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里奇監(jiān)獄當中，艾莉爾與巴德隔著一片玻璃，相對無言。
良久，巴德才打破了沉默。
“安琪羅和考伯特，他們有什么動靜嗎？”
“他們送來了祝賀，使者分別是沃爾特·安琪羅和休姆·考伯特。”
聽到這倆個名字，巴德點了點頭說：“沃爾特和休姆都是家族繼位者的有力人選，他們很看重你。”
站在巴德身后的警衛(wèi)咽了咽口水，他意識到自己所聽到的內(nèi)容，關系著薩里奇的未來。
“豪斯曼和霍德華都是可以信賴的人，你遇到麻煩，要多去請教他們。”巴德繼續(xù)說，“要提防年輕一派，其中一些慣有格弗斯姓氏的男人，一定回來討好你。”
“已經(jīng)有人為此喪命。”
艾莉爾的回答讓的巴德心中一驚，他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等待艾莉爾進一步的解釋。
“玲子姐的孩子距離出生還有時間，萬一出了意外，我管理格弗斯家族的時間會大大延長，娶了我等于擁有了格弗斯家族……至少有些人是這么想的。”
“還有些人，他們付諸行動，也因此人頭落地。”艾莉爾說這話時，表情有些悲傷，“我不想殺他們，但他們都因我而死。”
“人總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巴德的話語與他的處境相照應，讓他本是嘲諷的一句話，在艾莉爾看來像是在說自己。
兩人又接著聊了一些瑣事，例如凱爾，例如江碕玲子……
“格弗斯家族無法獨立生存，他是眾合為一的整體，不只是幫派，賽特爾家族的力量也不可缺少。”
巴德毫不顧忌身后還有警衛(wèi)，繼續(xù)說了下去：“我曾學過東方的哲學，陰陽平衡論，黑與白皆無法獨自存在，格弗斯家族若要長久，賽特爾是合適的合作對象。”
“博伊德家族當下沒有合適的人選，但賽特爾家族，無論是奧狄斯還是卡特，都很合適，奧狄斯甚至還與你有交情。”
“你們這樣議論我和大哥合適嗎？”
卡特·賽特爾從旁邊的拐角走出，倚在艾莉爾身后的椅子靠背上。
“大哥去紅杉區(qū)前，告誡過我盯好艾莉爾，”卡特與奧狄斯一點都不相像，他更加年輕，更加強壯，“但我還真沒想到，你們談的這么光明正大。”
巴德瞄了一眼卡特，隨后便無視他，繼續(xù)說了下去。
“碼頭的生意可以先緩一緩，格林企業(yè)暫時先放在首位，只要掌握了光源，陰影便能投射到任何地方。”
“我正是這么想的。”艾莉爾說，“但有些小幫派很不安分，休姆和沃爾特想要看到我進一步的能力。”
“那不妨拿那些小輩開刀，留著也是百無一用。”
“喂喂喂，我還在這兒呢，你們膽子就這么大？”
卡特看不下去了，出聲警告，這次艾莉爾回應了他。
“賽特爾先生，我和巴德先生正在討論如何為薩里奇區(qū)的治安做貢獻，您有什么問題嗎？”
“你們討論的明明是謀殺好吧！”
卡特看著眼前的倆人，他也不是第一天當警員，身為賽特爾家族的成員，對于薩里奇區(qū)的局勢更是了如指掌。
他本以為薩里奇區(qū)直到達內(nèi)爾退位，局勢都不會發(fā)生什么變化，自己雖然沒什么升職的機會，但至少能過的安安穩(wěn)穩(wěn)。
誰能想到，自己的哥哥奧狄斯居然聯(lián)合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三流偵探，把巴德格弗斯送進了監(jiān)獄。
這下好了，奧狄斯升職去了紅杉區(qū)，他接任探長位置，同時接手的還有一個隨時打亂的薩里奇區(qū)。
青春靚麗的女教父？這特么又不是好萊塢拍片，他對艾莉爾是一點期待都沒有，如果艾莉爾真能穩(wěn)定局勢，他不介意表演倒著洗頭。
“我勸你們兩個都安分點，”他警告道，“奧狄斯他扔下這個爛攤子，升官發(fā)財去了，留下我受苦。
這沒辦法，又時候人生就是這樣，他有漂亮的未婚妻，有得意的下屬，三大家族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他的人望配得上身份。”
“你羨慕他？”艾莉爾問。
“我那是嫉妒！”卡特毫不猶豫的承認了，“這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嫉妒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他還是我親哥，但是現(xiàn)在呢？他走了，留下孤苦伶仃的我，面對前所未有的爛攤子。”
看著他這副抱怨的樣子，艾莉爾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吧，我會處理好一切。”
“我被三個女朋友耍了，其中兩個是幫派密探，分部來自安琪羅和考伯特，我是不會再……”
“是嗎？抱歉呀，我并不喜歡你這個類型，奧狄斯先生倒是更合我心意。”艾莉爾接著說道，“和格弗斯家族合作，是一件穩(wěn)賺不賠的事情。”
“如果你想具體了解的話，今晚可以來格弗斯莊園詳談。”艾莉爾的聲音很認真，淺淺的微笑讓她顯得精明能干，“我不善處理家族事務，但在交易上，一向表現(xiàn)的不錯。”
“哼，我才不會中了你的圈套。”卡特賭氣道。
“奧狄斯囑咐過你什么來著？”
“去就去！”
看著卡特賭氣離開的背影，艾莉爾險些笑出了聲，她挺喜歡眼前這個大男孩的，如果可以的話想要聽對方喚自己一聲姐姐。
“時代在悄然變化，”她轉(zhuǎn)身看向巴德·格弗斯，“強裝的人也會在我這樣的瘦弱女子面前吃虧。”
“新的力量構(gòu)建起新的秩序，當下的你有著撼動薩里奇的力量，你要謹慎使用這份力量。”
“以防落得如您一樣的下場？”
“哈哈，你就被奚落我這個晚節(jié)不保的老頭子了。”
接下來，兩人談了一些家庭瑣事，沒有特別有價值的部分，但是兩人都談的非常開心。
直到探訪時間抵達上限，艾莉爾才緩緩起身，像巴德行屈膝禮。
“再會了，格弗斯先生，我會再來看您。”
巴德抬起手揮了揮，同樣微笑著道別。
“再會了，倫納德閣下。”
離開監(jiān)獄后，等在門外的左右門外為艾莉爾打開了車門，進入后座時，左門衛(wèi)俯身到艾莉爾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