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劉清婉目呲欲裂，徹底暴走，那剎那，靈肉借殘留體內的龐大啟靈水，終于得以升華，周身蕩漾出一股神秘氣息。

這氣息規模不大，甚至還遠弱于劉凝兒等人啟靈時，但于凡人卻有如高山，那個歪嘴地痞魔爪停在胸口前，不敢亂動，另一人也深感驚恐，悄然放手。

兩地痞不知所措，扭頭尋找，看到出現在小茶樓門口的李央，如釋重負，深深一揖，悄然退去。

“公子，還是你狠。這法子對女子應該都是有效的，但明知道，我們也不敢對主母用。”劉凝兒喜笑顏開，為劉清婉成功啟靈歡欣雀躍。

“誰說光對女子有用？”

李央得瑟道：“找幾個眼斜嘴歪的齙牙胖婦來，同樣也能刺激男子啟靈。”

三女腦補下男子被幾個奇丑胖婦圍攻調戲的畫面，一同打了個寒戰，劉彩兒不禁罵道：“公子，你好邪惡。”

李央嘿嘿不語，欣然笑納。

前頭，劉清婉成功啟靈，神游天地，前后不過十息，悄然睜眼，不用問，必是和黑丙一樣，是先天六門，需七隱門功法補全常七門。

睜眼后，劉清婉三兩下扣好腰帶，不悲不喜的迎向四人，剛一近身，突然伸手去拔劉凝兒腰中重劍。

李央扭頭就跑，劉清婉拔劍而出，覺得太重，又轉向蘇靈韻。

蘇靈韻干脆遞上隨身輕劍，劉清婉一劍在手，悶不作聲，追殺而去，生生輾了李央近三里地，這才力竭停下，暫時作罷。

李央隨之停下，抬頭直視南方天空，喃喃道：“明天，總算可以啟程，去南華元宗了。”

當夜，恰逢半月一開的楓城鬼市營業，李央與黑氏四護衛蒙面前去，掃蕩了一批符書、符箭、靈符，滿載而歸。

散修獲取修行物品唯有三處，拍賣行，來路正當，價格往往偏高。

黑市，能掏到來路不正的低價貨，但其中物品真假難辨，太考究眼力。諸如符書，假的練到死也不會有任何收獲，實在誤人，又如靈符，戰斗中，若是碰上假貨，那更是要死人的。

鬼市，幾乎全是來路不正的東西，售價最高，勝在假一賠十，圖個安全。

出門時，劉清婉在洗澡，回來時，李央一看還在洗，不敢進門，拿上幾本符書，偷偷躲到屋頂練習。

這一夜，除了不知換過多少桶洗澡水的主臥，以及當中不時傳來的抓狂大叫……嗯，還算平靜。

次日天方蒙蒙亮，李央、黑氏四兄弟騎馬，守護兩輛雙駕馬車，悄悄出了楓城南門。

寬大車廂里，塞滿了四個女人的衣物，林林種種，大小十來箱，實在夸張。

此外，劉清婉還有玉器、古董、字畫等諸多稀世珍藏，價值大多高于回生聯和霧山流隱圖，無法短期變現，唯有帶上。

啟靈藥符干系重大，彩美人的伙計老媽子，一個沒帶，愿意跟新東家的繼續留在彩美人，不愿意的，劉清婉在楓城還有一家酒鋪，周邊城鎮也依次有幾家不大值錢的商號，大可去投奔。

二境元符師孫福其人稟性乖張，威脅無時不在，楓城到南華城，長路迢迢，眾人心中惴惴，沿官道疾馳。

來到下一城，由李央獨自出面，找到一家修行者組建的鏢行，咬牙花去四百金，將兩車物品保價委托其送往南華城，而后一行就此隱匿山林。

趙國地處江南，土地富饒，內戰連年，周邊諸國也時有擾疆，引發戰事，以至國中幾近十室九空。建國十七年以來，大趙有嚴苛育齡律保障，人口卻依舊恢復緩慢，因而地廣人稀，山中多猛獸。

