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一把火
- 薔薇獅子會
- 風(fēng)城爵士
- 2601字
- 2020-03-28 00:38:36
“萊昂,你怎么在這兒?”
高飛恍惚中聽到了娘娘腔總監(jiān)的聲音,不過奇怪的是公司連狗帶人一共九口,剛好不用扳手指就能數(shù)明白,根本沒這個名字。
最近沒有新人入職,高飛只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看門狗大黃又又又被改名了,畢竟“因吹思汀”那個口頭禪已經(jīng)說膩了,不知道哪個外國客戶又惹著他了。
想想他穿著條紋背帶褲領(lǐng)著狗腿在四十平的格子間巡視,一天能激情澎湃八個來回,一口一個西班牙腔的萊昂,高飛能把昨天的飯都吐出來,惡心!
片刻之后,他覺得一只大手摸上了肩膀,為了避免被安上某個莫須有罪名,他迅速咧嘴露出燦爛笑容,“嘿,托馬斯,你……?”
………………
“托馬斯?什么?”
高飛愣住了,此刻站在跟前的是一個陌生的絡(luò)腮胡軍官。
“cosplay?嘿,還挺像回事。”
萊昂伸手摸了摸有些質(zhì)感的盔甲。
傳令官狠瞪了他一眼,接著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見到長官,要敬禮問好,記住了嗎?”
“是。長官好!”
魁梧的中年軍官面無表情,瞥了他一眼進了旁邊營房。
高飛捂著巨疼的臉,突然明白過來萊昂竟然是他!
環(huán)顧四周,工位電腦同事通通消失不見,進入眼簾的是成片的營房,這似乎是一處軍營。
莫名其妙穿越了?
好在他是看過幾本穿越小說的,度過最初的慌亂后,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審視這具身體原有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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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是克拉克歷32年,秋季的某個下午。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萊昂,一個月前剛滿強制兵役年齡十六歲,就被征兵官員從水草豐美的潘薩斯草原送到了格拉姆,一處奧斯洛共和國與巴伐利亞帝國交界的邊境小鎮(zhèn),成為了奧斯洛第7軍團的一名新兵。
而此刻他正站在軍團長的營房旁,等待接受第二次問詢。
事情的起因也簡單,昨夜軍營中有人溜到了對面敵方營中殺死了一名軍官。
兩軍駐扎之地,擦槍走火的事情原本就再平常不過,可這次卻不同往常。
一來,共和國議會即將迎來換屆大選,所以宿敵之間經(jīng)過多次談判終于簽訂了停戰(zhàn)協(xié)議;二來,據(jù)說死去的軍官是巴伐利亞帝國某個軍隊高層的某個小舅子,關(guān)系深厚。
再者就是,新任軍團長克維爾·隆吉前幾天剛剛赴任,新官上任三把火。
總之,承受了巨大壓力的軍部需要一個替罪羊來平息這場風(fēng)波。
而昨晚溜出軍營排遣寂寞的士兵們便成了頭號嫌疑人,執(zhí)勤的哨兵則成為了破案的關(guān)鍵。
不過昨夜執(zhí)勤的十名哨兵中,萊昂是唯一的新兵,也是唯一被第二次問詢的人。
傻子也看得出來,他攤上事了。
盡管新兵萊昂早早采納了老兵的建議,在第一次問詢中一問三不知。
可剛才宿營長蘇萊曼冰冷的眼神,卻似乎已經(jīng)認定他就是那個多嘴的家伙。
開局如此倒霉,高飛只能皺起眉頭想應(yīng)對方法,不過營房里傳來的對話很快擾亂了他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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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團長,第一大隊昨晚的確有三人徹夜未歸,不過他們已經(jīng)交代是結(jié)伴去了鎮(zhèn)上的妓院,這點妓院老板可以作證。另外我已經(jīng)依照軍法狠狠懲罰過他們了,所以嫌疑是不是可以排除了。”
宿營長蘇萊曼站在營房里,淡定地面對著克維爾·隆吉。雖然這個共和國最年輕的軍團長可能借題發(fā)揮,追究他的監(jiān)管缺失,不過他確信,作為執(zhí)政官艾德.莫雷特親手提拔上來的高級軍官,克維爾會賣他個面子的。
畢竟眼下整個奧斯洛共和國人盡皆知,執(zhí)政官的愛女希靈與克維爾訂婚了。
而克維爾是保民官奧斯丁.隆吉的三子,雖然兩家一直不睦,但選擇在議會換屆選舉的時候聯(lián)姻,這顯然意味著兩家達成了某種約定。
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做出有損兩家關(guān)系的事,除非他是個傻子。
“蘇萊曼,告訴我,他們?nèi)齻€鉆進妓女被窩后,你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嗎?”
