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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七幕 登機 留下夢境筆記

  • 蕓夢偶記
  • 未乙辛
  • 7370字
  • 2020-04-20 11:37:10

歷史傳說中的夏朝,以山東西部為中心、華北平原為疆域,間接統(tǒng)治著周邊其他省份地區(qū),傳位十四代、十七后(夏朝統(tǒng)治者在位時稱“后”,去世后稱“帝”),延續(xù)了四百七十多年。

取而代之的商朝,是比夏后氏王朝歷史更早的商部落建立的。與遠走西垂的周部落不同,商族始終處于夏朝的核心區(qū)域,并且以從屬的身份建立了商國,在文化、科技、政體等各方面,都與夏后氏政權(quán)幾乎完全一致。在統(tǒng)治者的血緣上更是一脈相承,都屬于軒轅黃帝和嫘祖的后代。

在商國第十五代首領(lǐng),被稱為‘成湯’的子履起而叛夏,于鳴條之戰(zhàn)徹底擊敗對方,取而代之以后,華夏文明再次被引領(lǐng)到了新的高度。商朝在繼承了夏的基礎(chǔ)上,于文字、服飾、音樂、科技、軍事、農(nóng)業(yè)、商業(yè)和手工業(yè)等許多領(lǐng)域全面發(fā)展,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并且在祭祀和占卜等方面創(chuàng)造了獨特的文化。

商朝建立后歷經(jīng)十七代、三十一王,延續(xù)了五百多年。然而商族從最初的子契算起,擁有超過一千年的歷史,更是影響了其后三千多年的中華文明。

商朝早期的統(tǒng)治較為穩(wěn)定,自從第十任君主‘仲丁’開始,國都屢次遷移,國力逐漸衰退。直至第二十位君主子旬,力排眾異、再次遷都,在商湯的故地‘殷’建立了新的都城以后,一改此前的‘九世之亂’,成功扭轉(zhuǎn)了商朝的局面。他在承載國運和遷都建設(shè)這兩方面的功績,實不愧‘盤庚’這一祭名的美譽。

由于商朝在此地建都長達二百七十三年,并且留下了寶貴的同期文字記載,結(jié)合甲骨文上的自稱,故而又被后世稱為‘殷’或者‘殷商’。

盤庚之后,經(jīng)歷了‘小辛’和‘小乙’兩代比較平庸的君主,殷商又迎來了‘武丁’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巧的是‘武丁’這個‘日名’,同樣完美符合了商王子昭,在軍事成就和充實國力這兩方面的卓越功績。

子昭幼年時曾在民間生活過一段時間,比較了解作為帝國基礎(chǔ)的百業(yè)民生。他繼位以后,內(nèi)修政事、鞏固王權(quán),外伐敵方、聯(lián)姻友邦,勵精圖治、重振朝綱,創(chuàng)造了商朝的一代盛世,‘武丁中興’。

……

離城八十里的郊外,一排排的甲士如標槍般肅立在曠野。方陣之中,一群衣著各異的男女匍匐在地,面向一位華服冕冠的中年男子。看那些被大風(fēng)吹起的旗幟,赫然竟是商朝的帝王儀仗。如鶴立雞群般佇立在風(fēng)中的男子,就是殷商一代杰出的帝王子昭。

此時,一身冕服的子昭正排開儀仗,率領(lǐng)一眾嬪妃和大臣們親至郊外,準備迎接一位凱旋的王妃,那個以女子之身被賜與‘子姓’的婦好。子昭透過冕旒望著遠方,焦急的等待中,再次回憶起與婦好初見的情景…

那天恰是夕陽漸沒,絢麗的彩霞吸引了子昭的駐足。當(dāng)時他的父親子斂已經(jīng)繼位商王多年,卻把自己的兒子下放到了民間。子昭最初不能理解父親這番磨礪的苦心,經(jīng)常郁郁不樂,見到晚霞也似乎心有所感。

就在此時,他看到了從夕陽中翩然走近的一對少女,身后跟隨著一大群人。兩女交談了幾句,其中一人傲然的走到自己面前。那張稍顯稚嫩、卻英氣勃勃的面容,連同那聲口音怪異的‘哎,請問?’…昔日佳人的音容笑貌,如影像般又浮現(xiàn)在了眼前。

當(dāng)年在路邊作答的兩人,彼此誰會想到?在鄉(xiāng)下問路的一個少女,會是北方一個遙遠部落女首領(lǐng)的妹妹。而站在田邊看著晚霞發(fā)呆的一個青年,會是中原帝國未來的接班人?

