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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三幕 生氣 畢業相隔兩地

  • 蕓夢偶記
  • 未乙辛
  • 6620字
  • 2020-04-19 11:00:01

在蘇晨家里小住了三天。倆人白天又是登山、又是下海的逛了許多旅游景點,晚上吃完蘇母換著樣做的美味佳肴,開開心心的看會兒電視,或者輪流沖個澡之后便各回各屋了。

逍遙愜意的日子讓蘇晨都舍不得回學校了。還是秦悅容堅決不肯退票,軟磨硬泡的苦苦勸說下,才戀戀不舍的一起返回了TJ市。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秦悅容提前去應聘的公司報道了。蘇晨也找了個繪制宣傳畫的辛苦差事,領著微薄的打工薪酬,也僅夠倆人隔三差五的一起吃個晚飯。

等到開學后的第二個月,秦悅容第一次拿到了工資,開心不已的拉著男友去了一家西餐廳。蘇晨一邊學著其他人那樣,用刀叉吃著牛排和空心粉,一邊聽著女友講述職場上的勾心斗角與喜怒哀樂。

今日的蘇晨有些頗不自在,他終于體會到了面對不感興趣的話題時,那種不愿插言和違心敷衍的無奈。當秦悅容拿出錢包,從一沓現金中、抽出兩張百元新票結賬時,他更是感覺四周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自己身上,不禁轉過頭去越發沉默了。

一身職業裝的秦悅容走在學生打扮的蘇晨身邊,看起來更像個成熟的大姐姐。她挎著男友胳膊,枕在對方肩頭。由于剛喝了一杯紅酒的緣故,走在路燈下的腳步略顯妖嬈,夜色中的面容也緋紅嬌羞,口中猶自喋喋不休的說道

“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同事更有心眼兒,也更會來事兒。她不是比我來的晚么,成天見面一口一個哥哥姐姐的叫著,結果一個月不到就把各部門都混熟了。現在有事沒事就往我們經理身邊轉,碰到別人她還編個理由。有一次拿我當借口,正好被我撞見了。現在一見我就先笑,都讓人慎得慌…”

“哦,是么。”

“可不?我都覺得挺尷尬的,現在上下班我都盡量躲著她走。跟我住一個宿舍的同事倒還挺好的,那天我去買菜忘了帶錢包,剛巧就碰見她也在市場,二話不說就掏給我一百。我跟你說,她都三十出頭了,剛跟男友分了手。好像是因為買房子的事兒,本來倆人都快結婚了…”

“哦,是嗎?那也太可惜了。”

“可不?她比我還大六歲,我都替她覺得可惜。她卻說的好像無所謂似的,這么大歲數了還怎么找對象啊?我大姐就比她小一歲,我小外甥今年都上小學啦,這次回家我還給他買了個書包和鉛筆盒…”

……

轉眼秋去冬來,寒假里蘇晨拖到年底才回了趟家。而秦悅容只有七天的假期,只能拒絕了男友的邀請,匆匆回自己老家過了個年。

大五最后的一個學期,剛一開學蘇晨就忙了起來。過英語四級、畢業實習連帶著畢業設計,緊接著又得準備畢業論文和畢業答辯。秦悅容打來宿舍的電話,經常都找不到蘇晨,倆人只有在每個周末才能匆匆相聚半天。

等蘇母在家鄉托關系,替兒子聯系了一個去實習的設計院后,情況終于好了一點。雖然秦悅容又是一個多月沒見到男友,卻至少每天晚上,都能給對方家里打個電話,聊慰思念之情。

好不容易盼回了蘇晨,當晚倆人小聚一餐,還是在那個熟悉的飯店里、你儂我儂的吃完餃子,又散步到了學校附近的那個公園。溫存過后的秦悅容心滿意足的靠在男友懷中,半瞇起雙眼,心情愉悅的想到。

‘果然走向社會,參加一段時間的工作就好啦。不管是前些日子在電話里,還是今天見面之后,晨晨都不像年前那樣悶了。我們之間也有了新的共同話題,嘻嘻。

等晨晨畢業以后正式工作了,我就搬出宿舍,跟他一起在TJ市租個房子,然后…哎呀,好羞人!可是,如果沒有一起住一段時間,怎么好讓他跟伯母提結婚的事兒呢?

