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甘年一剎,錦夏停下筆垂眸,火紅的蠟燭照映著流影的紅妝,同時也透過了紅紗。
平日里晴天時候賞花,只覺花美卻無心賞,驟雨之時在屋檐下聽人彈奏琵琶,也索然無味。
如今終究是執子之手牽起未擱下,流影唇上一片溫熱,“辰安。”
她嚀嚶一聲,眨眼之間,嫁衣半褪,床簾被放下,錦夏眼角已染情欲,氣息也灼熱得可怕,“不羨鴛鴦不羨仙,有你便是好人間。”
紅燭終于熄滅,床簾被微風撩動,嗚咽聲也漸漸平息,月圓寧靜,流影在睡覺之前又聽錦夏說。
“我曾見過無缺的月,陷入你眉眼之間,也曾領略過曇花不謝,竟是你的笑靨。”
次日流影悠悠醒來,穿戴好跟錦夏去請安,錦申和荔夭都歡喜地接過流影敬上的茶。
荔夭更是待她甚好,流影險些落淚,她娘親若還在也會如此溫柔待她。
“今日該歸寧,阿影可好好與你父親交談。”荔夭叮囑道,流影點頭,輕聲道:“好的……娘親。”
荔夭微愣,隨即反應過來,“乖孩子。”錦夏見她們相處甚好,便出門備馬去了。
回到城主府,流執正與亦隱下棋,“爹爹。”流影遠遠地喊,流執手拿白子,看向流影,放下白子起身。
亦隱也緩緩起身,“辰安回來了。”錦夏與亦隱默契地一道離去,徒留他們父女在亭中。
“兄長可否有什么打算?”亦隱側身問錦夏,“閑云野鶴天地間,想帶你嫂嫂盡看遍波光瀲滟。”
亦隱又問:“那軍中無人領導可……”“亦隱,你乃鄰國之主,心悅秋秋便兩國交好,甘愿把國納入安時城。”
錦夏打斷他,“你率領軍隊也是正常之舉。”亦隱明白了,“錦哥哥。”流影走了過來。
亦隱離去與流執聲明擔任將軍,暫代錦夏領軍,“錦哥哥?”錦夏捏了捏她的臉頰,誘哄:“要叫夫君。”
“……”流影羞瞪他一眼,最終敗下陣來,“夫君。”錦夏深吸一口氣,說:“與爹爹告別吧,帶你去一處地方。”
流影點頭,同流執告別。馬車駛出城外,鬧市被甩在身后,流影才問:“我們去哪里?”
錦夏揉揉她的頭,溫柔道:“去了便知,還有一段路,且先休息會。”可能昨夜真的太累了,流影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之時,已到目的地,是一處谷地,那里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
她一身彩裳引來蝴蝶圍繞,錦夏站在花叢中,花絮落在他面前,流影心中一動,意纏綿舞蹁躚。
蝴蝶它們心羨這對夫妻,不甘落后地飛舞。“此生我會留在你身邊,坦然將這傾城的容顏漸漸交還給時間。”
錦夏拾起些許花瓣,接過她的話說了下去,“老去我也還依然會為你意惹情牽,莫笑我貪戀歲月,因為我只想與你重走一遍。”
兩人相視一笑,將兩句話譜成曲,后來竟流傳于世。
“閑云野鶴天地間,盡看遍波光瀲滟;彩裳蝴蝶花絮前,意纏綿舞蹁躚;它們心羨,此生我留在你身邊,坦然將傾城容顏漸漸交還給時間。老去還依然會為你意惹情牽,莫笑我貪戀歲月——”
“想與你重走一遍,總角之宴過家家那些夢話。”錦夏與流影躺在花叢中相互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