然而世事和姻緣就是這般奇妙。帶領(lǐng)部族南遷、投奔商朝的少女姐妹花,先后以太子妃的身份嫁給了子昭,卻同時都繼續(xù)兼領(lǐng)著封地和部族。二女身份之奇特,在中華史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堪稱兩位東方的女公爵…

外圍甲士們的異動打斷了子昭的回憶。遠方視線可及之處,出現(xiàn)了旌旗招展的整齊方陣。當(dāng)先一馬之上,正是一位英姿勃勃的女將軍。此時此景、恍如初見,子昭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幾步,感覺這身王袍有些礙事,限制了自己的步速。地上匍匐著的眾人也都站起身來,緊隨著帝王的腳步。

凱旋的軍隊在一箭之地停了下來,唯有率隊持鉞的女將軍馬不停蹄的疾馳而前,在陣外翻身下馬走了進來。子昭快步迎上、伸手相扶,阻止了對方的躬身參見。四目相對之際,彼此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臣婦幸不辱命,已盡誅敵酋。另有俘虜數(shù)百人壓于后陣,請大王裁處。”

婦好細細打量著丈夫,忍住了親情絮念,首先匯報了一番戰(zhàn)果。商王子昭此時也只想與愛妻一敘別離之情,只略略答到

“愛妃辛苦!卿可帶回封地,充為奴隸即可。”

說完他便拉住婦好之手,噓寒問暖起來。婦好環(huán)顧子昭身后眾臣,各人依職躬身拜見。一群宮裝麗人也紛紛趨前行禮,口稱‘拜見大婦’,目光之中滿是敬畏與羨慕。

是啊,以女子之身得賜國君之姓為名,已是莫大殊榮!婚后不用滯留王都而是自領(lǐng)封地、統(tǒng)御方國,又是無上恩典!更甚者,連其胞姐也同樣被大王寵愛有加,賜封地于井方。兩姐妹同掌祭祀,一主征戰(zhàn)討伐、一主進貢耕種,而且交替伴于君前,以至于王嗣均出于臍下。古無前例,何等風(fēng)光!

被夫君拉住手的婦好,目光從容的一一掃過這些妃嬪們。當(dāng)她的視線重新落回到丈夫臉上時,奇怪的問道

“姐姐緣何不在其中?是身體不適,還是已回封地了?”

子昭聞言露出一個苦笑,答道

“還不是因為子弓和子曜么!得知姨母回來,定要隨本王一同前來迎接。郊外風(fēng)大,怎能讓他們受凍。勸了半天,只能留下妌妃相陪才肯干休。”

婦好本來是隨口問起姐姐,卻聽丈夫提到了孩子,心中不由得涌起濃濃母愛,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那載兒媚兒如何?分別數(shù)月,時時牽掛他們。臣婦想先行一步,騎馬回宮。請大王恩準。”

“呵呵,本王對愛妃,又何嘗不是‘時時牽掛、日日思念’啊…”

子昭笑著抽回雙手,一邊解開王袍、摘下帝冠,一邊說道

“如此也好,本王也有些時日沒有騎馬了。今日正好與愛妃并騎而返。”

聽聞此語,婦好先是一愣,英氣勃勃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罕見的嬌羞。子昭把王袍退下隨手一拋,制止了群臣的勸阻,喚過甲士牽來王駕。在眾人驚訝與羨慕的目光中,與婦好二人雙馬、一前一后穿過如林甲士,馳往殷都的方向。

奔行了一段路程之后,兩騎速度漸漸放慢,并肩緩行。在子昭頻頻的眼神示意之下,婦好溫柔的一笑。只見她伸手扶住丈夫肩膀,利落的躍上了對方馬背,二人同時開懷大笑。

一馬之上,夫妻二人耳鬢廝磨互道衷腸,全無人前的帝后威儀。隨后信步馳韁,婦好雙手環(huán)抱于對方腰間,側(cè)臉貼靠在丈夫?qū)掗煹暮蟊常㈤]著眼睛,享受著難得的輕松與依靠。子昭單手挽住雙韁,另一只手撫摸著妻子手背,隨著馬步輕搖,悠然說道