唉,我們這樣也只差那最后一步了,還有什么好羞人的?虧得他既善良又肯為人家著想,這兩年來多少次都在緊要關頭懸崖勒馬。其實,每次只要他一堅持…唉,好想早點結婚,然后就像姐姐們一樣,生個小寶寶啊…’

秦悅容一邊陶醉的聽著對方切切私語,似乎是介紹著那個實習單位的林林總總,一邊時而開心時而羞澀的想著女兒心事,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恍惚之中,她猛然聽到對方似乎話鋒一轉,正說到

“…張所長就在酒桌上開玩笑似的一提,結果李院長還真同意了。第二天還跟我說,讓我回學校之后補一份簡歷給他。因為他還得送去人事部門走一遍手續…”

“什么?讓你投簡歷?”

秦悅容從對方懷中挺起身來,一邊抽出那雙大手,掩好衣服,一邊蹙著眉驚疑的問到

“不是說就在那兒實習的么?難道你,你打算畢業后還去那里工作?”

“這個,也算是個機會吧。辦公室的前輩們對我都挺照顧的,幾個領導也挺好說話和相處,辦公環境啥的也都不錯。而且單位離家還近,騎車子十來分鐘就到…”

“那我,那伯母呢?伯母怎么說?她不是挺費勁的托關系,才勉強讓你去那兒實習的么,怎么又能直接招聘了?伯母會同意么?”

“喔,她…我回家一說,我媽也挺高興的。本來沒想到能進這個設計院工作,人家一般都是有關系,或者名校畢業、甚至研究生才進得去。我媽也說機會難得…”

“啊?你媽同意了?可是,就算再好也是在你們那個城市呀,這里好的設計院不是更多么?咱們多看幾個,總能選中一家你喜歡的吧?我跟同學和同事們打聽過,你們專業畢業后挺好找工作的,連BJ市都能進得去。”

“是么?”

“是呀!你沒必要回QHD找工作,人家畢業后不都是奔著大城市去么?我們同學有去BJ的,有去上海的,還有去廣東的。就是為了跟你在一起,我想都沒想就找了本市的工作。要是你畢業回老家了,那我怎么辦呢?”

“這個,其實我也想到這個問題了。我是想等我參加工作后,看看我們城市有沒有合適的單位,給你也找一個。咱倆當然得在一起啦,等以后結了婚也不能兩地分居呀。

說實話,我不太想留在TJ市,更不想去北上廣之類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丟下我媽,她一個人在家,將來老了怎么辦?”

“我也沒打算讓你撇下伯母一個人啊?等咱們結了婚,完全可以把她接來一起住的。我以前想過,等咱倆結了婚,過兩年就在市里買一套房子。只要先交上首付就行,以后咱們再一起還貸款。

如果你和伯母這邊錢不夠的話,我還可以跟家里借點。而且我跟姐姐們也都很親的,到時候,我想她們也能幫忙湊一湊吧?”

“那怎么行?買房子不都是我們男方的事兒么!我那天在家里,跟我媽也商量來著。她說如果是在我們市里買房的話,可以先把我們這套房子賣了,那樣就夠商品房的首付了。當然也得貸款,而且如果是買期房的話,還得租幾年住。”

“啊?那樣多不保險,萬一新房拖上幾年沒有按時交,咱們豈不是連個穩當住的地方都沒有?”

“是呀,我也是這么考慮的。所以我跟她說先等等看,等我上班以后看看能不能攢下幾萬,加上我媽手里的存款,再跟朋友同事啥的借點,湊個首付出來。這樣的話,將來不是就有兩套房子了么。

可是,這種打算也只能在我老家、那種三四線城市才行。一二線大城市的房價太高了,就算賣了我家那套房子,也遠遠不夠首付的。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以后著想么…”

“嗯,雖然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可是剛進公司沒多久就辭職的話,我再去其他公司,人家不會議論或者嫌棄嗎?如果呆上一兩年,豈不是也得跟你兩地分別?”

