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顏忍不住說：“頂配。”

“什么？”向流年問。

“她們說你是頂配。而且新入學的學生竟然不知道你，不過也是，你已經畢業好幾年了。”緋顏說這還點點頭。

今年二十六歲的向先生皺眉。紅燈，停車。說：“所以，那個男生不認識我，就和你告白？”

緋顏才回神，一句話問的自己好像是做錯什么事情。

“那個，他只是說有事情，沒說什么，怎么就是告白呢？”緋顏收起手機正正緊緊的說。

向流年說：“那是計算機系的。”

緋顏聽到沒下文，就接著“嗯”了一下。

“所以，他是不認得英文，想要請教你電腦上代碼的意思？”向流年繼續說。

緋顏沒有回應。無法回應啊，肯定顯得自己傻，否定等于是肯定了向某人之前的話。

車到達超市的地下停車場。緋顏率先下車沒有等向流年。剛才自己已經想清楚了，今天那個學弟來找自己，先不說到底是為了什么，就算是為了告白，可人家還什么都沒說，自己也什么都沒說，沒有哪里有錯啊，怎么就在車里被向某人“興師問罪”了呢？實在是不應該。所以決定不理某人，等到某人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后再說。

向流年下車拿上緋顏的包，就看到緋顏已經到了超市入口徑直走進去。也不惱，不緩不急的走過去，拿了個超市的推車，轉彎，一堆薯片的貨架前果然發現緋顏。

最近緋顏迷上了薯片這個垃圾食品，各種口味，各種牌子的一一嘗試。

旁邊兩個女生也在逛，看到向流年推著推車，站在過道上。

“好帥啊，好帥，你看那個男生。”一個女生推推旁邊選食品的同伴說。

另一個女生抬頭看了兩眼說：“收收心，你看看人家，挎著包呢，肯定是有女朋友的，這樣的男人還在超市里給女朋友挎包等著，你就死心吧。再說，你家那位可在那邊看飲料呢，小心他知道了，收拾你。”

女生說：“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這是純欣賞，純的。”

另一個女生說：“我才不不信。”

所謂的女朋友緋顏聽到前一個人說的，還心想，看看吧，你就站在那兒別人都有人花癡呢，虧得本小姐大度。結果后一個人居然就夸起來了。這個世界果然是看臉的么？果然是反派的五官決定自己的三觀。

繼續挑自己的薯片。就看到一只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將自己手里的薯片抽走，又拿了上面原味的說：“你最近不能吃辣的。咱們去選魚吧。”

習慣性的，“怎么不……”緋顏說，但想起來自己好像大姨媽快要來造訪，而且好像還和某人賭氣著，于是又走向另一個貨架。

你不是說買魚么？我偏要“好好”逛。

向流年笑笑。

這時候，電話來了，向流年掏出手機，看到的是一串號碼。靜音，放進衣兜。

緋顏挑了一堆有的沒的之后，才慢慢走到生鮮區域。

眼神示意向流年來買。這半年來，此類事情向流年已經做的輕車熟路了，挑魚，看眼睛，看結霜，看“身形”。

結賬時候，因為是周五，超市的人很多，都急著買了菜回家做飯，熙熙攘攘見難免推推搡搡。向流年將緋顏護在推車與自己中間，避開了周遭的一切。兩人都習以為常的動作，卻是惹來周圍人羨慕的目光。不得不說，除了顏值以外，人們總是會對美好的事物特別向往。

回到家里已經是六點多。正好開始晚餐的準備。兩人還是住在一室一廳的小公寓里。本就都不是浪費的人，何況只是兩個人的居所，緋顏和向流年都覺得這樣就很好，很是溫馨。只是代步工具，由沃爾沃換成了低調奢華的賓利，并且在向流年的“勸說”下，由兩輛換成了一輛。

緋顏很利索的處理好鯽魚，向流年洗了個澡后出來幫忙，并且表示自己是非常主動且樂意的，緋顏對此不置可否，說：“向先生，你覺得你最近的表現如何請自我評價一下。”

向流年一本正經的邊洗菜，邊想了半天說：“很好。但是有待提高，畢竟沒有人是完美的。”