“為夫真的是老了,這般急馳都有些疲憊。想當(dāng)年,你我夫妻二人各自領(lǐng)兵、同伐巴方,驅(qū)其入圍、攻之不備,一戰(zhàn)而勝、盡斬敵酋,何等豪邁啊…”

聽到這里,身后的婦好撲哧一笑,忍不住直起身子說道

“大王何出此言?我見眾婦之中又有新的面孔,可見夫君身心未老、豪邁依舊啊!不知又是聯(lián)姻了何方勢力?”

子昭干咳了幾聲,心虛的解釋道

“這個?只是國事需要么,并非…”

“好啦,臣婦不愿理會多婦之事。”

身后的婦好打斷了丈夫的話,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幽怨的神情,岔開話題說道

“大王可還記得,臣婦初次帥軍是何情形?”

子昭如負釋重的吁了口氣,悠然回憶著說道

“自然記得…當(dāng)時群臣掙諫,一致阻攔。本王也是猶豫不決,親自卜筮。若非婦妌講出你們率眾南遷,途中如何屢戰(zhàn)強敵之事。本王和群臣如何知道,愛妃竟有如此的軍事才華?不僅如此,前番愛妃生產(chǎn)之際,龍方不依不饒,追至井地。妌妃不顧心疾,披掛上陣、率部迎擊。起初也是令本王憂心忡忡啊…

誰知,不僅愛妃如此,北族女子原來個個不讓須眉!不過要比較起來,還是愛妃更為神勇。未等身子大好,便主動北伐龍方,絕其后患…”

說到此處,子昭停頓了一下。本來悠然神往的表情突然一轉(zhuǎn),眉頭深蹙著嘆了口氣

“唉!然而,愛妃卻從此落下固疾,體況逾下。若早知如此,本王悔不當(dāng)初!就算愛妃比本王更熟悉地形又如何?本王親征,未必不能直搗幽翼,殲滅龍方!”

婦好思及舊事,悠然長嘆,緩緩說道

“族內(nèi)之事,不好讓大王牽扯其中。我族遷來中原之后,曾聽聞數(shù)百年前嫘祖事跡。同為北族女子,臣婦愧不自如。”

二人緩緩而行,已到都城附近,一眾臣子和妃嬪們在甲士護衛(wèi)下也乘車追近。子昭當(dāng)先躍下馬來,一邊攙扶愛妃,一邊勸到

“說到先蠶嫘祖,自然是神績難攀。不過若要本王論起,愛妃與妌妃,你二人的功績足可與之媲美。妌妃將北地種黍經(jīng)驗廣范傳授,效果卓著。愛妃又相助本王,有開疆拓土之功!百年之后,必可世人皆知、子孫仰戴!”

婦好下了馬來,望著都城的方向輕輕一嘆,說道

“百年之后如何,臣婦不知。不能時時陪在大王和子女身邊,卻是眼前憾事…”

說話間,眾臣屬大隊人馬追至,見二人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匯集一處進入殷都。婦好率領(lǐng)眾嬪妃奔后宮去見子女們了,子昭驅(qū)散群臣留下甲士,思索了一會兒,獨自去了一趟庫藏。

晚間,子昭同時喚來婦好與婦妌姐妹,三人同處內(nèi)室。子昭拿出幾件玉器擺在幾上,對二女說道

“愛妃們可認得這幾樣飾物?”

“這個,還有這個,這兩件是龍族信物啊。不是我們討伐龍方,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么?”