蘇晨也無奈的撓著頭,一臉不舍的說道

“我也不想咱倆變成異地戀吶。幾天沒見的話,我不是也想你么?可是,現實中這種情況我也沒辦法呀?”

“你,這是你實習結束之前的事兒吧?你當時在電話里怎么不跟我提呢?”

“那不是覺得在電話里說不清楚,怕萬一你會生氣么?你看,聽我說完你果然有點生氣吧?我就怕這種情況,所以才決定先不在電話里說了,就像這樣當面跟你解釋。”

秦悅容氣的有點兒哭笑不得,胸脯極速起伏了幾下,才辯駁與質問對方道

“你怕我生氣所以瞞著我?你不知道我之所以會生氣,就是因為你沒有及時告訴我嗎?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有這個打算了?早就打算畢業以后回家鄉工作了?那為什么在我畢業的時候,你不告訴我呢?”

“不不不,那時候我并沒有這個打算!真的,那時候我壓根就沒想到這些事兒!”

“那我四月份的時候跟你說,‘我就快畢業了,畢業后是不是就在本市找工作’的時候,你為什么沒有阻止,還一個勁兒的說好好好?”

“那個…當時,當時我就是想到你比我早一年畢業了,如果你去別的城市工作,咱們不就兩地分別了么?當然是你先在本市工作,咱倆還在一起的好啊!

而且當時,我滿腦子都在琢磨那些干支文字的具體含義,不是還讓你幫我四處打聽,后來才買到的那本甲骨文字典么?我當時真的沒想那么遠,你就別生氣啦…”

一邊說著話,蘇晨還一邊攬住女友肩膀揉捏著。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努力表現著祈求大人諒解一樣,七分誠懇中還帶著三分的撒嬌。

秦悅容咬著嘴唇,用鼻子長長的吸吐著胸中的悶氣。隨著蘇晨接下來也一直悶不做聲的只是輕輕愛撫,她漸漸壓住了心中的郁悶。終于在一聲長嘆后,放松了腰桿,重新偎依進了對方的懷里。

見對方似乎還有些耿耿于懷,只是不再埋怨和質問了,蘇晨也不去主動挑起話由。他試探著把臉慢慢靠近對方,就像初吻那樣小心翼翼的靠近對方…

紅尖輕叩掃門開,暗香浮動繞柔臺。嬌息漸喘心無處,云隨風轉散又來。

良久之后,秦悅容摟著男友脖子,嬌峰一起一伏,再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蘇晨倒了一下胳膊,換了個姿勢。同時話題也無可避免的,又回到了引起爭執的去留問題上來。

“以前是我考慮不周,光想著比你晚畢業的這一年了,沒有進行長遠規劃。的確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你擔心的那個問題,剛才我又想了想。要是換成我的話,剛參加工作一年就跳槽,也確實挺不好的。

要不這樣吧?等我畢業后再過一年,我在那邊問問同事和同學們,爭取替你找個比現在更好的單位。你就安心的再等我一年,那樣算起來也是在這個公司待了兩年了。到時候再辭職也說得過去了吧?而且還多了兩年工作經驗,到新單位之后比應屆畢業生待遇還好,你看怎么樣?”

“唉,你心意已定,我現在還能怎么辦?我也不是舍不得這個工作,不能跟你一起走。只是離你畢業沒多長時間了,倉促之下,我又怎么來得及再去那邊到處投簡歷啊?難道也學小說里一樣裸辭么?

而且你回去參加工作,還可以住在自己家里,我呢?不還是得住宿舍么,不還是隔三差五才能見面么?難道結婚前就住到你家里去?那樣的話,伯母怎么看我呀?

算了,只能按你說的再等一年吧。反正就算你提前想到了,我一畢業就先去Q市等你的話,也還是分開一年啊。也只能怪你這個專業比我多上一年唄!”

“是呀,其實這算造化弄人吧?咱倆誰都沒有錯,你剛才真沒必要生氣的。氣壞了身體我還心疼呢,嘿嘿。”

“哼!誰叫你當時不告訴我呢?再給你一次機會,還有什么瞞著我的事兒,趕緊從實招來!”