褚小姐覺得和向先生說話就永遠都沒有那種“勝利”的快感。于是第n 次敗下陣來之后。將“獨食”這個議題跑到了腦后。

當哇

飯后，兩人很是和諧的吃著水果，坐在沙發上看著綜藝節目。《天天向上》的一期打工仔特輯。

向流年問：“你馬上就要畢業了，工作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末了還加了一句：“我們公司進人標準很嚴格，而且每年指標很少。”

緋顏擺擺手說：“我準備現旅游的，然后再說。我回國之后還哪里都沒去過。比如什么玉龍雪山啊，蒼山洱海啊，杭州西湖啊，太多太多了。”

向先生聞言眉頭深索。

536宿舍

曉曉提著一個大袋子回到宿舍。

羽田和李文洋已經就坐。早就猜到曉曉和郭照肚量，必然會帶回來一只，算著時間，坐等開吃。

曉曉剛剛將袋子放到桌子上，兩人就翻出里面的一次性手套，套好，開始扒著吃雞。等曉曉上了個衛生間再回來，見到的就是羽田和李文洋，倆人分別一手一只雞腿，嘴邊吃的滋滋冒油。

曉曉徑直上床，準備寵幸今日份的廣播劇。

李文洋一只腿抬起攔住曉曉去路。韓同學在對方的眼神示意下坐到凳子上。

“今天那個男生郭照有和你說什么么？”李文洋毫不雅觀的大口撕下一塊雞腿肉說。

曉曉也揪了一個翅膀，說：“沒有啊，他干嘛要和我說這個？”

羽田說：“你就不好奇？緋顏轉學過以來，雖然一入學就被傳為校花，之前追的人是不少，但從沒有有過這種當面告白的，尤其是和向神在一起之后，連個偷偷遞情書的人都沒了。這都快要畢業了，緋顏已經是‘半婚’人士，卻差點兒被向神的小學弟給……”不能說截胡，小學弟怎么能截胡了向神？這不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李文洋說：“哎，這小學弟肯定是被向神記住了。話說你家郭照夠機靈吶，為自己以后的道路打基礎。”

“什么道路？”曉曉看著李文洋不明所以。

李文洋今天第二次感嘆說：“你可真是。郭照是計算機系的，今年要找實習單位吧，向神的公司雖然沒開了幾年，但是發展勢頭好，待遇高，進去了可以說前途無量。每年咱們學校計算機系的人大多都會去面試，你知道的吧。”

“嗯啊。”曉曉點頭。

“今天郭照和向神都在。”李文洋啃完雞腿，再揪個雞翅說。

曉曉再次點點頭說：“怎么了？”

“你自己想吧。”羽田接上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還是要學會讓學生獨立思考。”

曉曉又坐了一下子，立刻表示，問題嘛，總是有的，人活著就是要難得糊涂。所以，還是蒙著被子聽廣播劇更重要。

殊不知，李文洋的這些話，曉曉日后在知道郭照進入飛翔之后，錄取原因懷疑了很久很久。

第二日，信宇大廈。

馮之洲在路過向流年的辦公室，發現開著門，人在里面。

探頭進去，看了半天，還用手揉揉眼睛，才說：“我沒看錯吧，你是向流年？”

向流年只當是馮之洲的間歇性發作，沒有理會。

“我說兄弟，今天的日子，不該啊。昨天都那么早走，今天你還按時上班。”馮之洲說。

向流年繼續翻著文件，不抬頭說：“今天周六。”言下之意，不是什么特別的日子。

馮之洲扶額，痞氣的坐在向流年的辦公桌上說：“二十六年前的今天，這個世界上有了你。”

“我一直不過。”向流年說。

“我還沒說完。二十三年前，這個世界上有了……你家里的未婚妻。”馮之洲盯著向流年說。

向流年翻頁的手頓住。

馮之洲看到此狀心里得意的想：褚緋顏是你的死穴啊死穴。你以后再整我，我就去找褚緋顏！很明顯，可憐的馮同學忽略了，死穴，的含義。

“今天是緋顏的生日？”向流年的語氣略帶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