上傷勢了，連滾帶爬的抓住陳年袍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