逢村不入，遇人退避，一路餐風露宿，十日后，眾人歷諸多猛獸，橫跨六百里山林，爬上一座高山，終是看到南華山。

朝霞中，南華山高聳入云，云煙浩渺，宛如仙境，無數建筑圍山而建，浩浩展開，鋪滿山下平原，不可計數，這便是沒有城墻的巨城——南華城。

一行徹底松了口氣，楓城鬼市，李央特意買了張誰也看不懂的地圖，一行又在人前消失十來日，若再遇有人追究劉清婉等人集體啟靈修行之事，便可借地圖搪塞，說是尋到一處秘境，獲得大量啟靈草，回生印又有增加啟靈概率功效，反正死無對證，也不怕人深究了。

甚至，可憐的宋秋堂也被算計進來，他離開楓城前，曾近距離接觸過并未啟靈的劉清婉、蘇靈韻、黑丙三人，可作人證。

下到半山腰，找到一處水潭，眾人洗去一身風塵，扔掉贓衣，穿上新衣，打扮利索，神清氣爽，并排下山。

來到山下，踏上林間大道，一行有說有笑，分外輕松。

南華元宗位于南華山之上，南華城是其勢力核心，此地已處南華城城郊，量孫福也不敢跑來撒野。

誰料，前方嗖嗖連響，三人從林中跳出，攔住去路。

李央以為眼花，揉揉眼睛，驚喜道：“白斬，瘦猴兄弟？”

來人，正是盤踞柳城之外山林中的黑虎寨少寨主白斬，以及瘦猴兄弟。

三人滿懷信心而來，只是看到李央不僅毫不驚慌，反而滿臉驚喜，就差來句他鄉遇故知。

“這情形，咋有點不對頭啊？”

白斬與瘦猴兄弟面面相覷，下一刻，三人僵在原地，六只眼珠子迅速放大，額角冷汗嘩嘩往下流。

劉凝兒、劉彩兒翻弓在手，各架上兩支符箭，靈力只是輕輕觸及，符箭便緩緩亮起。

剩余七人，各個抓出一疊靈符炫富，再隨意抽出一張，往里傳送靈力，使之亮起，觀那氣息，全是價值五十金以上的二階攻擊性靈符。

更過分的是，事先還一人掏出一株靈藥，當白蘿卜般啃下一口，用以續航。

“你娘的，有錢很了不起嗎？呃，很了不起！”

白斬和瘦猴兄弟垮著臉，白斬高舉雙手，賠笑道：“諸位，別誤會，我們三人來南華城辦事，途經此處，恰好看到諸位，一時心喜，出來打個招呼罷了。”

“對，打招呼，打招呼。”瘦猴兄弟默契配合，齊聲道。

“打個蛋，這里是我們抵達南華城的必經之處，你們三個倒是有心了，能守到現在。”李央毫不買賬，繼續驅動手上二階靈符。

小青蛇靈識來自前身三境大圓滿的老翼蛇，強大且敏銳，一路過來，山間靈藥無所遁形，盡收囊中。

再配以從百草拍賣行購得的一階老藥，十日之間，一行四門打底，蘇靈韻、劉彩兒先天八門，天才級天賦，體內吸收轉化效率驚人，更是開了五道靈門，因而有靈藥續航，最差的劉清婉和黑丙都能勉強驅動二階靈符。

白斬、瘦猴兄弟面若死灰，二境稱為煉血境，無論開門，靈井所需靈力，皆數十倍于一境冼肉境，三人不過初入二境，除了白斬，靠靈藥堆積，體內靈門盡開，瘦猴兄弟連靈門也未開全，實在凄慘，三人若論真實戰力，比之一境大圓滿也強不了多少。

符箭及靈符呢？三境大靈符師想都別想，一境元符士照樣不行，非驚才絕艷的二境元符師難以制作出來。那種級別的存在，根本無需用心，哪怕半醉半醒，迷迷糊糊，制件出來的二階符箭和靈符，也足以完虐三人。

四支二階符箭加八張二階靈符，那是什么概念？就像本來一個就夠打他們三個的，偏偏還來十二人圍毆，簡直沒天理。

此等豪華陣容，三人從未經歷過，想跑又知已被靈符鎖定，根本跑不掉，索性一咬牙，也各自掏出一張靈符，驅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