婦好拿起兩件玉雕,正是上古帝王顓頊曾經(jīng)見過的那兩種玉龍。婦妌也拿起另外一件玉飾,其頭部與玉龍之一有些相似,卻身有羽翅、頸部細長,做回首后顧之勢。她拿著此物向子昭說道

“這個也是龍族之物,是龍的另一種形態(tài),稱之為‘鳳’。”

兩人說完,不明所以的看向子昭,卻見他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笑著向幾上一指。二女的目光隨之看去,只見一個手掌大小的淡黃色玉佩,雕刻出栩栩如生的飛鳥回顧之姿,尖喙羽翅都與一般鳥禽別無二致,不同之處在于頭上似有冠帶,尾部修長搖曳,恰如兩根雀翎。

婦妌放下‘玉鳳’,拿起此物仔細端詳,猶豫的說道

“看此物之形,有些像臣婦南征之時,在交趾一帶見過的‘悅鳥’(孔雀)。那鳥禽頭上長有帝冠一樣的羽毛,也是拖著長長的尾翎,只是數(shù)量較多。然而此物只用兩根尾翎,刻畫得倒也別致。”

子昭聽聞此言,十分詫異的問道

“世間真有此等鳥禽?”

婦妌在子昭眼神示意下把玉佩遞了過去,不解的問道

“大王既然不知此等鳥禽,為何會擁有此物?”

“這個嘛…此物,似乎是荊州某個方國進獻而來的…”

子昭猶豫了片刻,撫摸著手中的玉佩,有些尷尬的道出了自己的打算。原來商部落的建立者子契,曾經(jīng)創(chuàng)造過一個、與本族玄鳥圖騰有所區(qū)別的鳳凰形象。并且沿用了祖先少昊的理解,認為鳳凰是百鳥之王。

然而時隔數(shù)百年,如今鳳凰的形象早已失傳了。當(dāng)子昭得到了龍族玉鳳,卻認為如此粗糙的形象,實在配不上鳳凰百鳥之王的身份,所以就想把原屬于龍族的那個粗糙形象廢棄,另找一個形象代替。

他從庫藏中找來找去,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奇特的鳥形玉佩。見其頭上狀如王冠的造型,很符合鳳凰的身份,因此便想以之替換。而且他原本心中打算,把這個新的鳳鳥玉佩贈與兩位愛妃,以示珍重和寵愛。卻萬萬沒有料到,世間真有如此奇特的鳥禽,而且還被婦妌一語道破了來歷,場面極度尷尬。

聽子昭撓著頭、吞吞吐吐的解釋完,濃眉秀目的婦好掩口而笑,溫柔俊美的婦妌也不禁莞爾。她再次接過黃色玉佩,向子昭說道

“這有何難?既然大王說它是鳳凰,便是鳳凰好了。北族所謂的龍,實為中原的蠶。所謂的鳳,也不過就是蠶蛾而已。一個名字罷了…

我看這玉佩之形,比龍族之‘鳳’好看得多。如今北族四分五裂,龍方都已煙消云散了,誰還會追究此事?至于南方的‘悅鳥’么…”

婦妌略作停頓,思考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一來,交趾遠在天南,與中原相隔數(shù)千里,在北方識得‘悅鳥’之人少之又少。二來,此玉佩與‘悅鳥’在細節(jié)上也有所不同,未必便是那種鳥禽。

三來,那‘悅鳥’在當(dāng)?shù)兀彩菢O其高貴獨特的一種鳥禽,臣婦曾見其盡展尾翎,絢麗多彩、宛如畫屏,確實惹人喜愛,當(dāng)?shù)闷鸢嬴B至尊的美譽。故而,就算大王把‘悅鳥’當(dāng)做‘鳳凰’的原型,也是十分恰當(dāng)?shù)摹!?

子昭聽完這番話,為難與尷尬之情果然盡去。他哈哈大笑了幾聲,對婦妌說道

“愛妃不僅能耕善戰(zhàn)、文武雙全,而且見多識廣、言之成理,真如鳥中鳳凰一般,正與此物相配。就贈與愛妃了吧。”

話一出口,子昭仿佛突然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發(fā)呆的表情。婦好看在眼里,掩口笑道

“大王不必為難,臣婦不與姐姐相爭。”

她見子昭似乎還有些不自在,就隨手拿起兩件玉龍,繼續(xù)說道

“臣婦想跟大王討要這兩件玉飾,請大王恩準。”

這么一來,果然轉(zhuǎn)移了子昭的注意力。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愛妃取這兩件龍族之物有何用意?這兩件體型較大,似乎不適合愛妃佩戴。不如本王另選一件飾物相贈如何?”

