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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爺爺

  • 我喜歡的雨
  • 君取
  • 3330字
  • 2020-03-30 22:00:00

我真的,想找回我們第一次分手時候的回憶。原本存在你那里,現在,卻丟失了。

還是好好說說,寒假來學校后吧。你坐著爸爸的車,我乘高鐵,你來的比我早,我夸你可勤奮了。而我們的戀愛的幸福,第一次開始了。

你最喜歡打羽毛球,也是系隊的一員。大一下的時候,有一個比賽,是系隊對抗系隊的比賽,你很重視。每天去系隊訓練的時候,是最認真的那個。比賽,你也是和我混雙,可我啊,還是改不了皮的習慣。在你看來,我總是嬉皮笑臉的和對面的人在玩,雖然贏了,但你總是沒有參與感,你說根本就是我一個人在打。可就是因為這個,你生氣了,生了一次當面對我的氣,我回去的時候,想抓住你的手。你直接甩開,一臉的不情愿的一個人走在前面,而我,又畏懼你,不敢跟上去。直到食堂,你把你的球拍拿了回去,告訴我自己先走了。你讓我回去吧,沒想到,我真的回去了。

回到寢室,你氣的要死,因為我對于這些方面的事情過于聽話,并且還搶球,還各種的皮,不會認真的訓練,不會認真的說話,整天帶著黃段子。然后,我哄不過來。每次你生氣,都是我哄不過來的時候,我只能等你睡覺了,每次把想說的憋著,把錯誤好好的寫下來。這些時候,是你最受到安慰的時候吧。不應該說安慰,也應該說受到一點點不氣了。但第二天,因為你的壓力,我比更長久的集中精神。一場訓練下來,輸了一把,我知道,那一把,還有上一把,還有上上一把。都是在告訴我,昨天犯的錯,又來了。可我十分,萬分的想贏球,想贏,還是最后和隊長打的時候,輸掉了。我的失誤很多,很多的多,而最后一把打完,也是下課了,可以回去了。你拉著我說要不要走,我點點頭,那時的眼淚都快到邊上了。臨出門的時候,我還忘記了拿傘,回去見學姐的時候,她可憐的看著我,仿佛在問我是不是要哭了,而我的眼淚,就差一點點,就可以留下來了。我出來的時候,你見我不說話,問我怎么了。我一下子就帶著哭腔說了起來。

“對不起,剛才我輸了球。”

“對不起,剛才我搶球了。”

“對不起,我剛才輸了,是我太菜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十分的對不起。”

越來越說著,我越來越奔潰,只是希望能贏,只是希望你能開心,可我輸球了。可我一敗涂地了。我沒有帶你贏的資格,也沒有帶你C的機會,輸給了隊長。我哭了,又哭了,我就是一個愛哭包啊。你見狀,把球拍放下,就在二樓的地方,抱住我,十分溫暖的抱住我,我很害怕,你的身子小啊,只能抱住我的側面。

“你不要我抱抱啦?要不要去秘密基地?”

所謂的秘密基地,也就是黑一點的地方,我們可以親一下。可是,當時的我,怕以這種哭的方式來博取你的同情,來故意的去那個地方。第一時間,我拒絕了,我想回去,我想自己好好的反省。

“快點啦,沒事的,我去,我要去。”你一邊拉著我的手,一邊帶我去,“我們說說話好嗎?”你輕聲的在我旁邊說道。拉著我,一次又一次,我沒辦法,想著這樣也好。就呆呆的過去抱抱了。這一次,是你最大也是最好的安慰著我。后來啊,那天我們特別的開心,因為你告訴我以后不用給自己壓力,你說自己錯了,怪你,你給我太多太大的壓力了。讓我十分的緊張,你說以后不會了,讓我輕松的打,之前的生氣是因為我皮,打球也皮,不正經。我緊緊的抱著你,想著以后一定不能虧待你,以后一定不能拋下你。那天,也是你第一次親我的一天。

而對于羽毛球比賽,我還有不得不說也現在愧對于你的事情。比賽那天,我的爺爺去世了。

我只能趕去深圳,把爺爺的遺體,帶回去。那天中午,看著你們在體育館內等待,你和我一起過去,我的手中還帶著牛奶和面包,想著給系隊的朋友們多少有點補充。我也一早告訴他們今天不能去了。學姐學長們安慰我節哀順變,到體育館的時候,我還看見盧學姐那心疼的眼光,她也一定有個可愛又愛她的爺爺吧,也許還在,所以知道對親人的愛。你說自己只有爸媽,爺爺的映象只是老房子里的老人,沒什么別的了。

“沒事的,小黃,不要自責,快去吧。”這是那時候學姐對我說的話,當時我是隊里的一個主干,我走了,連比賽的人員也缺少了核心骨。那次比賽很理所當然的輸掉了。我們棄權了。那也是你唯一的一次比賽,我們沒有上場。

