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寶值
書名: 我在北半球刷野作者名: 昨日依山盡本章字數: 3092字更新時間: 2020-04-07 16:14:09
“這......”
無法言語的驚艷,策劃過多年CG的司淮,覺得眼前的畫面超過任何一部史詩大戲。
“這是人力,還是機械的力量?”司淮心中震撼莫名,世界觀碎得稀里嘩啦。
“倘若是人的力量,那么這個世界就太可怕了?!?
他極目遠眺,慢慢感受到了安東尼這具身體的不凡,遠隔近千米之遙,依然能看到“龍泉”頂端的兩道人影。
其中一人整個身子縮在紅袍里,甚至頭部也隱藏在了紅色的連衣帽中,給人感覺非常神秘。他站在龍泉中央,手上舉著一個金色火炬,那火炬在噴泉中猶如沾了汽油,交織纏繞,燃勢熊熊。
而另外一人滿頭灰白卷發,胡須滿腮,眼神木然,他穿著灰白短衫,就靜靜站在那兒,顯得非常安靜。
“咦——這不是那老頭嗎?”這個人的樣子讓司淮心中大驚失色。
自己穿越過來時旁邊坐的就是這個鷹鉤鼻老頭,當時自己還以為他是聯合國首長,沒想到他就是墮落堡主達勒。
這兩種身份轉變卻給司淮帶來了極大的沖突感。
他的眼神非常蹊蹺。倘若平靜的眼神出現在聯合國首長臉上自然正常,但他不是聯合國首長,而是一名獲死刑的囚犯。
這就說不通了。
“這個老頭身上透露的平靜和冷然,給人的感覺是坦然自若,仿佛他早已為赴死做好了準備,毫不畏死?!?
“這不可能出現一個上位者身上,因為上位者的后顧之憂太多了?!?
前世司淮就是一名中高層管理者,擅長的就是拿捏高層心思。
有古怪!
還沒來得及細細琢磨,一道晴朗高亢的聲音就從遠方傳來,就像從云深處落入到了人間,壓過海嘯,遠隔千米之遠,依如在耳邊:
“《道宮》令,墮落城堡主達勒,暹國之禍主戰元首,犯戰爭罪、犯阻礙人類命運罪,罪行事實成立?!?
“剝奪終生基因權利,基因抹除,永不收錄。”
“此刻驗明正身”
“達勒有無遺言、信札”
紅袍男子明正典刑,作為今日的處決的圣決者向達勒問了最后的遺言。
巨大的噴泉柱身反射出粼粼波光,這些柱子仿若真的活過來,變成審判殿堂上繞柱的金色蟠龍。
司淮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一大早讓自己站在這兒喝西北風。用賊首的鮮血,來警示暹羅滅國的的劊子手,這不僅是一場血腥的警告,更是一種特別的心理懲戒。
不知道這種方式對安東尼這個劊子手有用沒,至少對司淮這個穿越者沒什么用,他看得津津有味,就差個手機拍照留戀了。
一旁的黃泰氣得直呼冷血,黑臉的三哥要冷靜些,只是連連擺頭嘆著氣。
在所有人都以為達勒會死于靜默時,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卻石破天驚說了一句讓人不得其意,卻心生寒意的話。
“都會死的,赤道終將回歸,我只是先走一步,所有人都會死的?!?
似乎回光返照,似乎終有不甘。
但一切都按之前預演那般,他安靜的閉上雙眼,等待七神的眷顧。世人都說他是墮落堡主、一代梟雄,然而城堡內卻沒有天使,他貿然說出了最后一句話,世人又懂得幾分。
遺言像魔咒一般在海面盤桓,但就在湮滅的下一刻,它終于像一只無聲無形的推手,重重的推開司淮的胸口,讓心臟病再次復發。
然后是毫無征兆的劇痛,更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這感覺就像,餓了,巨大的饑餓感,對食物的渴望。
“好餓,我心臟好餓”
無邊的黑暗從四面八方涌來,司淮陷入巨大的混沌。
“安東尼,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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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潮濕的床上,躺著一個咿呀哭泣的嬰兒,他哭了很久,聲音都沙啞了,他吵得旁邊的影子心煩意亂,終于舉起了手中的剖刀和尖銳刺矛一樣的鉗子。
影子的動作嫻熟,注射藥劑的手穩若壯年屠夫的雙手。他的眼神冷若寒冰凝結的湖面,直到看見了那顆小得像一顆櫻桃般大小、卻噗通有力大口呼吸的心臟。他的眼神才終于有了興奮、有了吸食罌粟汁液般的陶醉迷幻。
蟬翼般閃過藍光的薄刃切掉了半顆櫻桃,輕輕嗅聞刃面上甜膩的腥腥香氣,再伸出長舌饕餮般舔舐干凈,發出嘖嘖的陶醉。良久,他意猶未盡從迷醉中醒了過來,熟練將嬰兒扔進了一旁的浴池,濺起綠霉點點的湯汁,他的身影又消失在了陰暗里。
陰冷狹窄的房間陷入了無邊的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小手窸窸窣窣從陰暗伸了出來,抱起嬰兒又回到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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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饑餓感傳入腹中,司淮猛然坐起,睜開雙眼,陽光刺目而溫暖,但他后背全是冷汗。
“這是哪兒?”
