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想起清脆的聲音,沈覓一愣,紅著臉飛快地將抱枕塞進衣服里,隨即掙脫了席烈的鉗制,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衣服。
席烈緩了許久,才悠悠轉身。
美女的表情并不好,顯然是誤會了什么。
沈覓干笑一聲,“你們聊著。”
剛走出兩步,就被席烈拎住了衣領子,直接將她拽了回去。
“跑哪里去?你給我老實呆著!待會兒再說!”他俯下身,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狠狠地命令道。
宋姝文見狀眸光暗了暗,隨即扯了個笑容,“阿烈,我爸喊你去聊天。”
席烈聞言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大手緊緊鉗住沈覓的肩膀,手指隱隱使勁,似是在警告她把嘴閉上。
一路將她鉗到正廳,她抬頭看了看,好家伙,一屋子人她只認識那個席烈的父親席英杰,其他人都是沒有見過的生面孔。
眾人見她皆是一愣。
席英杰爽朗地哈哈一笑,“兒媳婦你什么時候來的?我這聊天都沒注意!來,快見過你宋叔叔!”
他說著,指著對面一位穿著便裝表情嚴肅的中年人介紹道。
“兒媳婦?”宋景軒一愣,飛快地打量了她一會兒,這才掛起了笑容。
“看來席兄好事將近,還是雙喜臨門那!”
沈覓這會兒只想撞墻。
果然這個席烈,除了坑她,再也不干別的事情了!
簡短的打了個招呼,沈覓見他們似是有些重要的話題要商量,瞥了席烈一眼,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臨走還被席烈警告地瞪了一眼。
跟著她一起退下的,還有從剛才就一直打量著她的宋姝文。
“你好,我叫宋姝文,跟阿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剛走出幾步,宋姝文便跟了上來,柔聲與她打招呼。
青梅竹馬?
這樣看來,席烈還真的是遲鈍得令人無語。
她擠出一個笑容,“我叫沈覓。”
宋姝文聞言了然地點點頭,眼神落到了她圓滾滾的肚子上。
“幾個月啦?”她溫婉地問。
沈覓表情一僵,“五,五六個月了。”
“哦~我真替阿烈高興。”宋姝文笑著,一雙美目盈盈地看著她,卻總是讓她感覺有點怪怪的。
“你跟阿烈,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呢?我從未聽他提起過你。”宋姝文領著她坐到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問。
又是這道送命題!
沈覓眨了眨眼,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字字句句都是在問一些客觀問題,不像是關心,倒像是在審問。
青梅竹馬,對席烈應該是非常了解,總感覺她現在說錯一句話,就很有可能把自己給坑了。
所以她現在,該如何自保?
沈覓陷入了沉思與糾結之中。
這得說個什么時間合適?席烈平時在部隊里很忙,她若是編個撞車的時間,那不直接露出馬腳了嗎?
想著,她眼珠子一轉,“席烈不跟你說,大概是怕你傷心吧?”
宋姝文聞言眸光一閃,隨即默默地垂下頭去。
“沈小姐大概是誤會了,我與他并沒有什么,只是一起長大,進入部隊,雙方父母很熟而已。”
沈覓見她這么柔柔弱弱的,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用惡意揣測別人。
席烈居然放著這么好條件的女人不要,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這樣啊……”她附和了一聲,便沒了話。
“我很好奇,你跟阿烈怎么認識的?在部隊里,他可是特別嚴肅,讓人看了就害怕的呢!”宋姝文說著,眼里裝著些許好奇,似是今天非要問出個答案來。
“這個嘛,你去問席烈就知道了!”沈覓哈哈一笑,直接甩鍋。
“問我什么?”
席烈正好出現,徑直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大手還霸道地撫到了她的肚子上。
想到剛才的種種,她紅著臉,嗖的坐直了身子,想盡量離他遠一點。
“問你你們是什么時候見面的,居然把我們都瞞著。”宋姝文見狀眸光暗了暗,隨即又擺出一張笑臉來。
“當時想著審批下來就結婚,不料擱置到現在。”席烈嘆了口氣,義正言辭的解釋著,隨即拍了拍沈覓的腦袋瓜,“委屈你了。”
沈覓尬笑。
“既然家里有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席某人求之不得,當即挽起她的細胳膊,給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便將她帶到了車上。
“反正我實話都跟你說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退一萬步講,我可以假裝你女朋友,但是這孩子我給你偷去??還有,你剛才吃我豆腐,我很不高興!”
剛一上車,沈覓捶胸頓足,劈頭蓋臉就是一陣嚷嚷。
席烈慢悠悠地斜睨了她一眼,“你剛說退一萬步講什么?”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可以假裝你女朋友,可是孩子變不出來,有什么問題嗎??”沈覓氣急敗壞地問道。
“我糾正一點,不是女朋友,是老婆。”席烈一本正經地說道。
……
“大哥,重點不是這個!!”
席烈聞言挑眉,“難道是吃你豆腐?”
“你……你簡直太過分了!”沈覓瞪著眼,氣呼呼道。
“你可知道,我家里人都是什么身份?一旦敗露,他們可是不會手軟的。”
席烈收回心神,深幽的眸子盯著她,讓她一陣毛骨悚然。
“你,你這是威脅我嗎?”她咽了咽口水,沒好氣地問道。
席烈扯了扯嘴角,“只是在拯救知足的花季少女。”
“……那你說,怎么辦?!”
“好說,結婚。”他斬釘截鐵道。
“然后呢?”
“軍婚,受法律保護,孩子,生個真的不就完了。”
沈覓忍不住直翻白眼,說了等于沒說,簡直是個狗頭軍師!
“我還是自生自滅吧!”
她生無可戀地嘆息。
“我想過了,感情可以培養,你若是依舊不愿意,我也可以盡我所能讓你有被愛的感覺。事已至此,不要再跟我說換個女人。”
“你也見了,我父親和文文父親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如今你想悔過,席家的臉往哪里擱?”席烈說著,又拿出了辯論賽的氣勢,把沈覓說得一愣一愣的,差點就被他給說服了。
“可是……你爸是你讓我見的,你那個宋叔叔,也是你讓我見的啊!!”她絕望地喊道。
“爭這些還有用嗎?當時抱著我大腿說孩子是我的那時候,怎么就沒想到今天?”席烈嘆了口氣,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小智障。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痛心疾首地感慨道。
“肚子的事我來想辦法,你乖乖配合就是了,不愿意也可以,我會記得去探監。”魚兒上鉤,席烈毫不含糊地開始收線。
“探、探監?!我沒騙錢沒騙財的,為什么要蹲號子啊??”沈覓有些懵,就算財大氣粗家大業大,也不能這樣隨便吧?!
“你姑媽沒告訴你,今天我父親去你家拜訪,可是拿著見面禮去的……騙婚加騙錢,你覺得呢?”席烈穩扎穩打,步步為營,對這個腦子不靈光的女人似是格外的有耐性。
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