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說不熟，確實提出了各種不熟的理由。他們雖然認識張啟笙，也打過幾次交道，但也僅限于此。說來也巧，知一認識張啟笙是在五年前的一次月市中，那時候的張啟笙還是小孩一個，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小孩卻一個人跑到了月市，因為好奇和偶遇，兩人就這樣認識了。

認識后他和張啟笙兩個人便沒事就換張臉跑月市去玩，張啟笙喜歡月市，這是知一能感受到到了。一開始他沒覺得這小孩怎么樣，最多另類了一點，慢慢相處后他才發現這小孩悶壞，長的一張單純的臉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在漸漸認識到這一點后，知一跟他打交道的次數便少了，雖然不是沒有交集，但一年也就見一兩次。不久前他在月市里見到了張啟笙，別人也許不知道張啟笙有幾張臉，他卻是知道的。兩人都把對方認出來了，但都沒點破，各自玩自己的。從月市出來后，張啟笙找到他，兩人一起吃了個飯，聊了個天，在分開的時候張啟笙才告訴他關于夜十一的事情。至于他為什么知道夜十一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于是張啟笙就給他提供消息，特別是夜十一會在張家老宅出現的消息。想到那個單子，知一就打起了夜十一的主意。這差不多就是全部，夜十一知道他沒有說謊，只是沒有接話，一路看著窗外。

林宏的聲音越來越弱，氣息也是如此。知一再也沒心情嘴賤了，他們不知道林宏會不會尸化，夜十一甚至不知道他們要去哪里。看著窗外越來越陌生的場景，他心中竟然伸出了一種寧靜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末冬到了。他心頭突了突，面上還是沒有動靜。

半個小時候后車子停在一棟房子面前，如果說末冬在BJ的四合院是天堂的話，前面這個別墅就是地獄。

“你混到這種地步？”夜十一懷疑的看著他，就知一這變臉的本事怎么看都不該這樣子。就算混不到末冬那樣，至少也該有像樣的房子，前面這下雨天還能漏水的屋子實在不像是知一會住的。

“湊合吧。”知一把林宏背了下來，和霍了兩人熟門熟路的往破屋子走。屋子從外面看就是一個搖搖欲墜的危樓，房子有有兩層，第二層還有一個破陽臺。門都生了銹，霍了推開的時候傳出刺耳的聲音。

夜十一以為外面已經夠破了，沒想到里面更破。一樓只有最簡單的一些家具，一個大桌上放著煤氣灶，邊上一個電飯鍋。遠一點有幾張桌子，桌子上放的幾個碗和一箱方便面。然后就是靠墻壁這一張陳舊的沙發，沙發很久，很多皮已經磨損了。

夜十一以為這是他們的臨時住處，但跟知一到了二樓后發現他們是長期住在這里的。

二樓有前后兩個房間，兩個房間都不大，前面房間放的是一張大床，知一把林宏放在床上，然后打開大床邊上老舊的衣柜，從里面拿出一件干凈的衣服給林宏換上。一邊換一邊對夜十一說。

“你若是餓了，就讓霍了給你煮碗泡面，若是累了就到里面的床去睡睡，床單是前兩天剛換的。”夜十一有點反應不過來，如此一個生活氣息的知一讓他接受不了，這一身我很拽的人不該住在豪華別墅，左抱美人又抱美男嗎？眼前這個給別人換衣換褲如此熟稔的既視感怎么回事？

夜十一確實餓了困了，他悠悠忽忽的下了樓，吃了霍了煮的一碗泡面，霍了從缸里拿出最后一個雞蛋下給他。夜十一吃完后就躺到二樓的小房間里睡了，睡之前他還覺得非常不真實，也許等他睜開眼睛，他會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豪華別墅的大床上，抱著這樣的心思夜十一閉上眼睛。

他是被痛醒的，這種痛和他在月市里末冬給他治療的痛一模一樣，都是讓人想死的痛。他幾乎是跳起來的，然后被人按下去。

“末冬？”夜十一扭曲的一張臉去看床邊的人。末冬只是嗯了一聲，繼續手上的工作。夜十一察覺出來痛的來源是腿上，末冬再給他治傷，這一刻他終于想起自己昨天被那個尸化人抓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