司淮剛才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個嬰兒,然后黑暗中出現一個影子把自己的心臟切走了一半。雖然自己最后奇跡般的活了過來,但這個夢實在詭異,就連疼痛感也帶出了夢里。
司淮再次回過神來
巨大的轟隆聲傳入迷糊的腦中,熟悉的顛簸感提醒司淮現在的處境,他四顧茫然,十數道生疏有別的眼光望著自己。
司淮咽了咽口水,什么情況,為什么大家都穿一樣的衣服,就差上面寫個“囚”了。
“你叫安東尼嗎?”
“閉嘴,徐子光,不管你之前什么身份,但凡你再問一句,老子就把你丟下飛機?!?
飛機?
司淮終于明白這種熟悉感從哪兒來了,肯定是自己昏迷時,被維多利亞司獄的人抬上了這架飛機。
完全沒有人性,不能等我休養一下嗎?
仔細端量眼前的場景,如鐵籠般的機艙內是和二戰的空戰片差不多的景象,兩排座位相對而坐,分坐著15個穿著灰白衣服的男女,其中男的有11人,女的4人。
兩排上方是一名持槍的軍人,他穿著綠色作戰服、身材極其魁梧,濃眉大眼,四方闊口,皮膚非常粗糙,他橫刀大馬的坐在哪兒自帶幾股威懾。
剛才回話的就是他,而惡狠狠問話的是和司淮穿著一樣衣服的一個年輕人。
他剛好坐在司淮正對面,坐姿奇正,圓寸硬朗的發型,鋼箍一般的眉宇,眼神似野獸一般鋒利。盡管他穿著和司淮一樣的灰白短衫,但他看司淮的眼神充滿了冷冽的氣勢,就像蟄伏伺機的野狼讓人不寒而栗。
“好了,所有人都坐好了?!背謽尩能娙丝吹剿净磸氐浊逍眩谏拿寄肯蛳乱怀?,開口說道。
“我是黑河的E級特供黑隆,負責將各位送往遼疆黑河監獄學校。”
“本次特招是春季四十個班次中的最后一批,你們當中很多人都是行差踏錯一步的年輕人,也有人曾雙手沾血,甚至有人還是軍界之恥”黑隆掃視諸人,但卻沒有在誰的身上停留。
但司淮明顯感覺他說軍界之恥時,正對面那人氣勢微微凝滯,這讓司淮非常吃驚,對面這人確實極符合軍人氣質,但為何坐在了和自己同樣的位置。
他再次打量對方,粗發濃眉,藏鋒臥銳,露出的腱子肉看著就結實有力,一派正氣。
這個就有點扯了,圖騰星有軍人陪坐牢的習俗?
對了,他剛才好像問了句,誰是安東尼。
臥槽,不會吧,不會又是安東尼的仇人吧。
安東尼,你這家伙到底給老子拉了多少仇恨值。
司淮聽黑隆繼續說道:“我不管你們之前是誰,但既然坐到了這兒,在座的各位都是雜碎。”,他的臉上露出冷笑,將槍放到一旁,雙手環胸,靜靜看著眾人。
像是感受到黑隆沒有之前那股殺氣,終于有人受不了他,憤急之下直接開口:“長官,你不用說得這么難聽,我們雖然服刑,但是也有人權啊”
司淮看到那人說的興起,竟然直接站了起來,他的右腿有點跛腳,看起來左右不是很和諧。
“據我所知,監獄學校只在監獄特招具有基因進化天賦的年輕人,也就是說,我們在坐的每一個人都非普通人,你憑什么說我們是垃圾?!?
說到最后,他竟然直面黑隆,氣勢上已經完全站住。
眾人回頭看了看黑隆,看到他無言以對,只是冷笑,都是覺得心中爽快,覺得大出了口惡氣。
甚至有人悄悄贊好,這看得司淮心中搖頭,這黑猩猩話說了一半沒說,這不是擺明了“釣魚執法”嗎,年輕人啊還是太嫩了,怪不得被抓了坐牢。
果然不出所料,黑隆直接站起來走向那說話之人,他的步子很重,踩在黑鐵機艙內發出咚咚響聲。
“冷四,你基因裂變程度如何,三寶值又是多少?”
叫冷四的跛腳少年雖然被他氣勢唬住,但提到基因裂變次數,烏黑的唇邊透著一股驕傲。
“我基因天賦一般,今年20歲,才剛好完成80%的裂變,三寶值不多,1.5。”
他剛說完,就有好幾個人的表情都非常震撼,顯然對這個數字非常吃驚,再回頭看看這個臉上抹了紫白色油彩的跛腳少年,從他瞇起的雙眼,司淮就知道這人看似謙虛,其實是又驕傲,又在裝X。
就像小孩子在炫耀某種成績,司淮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肱二頭肌。
安東尼,什么是三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