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先謝過娘娘了。”白煥顏見于姎拿眼睇她，瞬間會意再次行禮道謝。

沒想到于姎并不滿意，反倒冷哼了一聲，“這般作態做什么，本宮說過無外人時你就隨意些便是了。”

說完就向著白煥顏伸了手，作勢就是要回殿，白煥顏暗暗擦了把冷汗，就要去扶她的手。

這貴妃果真是難伺候，不遵循禮數，她若心情不好了，就拿自己開刀，初來時還試過被罰杖責十棍，雖然這有看她不慣的諸如青梨之流的宮人從中挑撥的緣故。

但嚴守禮節吧，她又嫌自己無趣，說話也不盡興，要拿捏準這個度確實難，看來自己還得再修行啊。

“好的，娘娘。”沒問題，娘娘！

于姎搭著她的手，兩人慢悠悠地往回走，白煥顏看了看自己捏在另一手上的山茶花，忽然開口，

“娘娘，您其實還是喜歡這山茶花的吧。”不然，也不會在長信宮后殿的小花園命人種了一大片。

于姎斜睨了她一眼，輕飄飄地道，“不，本宮喜歡那國色牡丹。”她可是要問鼎后座的人。

白煥顏也懶得拆穿她，省得扯這個做不做皇后或太后的事會觸了她的霉頭，與她爭辯到頭來受罪的還是自己。

“娘娘，可知這山茶花的花語？”白煥顏轉念一想，便轉移了話題。

“何為花語？”于姎聞言略做一頓，停了腳步，轉頭疑惑看她。

“呃......”古代似乎沒有這個說法，白煥顏略作思索，穿越者的身份必然不能暴露，而自己的家世背景于姎也是調查得一清二楚的，該編個什么說法呢？

靈機一閃，“臣從前在一本雜談上看過，不同的花有其花語，這花語之意便是這花兒所代表、象征的意思。”

“哦，”于姎顯然有些不以為意，扶著白煥顏的手又繼續往前走，“那何為山茶花的花語？”

白煥顏揚了揚手上那支水紅色的花兒，“如此花，花語便是天生麗質……”

話未盡，只見于姎深有同感地頷首，“那確實與本宮相符。”理直氣壯得半分謙虛的意思都沒有。

“……”白煥顏有些語塞，打量了片刻于姎360度無死角的完美側顏，把吐槽的話咽回了肚子里，不過即便是事實，這女主也太實誠了吧？！

伸手揮掉不存在的黑線，白煥顏接著道，“不過山茶花還有一個花語，便是理性的愛。”似是怕于姎不能理解，便又補充解釋，“理性便是理智、冷靜自持的意思。”

二人腳步未停，只于姎偏頭思考了一會，才問她，“盡管本宮未曾經歷，只是這情愛之事，身在其中，當真可以做到全然冷靜自持嗎？”

白煥顏顯然沒有想到女主的發散性思維這么強，不一會就舉一反三把她問倒了，“……這個，臣亦不知。”

于姎顯然也沒有指望她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能答出來個什么至理，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言語。

倒是白煥顏反問，“娘娘說未曾經歷，那您對陛下……？”

聞言，于姎驀然駐足，四下逡視了一圈，才緩了神色，抓緊她的手此刻也松開，兀自理了理云鬢。

“笑話，帝王之愛，是吾等可以期待的嗎？本宮亦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