“沒有啊!我發誓,真沒有瞞著你的事兒了!其實這件事也沒打算一直瞞著你的,那不是怕萬一你不高興的話,遠在電話那頭,我又沒法像現在這樣摟著你解釋么?”

“哼!摟就摟著唄,你又親又摸的干嘛?”

“哦,你不喜歡的話,那我下回也不親也不摸了!”

“討厭,那你還不把手拿出去?”

“我是說‘下回’呀?今天當然得摸個夠親個夠啦!”

“啊?又來?…唔…”

……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倆人還是‘平日匆匆分飛燕,每逢周末共佳期’。只有彼此生日的那兩天,秦悅容都請了假,像最初熱戀不久時那樣,一起去了市里的兩個旅游景點玩了整天。

等到蘇晨畢業典禮之際,秦悅容又倒休了一天,拿著男友生日那天新買的相機,拍下了整卷的照片。然而與她畢業時一樣,洗出來之后才發現,倆人的合影同樣還是那么不和諧。

這回蘇晨倒是笑得如孩提般燦爛,寬大的學士服穿在身上也有些松垮。這倒也沒什么,只是一身職業短裙的秦悅容站在旁邊,臉上的笑容之下還掛著分別在即的隱隱愁思,成熟得更像是來慶祝弟弟學業有成的家姐。

蘇晨離校時,也沒像女友那樣大包小包的收拾出一堆行李。許多沒用的課本和書籍,在畢業前的跳騷市場就都賣了。回實習單位送簡歷的那次,也順便把大部分的衣物帶回了家。如今一個拉桿箱再加一個雙肩包,簡單得就跟剛入學的新生一樣,又如同去異地出差的旅客。

去車站送行時,秦悅容哭的像個送丈夫去前線的新嫁女,惹得同來送別的幾個男同學們交頭接耳的偷笑不已。汽笛聲中,秦悅容在站臺上揮著手追出十幾步,最后含淚目送著列車絕馳而去…

入秋之后,溫度一天冷似一天。秦悅容也漸漸習慣了靠著電話來排解寂寞,為此還咬咬牙買了一款摩托羅拉的翻蓋手機。而蘇晨正式上班后,也買了一個價格更便宜的‘小靈通’移動電話。

不過倆人白天里互相聯系,使用頻率更多的反而是網絡上的Q Q。因為互聯網普及至今,無論是蘇晨工作單位繪圖用的電腦,還是秦悅容所在公司整理資料用的計算機,聯網已經是最基本的硬性要求了。

十月一期間,秦悅容趁著國慶長假再次去了Q市。又是整整一個月沒見,蘇晨不僅白天陪女友游山玩水,晚上更是流連于溫香滿懷的另一種山水之間。若非顧及母親就在隔壁的客廳,倆人差一點就‘赤誠相待’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蜜里調油。秦悅容如今是三顧家門,蘇母已經親熱得拿她權當準兒媳看待了。不僅每日好吃好喝的備著,還經常從蘇晨這里搶過人去,坐到沙發上拉起手來話家常。

每當這個時候,秦悅容又會天真的認為,這種異地戀的日子也并非想象中那么難熬。適當的分別即可以減少矛盾沖突,又能增加思念之下重聚的喜悅和珍惜。

只不過‘相聚恨短別恨長’,每逢面對獨自踏上歸途、經歷漸行漸遠的無奈,以及在漆黑的夜色中一個人下了火車,又在燈光昏暗的公交車上、思緒滿懷的望著窗外,看到霓虹掩映中的一對對情侶、攜手漫步在河邊與街道上時,那種天真的想法又會被現實擊得粉碎…

圣誕節平安夜里,蘇晨和母親剛吃完飯正在收拾桌子,家里的電話鈴就響了起來。蘇母擦著手走過去接了起來,一聽到對方的聲音,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笑逐顏開。

蘇晨一邊繼續撿碗,一邊好奇的聽著,只兩三句就知道了是女友打來的。蘇母跟秦悅容搭著話,朝兒子招了招手,卻聽蘇晨大聲喊道

“等會兒,我洗完碗給你打回去!”

