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話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溫知的心臟，這樣光明正大地說別人丑，實在是太扎心了，即便溫知早在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玩偶并不好看。

這位老太太似乎對容貌極其在意，一定是在貧血暈倒前都會強撐著給自己化個全妝的極致精致主義者，這讓溫知感到一絲懷念與熟悉。

還沒等溫知說些什么，辛巴克就出聲了：“W老師！”

那位老人這時才露出一個笑容來：“我剛剛說的知識點你都記住了嗎？”

W往二人靠近時，有細微的鐵鏈碰撞聲響起，溫知的目光順著燭光落到W的腳上，她的腳上帶著兩個鐵質圓環，中間有一條長長的鎖鏈，之前由于她黑袍的遮擋，所以沒有看見。

“這個是不是很好看。”W眼睛微微瞇起，長滿褐色斑點的枯瘦臉頰變得冷硬，她似乎并不喜歡別人盯著她的腳鏈看。

溫知回過神來，辛巴克向她解釋道：“W老師，這是我的朋友溫大膽。”

隨后辛巴克又朝溫知說道：“大膽，這是希瑞貴族學校教我們美容養生的老師W。”

溫知有些緊張，她沒想到面前的這個老人竟然還是個老師，而且還是教美容養生的，這著實有怪異。

但經過九年義務教育毒打的溫知對老師依舊有一些恐懼，她從小到大都是個好學生，所以下意識地站直了些許：“老師好。”

W面容古怪地看著溫知：“你很奇怪，在我的職業生涯里，第一次遇見你這樣的學生。”

溫知不明所以，什么時候問好也成了奇怪的源頭？又或許她已經落伍了。

“W老師，溫大膽沒有父母兄弟，所以她什么也不知道，老師您今天真美麗。”辛巴克接話道。

溫知：……

“老師您真漂亮。”溫知說道。

W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她將鏡子收起，并且把手放在辛巴克的頭上，像擼貓一樣摸著他的頭，還捏了捏他的耳朵，關鍵是辛巴克還十分享受這一切，他在W的手心蹭了蹭。

目睹一切的溫知心里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的朋友挺聰明，如果沒有家人的話，可以將她送進希瑞貴族學校，我很歡迎。”W眼神瞥向溫知，她的目光飽含深意，溫知看不分明，也理解不了那層被掩埋起來的含義。

“W老師，您怎么會在這里？”辛巴克終于問到了點子上。

“當然是你父母邀請我來的，不僅是我，還有其他老師，但是他們都已經離開了，我在這里等你，上次我留下來的作業你還沒有交。”W漫不經心道，“你不會已經忘記了吧？”

懶散的語氣讓溫知心里有股氣快要沖上來，她細細打量著面前的W，想要從她臉上瞧出些什么來，但最終卻沒有看出任何東西。

“當然沒忘。”辛巴克急急辯解道，“蜂蜜水可以恢復疲勞、促進胃腸蠕動、保護肝臟、解酒、促進睡眠……”

辛巴克一板一眼地背著關于蜂蜜水的功效，溫知待在這里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

W十分享受地站在那里，臉上笑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