婦好還未回答,婦妌眨著眼搶先說道

“臣婦見龍族之‘鳳’,已被大王變成了如此美麗的形象…那這兩種‘龍’,是否也可以合二為一,變成一個威猛一些的形象呢?不如把這新的玉鳳給了妹妹,臣婦拿這兩件回去試一試。”

聽婦妌講完,子昭與婦好對視了一眼,見到彼此的眼神中,都露出了一種躍躍欲試的表情。子昭笑著對婦妌說道

“愛妃果然是聰明伶俐之人,竟想到這般主意。不如兩位愛妃就與本王一起,共同參詳這‘合二為一’之妙吧?哈哈哈…”

在子昭得意的笑聲中,二女的臉上漸漸泛起了嬌羞。

然而鏡頭一轉(zhuǎn),剛出現(xiàn)黃沙萬里的一副畫面。腦海中的景象,就被來自于身后的清脆聲音打斷了。

“給,你的咖啡。”

“嗯…”

“這倆去辦托運的還沒回來么,真慢!…噢對了,你剛才眼神兒都直了,想什么呢?是不是登機在即,有點故土難離啊?”

“嗯,是有點兒…”

目不聚焦的看著閨蜜在自己對面也坐了下來,夏雪蕓收回思緒抿了一口咖啡,有些惆悵的接過閨蜜的話題。

“都說‘東流西上、歸正首邱’,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時候再回來…”

“隨時都可以回來呀?等我生寶寶的時候,你這個當(dāng)姨娘的難道不回來看看么?咯咯…唉對了,你昨天下午到前門干嘛去了?是要給外國同學(xué)們買點禮物么?那也不用去旅游街買呀?”

“沒有,沒什么同學(xué)好送的。其實我也沒去前門,就是從那兒下了車,走去廣場看了看,最后又逛了一趟國博。”

“又去了國博?你以前不是拍了不少照片么,還有什么好逛的?”

“時間不夠,只去了殷商那里,重點看了看婦好墓中出土的各種文物。唉,你知道為什么婦辛的墓中,會出現(xiàn)婦癸的物品么?”

“什么‘負心’、‘負鬼’的?”

“‘辛’是婦好的祭祀名號,也可以叫‘妣辛’。商王武丁共有三個與之配享子孫‘周祭’的王后祭名,分別為‘戊、辛、癸’。其中‘戊’是商王武丁另一個正妻的祭祀名號,‘后母戊鼎’就是為她鑄造的,她叫婦妌。”

“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婦好我當(dāng)然知道,太傳奇了。后面那個就沒聽說過了,原來那個國寶級的大鼎是給她的呀?”

“嗯,本來她才應(yīng)該是武丁最受寵的正妻,文韜武略和品性容貌還在婦好之上,所以‘戊鼎’比‘辛鼎’更大。”

“噢,那第三個呢?”

“哪兒來的第三個?武丁一生之中應(yīng)該就只愛過這兩個女人,在生前就分別為她們鑄造了這兩個鼎。婦好所生的第一胎男孩雖然夭折了,可她最初的祭名卻沒有取消。直到她產(chǎn)下另一個男嬰,并且順利的長大成人,竟然又被賜予了一個祭名。

最后,應(yīng)該是她一人得享子孫雙祭了吧?就如她死后又在丈夫武丁的主持下,以冥婚的形式先后嫁給三位先王的做法一樣。雖然驚世駭俗,卻也的確配得上她的豐功偉績。而她的姐姐婦妌最先產(chǎn)下了兩個繼承人,祭名當(dāng)然靠前,而且兩個男孩都活了下來。只不過,婦妌卻比妹妹更短命,天妒紅顏、英年早逝…”

“唉,太可惜了!”

“什么太可惜了?”

唐寂峰身后跟著孫浩,在這對兒閨蜜喝著咖啡聊天時走了回來。小唐把托運憑證的小票遞給了夏雪蕓,卻見她坐直身子又掏出了錢來,急忙擺著手推搪道

“你快收起來吧,別再為難我了!要是我收了,晚上回家婧婧得收拾死我!”

“唐寂峰!你還學(xué)會借機告狀了?”