到深圳的路很長很久,我問你比賽結果,你多少有點煩,因為沒有上場,因為輸掉了比賽,還因為被其他人噴我們系隊了。當時沒有告訴我原因,現在的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某個系隊過于囂張,公開挑釁說我們系隊垃圾。因為這件事和他們結梁子,到現在,你也想把他們打敗。終于到我到深圳的時候,路上我在休息,你說我不回你,有點不開心。長途跋涉,沒想到到了深圳還要走一段路,原來父親和叔叔們開車到深圳,再把我接去爺爺的地方。接他回來后,我們走上了一整夜的旅途。

到了家后,我特別的疲憊,爺爺也走了,我坐在奶奶的門前,看著爺爺送進棺材,奶奶嘴上各種罵著爺爺,但也還是哭的比誰都難受。眼淚啊,眼睛啊,腫起來。可就是不去看爺爺,他們兩,吵了一輩子的架,到對方死去,也還在固執著。而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去吃了宵夜,路上跟你說的沒事,在我吃宵夜的時候慢慢的難受起來。我想著自己的爺爺去世,回憶著對于外婆的記憶,當初,如果看了外婆多幾眼,是不是把她記憶的更深刻。可爺爺對我來說就是童年,每次被爸媽打哭,找的都是,爺爺,喊叫的都是爺爺,每到節日,想的都是給爺爺打個電話。可啤酒喝著啊,我想不起來這個離開家多年的老人,是什么樣子,我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你也認為,我是真的沒事,但我真的很難受,真的不想當時說著對你的好。那是我的爺爺。也是因為有你,我一個人哭了。在后門沒人的地方,一個人大聲的哭了。眼淚,鼻涕,一下子迸發了出來,沒人知道我在這,沒人知道我在哭。也許只有爺爺了吧。這個時候明明我不是被爸媽打,但我還是哭的好狠,好想把嗓子喊壞,這樣,爺爺是不是就回來了。我的童年最好的爺爺不見了。他是我的寄托,我的思念。

借著酒勁哭完,我其實真的很感謝你,因為我把內心的難過哭了出來,后來回到家,母親拉我去看看爺爺。

他當時頭發剃光了,靜靜的躺著,還沒入棺,光頭的時候給我的映象就是彌勒佛,可是他不笑,彌勒佛會笑。而爺爺的脖子也根本沒有,只有那一堆的肉在頭和身軀之間,我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的上是脖子。到了后面,母親拉我上千去看爺爺,她拿起爺爺的手,那種死去的人的手,是多么的蒼白啊,蒼白的似結晶的鹽,我很害怕,甚至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爺爺的手很臟,上面充滿了細菌。仿佛只要一碰,我就會死亡。我抗拒了,一個二十歲的少年,抗拒了,拒絕接過爺爺的手,哪怕是親親的觸碰,我都覺得自己會死亡。

后來,一整夜都沒睡,跟著去殯儀館送走了爺爺,在殯儀館等到天亮再把爺爺送上山。

哪怕是早上的休憩,我也跟你說想瞇一會,可外面卻響著老道士的銅鈴的敲打聲。

終于回來后,你又跟我好好的道歉了。這些的時候,是你最好也是最好的時候。

在大一下的期間,我送你很多直男的吃的禮物,全都是淘寶上買的,全都是包裝好的。你雖然沒說什么,但大二上回來的時候,給我的一大袋子的零食,也說明了你當時都不愛吃。但期間發生過一件事情,就是對禮物。室友們總是說我給你送禮物,可你沒有給我送過一次,當時我也是十分的難受,可轉念一想也是的。因為這個,我有問過你為什么不給我買禮物。可現在想想,我真的好不知羞恥,當時好像因為這個生氣,還想著分手。只是因為自己一直在付出。當然,這只是感覺。可我沒想到的是,那次,你送我鞋子,還有一本書。

“《戀上冰淇淋》”

這本書我一直存著,也把QQ名字改成著這個,我可以說,自己真的很喜歡著你送我的第一本書。當時,我收下禮物的時候,你十分的卑微,委屈,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當時的你究竟是多愛我啊。我也至今忘懷不了你當時的可憐的樣子,也至今忘不掉你接下來孤零零的告訴我要去體育館,因為室友們都在睡覺,不好打擾。

后來發生烏龍了,你在那邊和你一個叫來的朋友在看臺看籃球,而我卻在你背后看你在“孤零零”。我很生氣,回去質問你。你更加的難受卑微。跟我解釋,那個同學是因為在圖書館工作,叫來了的,你不知道我在后面。你不知道我要來。

如果,這段感情,這個開始,都是以后的樣子,那我,為什么還會分手呢?我那天舍不得你,給你發了最長的話語,得到了你的愛和我的理解。我好想回到當時啊,那個青澀的時候的自己,那個你也愿意卑微的時候的你。哪怕當時你打我打腫了,我也愿意陪你,也愿意告訴你跟你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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