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黑暗之中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口中嘶啞地聲音說道：“是……是我！”那人取下遮住面部的布料后，露出一個滿臉蒼白，眼色通紅的人。當他從陰影中露出臉龐時，讓吳斌大吃一驚，口中立刻問道：“法無法師，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那人顫顫巍巍地從懷中取出一只瓶子，不舍得交到吳斌手上，眉頭蜷縮在一塊，嘴唇緊咬，沒有說話。

吳斌立刻接過，里面有一粒丹藥，和救心丹十分相似。只是它散發的不是清香，而是一股熟悉的味道，和一只瓶內的液體氣味相似。吳斌嘴中道：“這是，這是續花草做的？”

法無立刻點頭，然后從吳斌手里奪過，快速地吞入腹中。他閉上眼，身體再次藏入陰影中。

窗外的雨更大了。過了片刻，他身體不再顫抖，聲音中充滿著疲憊，說道：“吳斌少俠，可是知曉這丹藥叫什么名字？”

吳斌搖頭不語。

法無苦笑了一聲，說道：“呵呵呵，這就是佛丹！一旦使用，不能自拔。我僅是晚上休息之時才到藥發時間，可是距離現在一個時辰不到，就感覺像是過了一年的感受。”

吳斌沒有說話。

他走出黑暗之后，他的面部已經恢復，臉色通紅，除了疲憊地聲音，看不出和常人任何的區別。他坐在一側，看著桌上的經書，問道：“吳少俠，若不是親眼看到，是否會相信？”

吳斌想起在北武城靈業山上看到的那些人，只是情況更為嚴重，點了點頭。

法無說道：“我相信吳少俠，相信見過法提師兄的人，想必他和你說過什么。所以我便來告訴你，若有人讓你服用佛丹什么的，一定要拒絕。他們靠這個控制著所有寺院與寺院僧人。一旦服用，很難拒絕。即使意志強大，堅持下去，但也會被他們扔到重量劑使用的死徒中間，慢慢地培養成死徒。”他的聲音越來越疲憊，吳斌懷疑他很快要睡去。

只是吳斌還未說話，法無從懷中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交到他手上，然后推開門，消失在雨中。

他看過后，才知道上面寫著叫“佛丹”的缺陷。

法無剛開始得知佛丹的妙用后，就打算食用。服用后，感覺精神煥發，使用不完的力氣與精神。按照每月一次的吩咐，每次交給他后，都會使用。

偶然有次機會，法提師兄找他問詢事務，沒有來得及服用，時辰過后，二人便知曉了那東西的后遺癥。不是佛丹，而是毒藥。

法提師兄發現了這件事后，找師傅覺法理論。最后，法無不知發生了什么，法提與法塵就被派往了別處，沒再見過他們二人。

法無嘗試過幾次拒絕服用，但身體的反應讓他無法適應，每次服用后都會立刻沉睡。也許是一晚上的沉睡，讓一個月的積壓在深處的疲勞釋放，第二日開始依舊精神豐滿，渾身通暢。

法無跟隨覺悟師叔來此后，這里的人也如同他般已被控制。慢慢地宣揚佛法，吸納新僧人，日久難免被同化。

法無發現，在他服藥的前兩日，覺悟師叔會把一天的要事交于他辦。覺悟那天便一直待在屋內。他看著師叔年齡雖大，但神色依舊遠超他人，他懷疑師叔也服用了，就把目光放在了這天。

等到一次事情特別繁雜重要時，法無晚上便來詢問，只是師叔依舊在屋內研究經文。于是，他就放棄了。每次覺悟親手把佛丹交給法塵后，在覺悟的神秘笑容下，法塵離開，服用，休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吳斌把紙張放在燈火上燃燒，吳斌看著灰燼，轉身輕輕地推開了窗。雨滴落在他臉上，使得他再次清醒過來。他吹滅燈火，進入旁邊劉三的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