孫浩也在小圓桌旁的空椅子上坐了下來,好笑的看著這對兒新婚夫婦拌嘴斗鬧。夏雪蕓拿著托運行李的錢,眼見還是給不出去,不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見此情形,故意惹得嬌妻發(fā)飆的唐寂峰見好就收,轉(zhuǎn)移了話題。他一邊挨著徐婧坐下,一邊好奇的問道

“不敢不敢,剛才你倆討論什么呢?你說什么可惜啊?”

“噢,我倆剛才說到那個武丁的王后婦好。蕓蕓說那個‘后母戊鼎’的主人,也是武丁的另一個王后。而且她比婦好更受寵,可惜就是死的早。”

“嘿,你們怎么也在說這個?剛才我倆辦托運排隊的時候,也聊了幾句這個話題!”

“啥?居然這么巧?你們怎么也說到這個的?”

“切,還不是因為蘇晨?”

“是這樣的。上周婚禮的第二天,我送蘇晨去火車站。他在路上跟我講起來,在你們婚禮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挺長的夢。夢到的就是你們說的什么武丁、子昭、婦好之類的。剛才排隊閑著沒事兒,我就跟小唐隨口一說。”

孫浩的一番話,如晴天霹靂一樣炸響在夏雪蕓的耳中。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甚至撞翻了桌上的咖啡。對面的徐婧劈腿一躲,裙下春光乍泄。小唐正喝著妻子的咖啡,見狀‘噗’的一下,噴了對面的孫浩一臉。

如此滑稽的一串兒連鎖反應(yīng),卻沒能影響夏雪蕓驚愕表情的一絲一毫。她愣愣的看著孫浩接過小唐夫婦遞去的紙巾,心思電轉(zhuǎn)、患得患失的等待著對方擦干臉上的污漬。發(fā)覺仨人都奇怪的看向自己時,她才目不聚焦的面向?qū)O浩,喃喃自語般說道

“蘇晨…蘇晨?怎么會姓蘇?是我記錯了么?QHD?可不正是依山伴海!可是,為什么姓蘇?”

“那個,你是在問蘇晨么?他原來好像不姓蘇,因為他父母離婚的緣故,搬回我們老家之后,就改隨他媽媽的姓了。”

“我怎么不知道這些事兒?”

“我倆認識的更早啊。小學(xué)三年級前的暑假,他們剛從BJ搬來第一天我倆就認識了。他改姓的事兒,還是我第一個知道的呢,嘿嘿。”

‘搬家?轉(zhuǎn)學(xué)?三年級前的暑假?從BJ搬到依山傍海的小城?全對上了!夢,同一天的同一個夢!是你,肯定就是你!改姓蘇?袁晨啊,袁晨!

難怪前些天的婚禮前后,我會莫名其妙跟你說那么多話!難怪四年前的雨后彩虹下,當(dāng)時就覺得你有點眼熟!難怪我每次一去徐婧的大學(xué),回來當(dāng)晚就做那種清晰的夢!

原來,原來你就在我身邊不遠之處!我們在大學(xué)時真的相見了,你果然沒騙我!可是,你為什么要改姓啊?而且,你果然也有了女朋友。夢中的婦好,可不正是你女友那英氣勃勃的容貌么?而我…我該何去何從?’

夏雪蕓深吸了幾口氣,平復(fù)著激動與坎坷的心情。雖然一肚子的好奇,可兩位男士卻都不敢冒昧的唐突佳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唯一的希望。

徐婧當(dāng)然也是一頭霧水滿臉問號,再加上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興奮的全身微微發(fā)熱。然而,她素知閨蜜的脾氣秉性,經(jīng)過幾次深呼吸,顯然已經(jīng)擺脫了之前震驚下的失態(tài)。

不過,既然事情似乎與自己的同學(xué),同時又是老公好友的蘇晨有關(guān),那就應(yīng)該跳不過自己的關(guān)系。所以她破天荒的沒有咋咋呼呼直接追問,而是打著眼神兒暗號,并且叫老公帶孫浩去衛(wèi)生間洗洗臉。

支走了兩位男士以后,她又叫服務(wù)員收拾了一下桌面和地板,重新叫了兩杯咖啡。端著杯子抿了幾口咖啡后,她終于聽到了閨蜜平靜卻又鄭重的,托付給她一個奇怪的任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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