“沒有。”
“那你怎么保證他們當(dāng)中沒人半夜偷偷溜出去呢?”
“妓院里的人可以作證。”
“那妓院老板與妓女睡覺都是睜著一只眼嗎?”
“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他們中間一定沒有刺客?”
克維爾面無表情,一連串的反問不留丁點情面,讓蘇萊曼覺得,他好像過于樂觀了。
這個靠著老爹與岳父崛起的年輕人似乎并不像風(fēng)傳中那樣是個老實人,相反他有點咄咄逼人。
難道是新官上任拿他立威?
或是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背景?
蘇萊曼覺得很可能是前者,但廢柴很多,克維爾不能拿他這個三號人物點火,他可不是輕易就能被拿捏的。
“刺殺敵方軍官,毀掉停戰(zhàn)協(xié)議,是要上軍事法庭的,”蘇萊曼清了清嗓子,“咳咳,三名中隊長都是執(zhí)政官當(dāng)年一手帶出來的,令行禁止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聽起來有些道理,畢竟執(zhí)政官為人公正,帶兵一向紀(jì)律嚴(yán)明,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沒錯。”
眼見氣氛緩和,蘇萊曼有些安心了,看來這小子已經(jīng)開竅了。
這不奇怪,克維爾的升遷速度除了是政治博弈的結(jié)果,據(jù)說這個小子腦袋實在并不夠靈光。
不過克維爾接下來的話,讓他完全懵了。
“可執(zhí)政官遠在豐都,好像沒辦法給他們作證!”
天吶,他要不是個傻子,那一定是在戲弄自己。
蘇萊曼只能選擇把話說得透徹一些,“我的意思是我們作為執(zhí)政官帶出來的軍官,您作為他的女婿,咱們是一家人。”
這么直白的話總該聽明白了!
可接下來的回答,讓他瞬間無語。
“沒錯!可這根本不是一碼事!”
克維爾皺起了眉頭,“你這么袒護他們,不會你也有份吧,還是他們是受了你的指使!”
“不不不,您剛才點醒了我,我的審訊實在不嚴(yán)謹(jǐn),刺客或許就在他們當(dāng)中,我這就回去上點手段。”
蘇萊曼聽明白了,克維爾不是從他這兒燒第一把火,或許他只是要找個替死鬼迅速平息風(fēng)波。
既然這樣,操作起來的余地就大了。
“等會,宿營長,先告訴我縱容屬下留宿妓院,監(jiān)管不嚴(yán),按照軍法怎么處置的?”
“啊?”
蘇萊曼覺得挨了一記悶棍,腦袋一陣嗡嗡響。克維爾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殺了他一記回馬槍。
“應(yīng)該是五十軍棍。”蘇萊曼小聲回道。
“很好,那你就在這兒執(zhí)行吧。”
“軍團長,沒必要吧,我可是······”
話音剛落,四個衛(wèi)兵快步走進營房,迅速將他摁到在地,扒掉了軍甲上衣,塞上了嘴巴。
兩人拽著胳膊,兩人揮起執(zhí)法棍,一寸長手腕粗的木棍長年被血汗浸潤光滑無比,敲在厚厚的脊背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嗚嗚嗚……”
“啪!”
“啪!”
“啪!”
起初蘇萊曼還有力氣嗚嗚幾句,隨著敲擊的聲音越發(fā)沉悶,他似乎認命了。
…………
而營房門口,把一切聽清楚的萊昂也緊張起來,很顯然克維爾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絲毫不顧及執(zhí)政官的臉面與兩家關(guān)系,直接拿軍團三號人物開刀,他這個沒背景的新兵怕是也沒好果子吃。
一瞬間他覺得空氣凝滯,緊接著小腿肌肉也開始發(fā)抖。
此刻他才意識到前世炒領(lǐng)導(dǎo)魷魚是多么爽的事,可現(xiàn)在……
敲擊聲停止時,蘇萊曼已暈過去。衛(wèi)兵把他拖出營房,只見他整個后背皮開肉綻血流不止。這讓萊昂回想起家鄉(xiāng)的傳統(tǒng)小吃肉糜,一陣惡心涌上來,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嘔···”
“把蒙多醫(yī)生叫去給他看傷,下一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