“嗐!這孩子,還讓人家等著你?”

“啊,沒關系的伯母,我不著急。就讓他勞動勞動唄,嘻嘻。”

“容容啊,聽伯母的話,今年回來咱們一起過年吧?剛才吃飯的時候我還跟晨晨說,讓他給你打電話呢。家里就我們娘倆,吃飯都嫌冷清。過年你也來,一起熱鬧熱鬧,好不好?”

“這個,還得問問晨晨啊?”

“嗐,這還用問他?咱倆定了就行!就這么說定了啊?”

“……”

掛上電話之后,蘇母去廚房里催促了一番,蘇晨才回到臥室用自己的小靈通撥了回去。剛‘嘟嘟’響了兩聲,電話里就傳來了女友微嗔的聲音。

“干完活啦?”

“啊,只刷了碗…剛才你怎么打到坐機了?我正想著吃完飯給你撥過去呢,我這電話上沒顯示未接來電啊?”

“還說呢!我打了多少次都是不在服務區!從吃完飯我就開始打,這都半個多小時了。”

“噢,那可能是今天放的那個位置沒信號吧?下次不放床頭了…”

“以前也是,只要你一放家里,說不定哪次打過去就是不在服務區!我看你還是換個普通手機好了。”

“嗯,等過完年吧。年底我們會發一筆獎金,雖然剛上班幾個月、我就干了倆項目,估計也能分幾千。”

“啊?那么多!”

“這還多呀?我們科室前輩們,有的人年終獎都拿七八萬呢!”

“嘻嘻,那你好好努力,明年爭取也能到幾萬呀!那樣的話,幾年下來買房子的首付就夠了,也不用再去借錢了。”

“是呀,嘿嘿…對了,剛才我媽叫你今年來我家過年,你答應了沒?”

“唉,伯母都開口了,還讓我怎么拒絕呀?其實,我本打算帶你去我家的,這么長時間你還一次都沒去過我家呢。”

“這個…過年的時候你家親戚太多了,我都有點害怕,哈哈。要不等過完年我陪你回去吧?正好從明年開始,我就有年休假了。”

“討厭,我家親戚有什么可怕的?不過這樣也行。那過幾天的元旦,我就先不去找你了。”

“為啥?難道你要趁元旦先回趟家?”

“唉,要真能這樣就好了。我是走不開呀!公司有個項目需要加班,連我們管理部門都不讓請假,真氣人!”

“這樣啊?確實挺讓人生氣的,我還想如果你元旦回家的話,正好我先陪你回去得了,唉!”

“是呀,我都生了一天悶氣了。其實我倒還沒什么,我們有個同事才有意思呢。他原定的是二號結婚,結果就批了一天假,婚禮前一天、后一天還都得去上班,嘻嘻。”

“哈哈!這婚結的,太糟心了吧?哦對了,我也收到一張請柬。其實也不算請柬,就是跟咱倆一個大學畢業的老鄉,又是同行業的學長。

前幾天他給我打了個電話,邀請我年底一月二十一號去參加他的婚禮。我尋思著如果你有空來的話,咱倆一起去唄?畢竟你也算校友,而且咱倆都受過他的‘恩惠’。”

“咱倆?受過他什么恩惠啦?什么時候的事兒啊?”

“嘿嘿,你還記得‘喜之郎’不?”

“喜之郎?那不是果凍么?啊!我說你從哪兒學得那么…那么…難道是?”

“是呀。以前的一次老鄉聚餐時,他開玩笑的隨口一說,我就學會了,嘿嘿。”

“哼!你們男生就互相教這些用不著的!你說他是你們專業學長?他畢業后也去你們設計院了么?”

“不是,他學的土木工程,在設計院里應該算結構專業。而且他跟我也不在一個單位,好像是個工業類的設計院。不過跟我一樣,也是畢業就回自己家鄉來了。都在一個城市里,偶爾還有聯系。”

“噢,你說哪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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