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開正在等待幾家直播人員到來，當然不能再在咖啡店大廳談，換了一間包房。如果他聽見了張恒老爸的論斷，估計會說：你說龍爺是只鳥，龍爺恐怕不會答應。

咖啡館外，鯊魚、龍牙、映秀、貓貓，四家代表四人碰上了。

“等等，”鯊魚話事人齊良俊開始散煙：“抽一根再進去？”

其他三人默契的相互看看，接過煙，圍成一圈，吧嗒吧嗒吞云吐霧。

齊良俊提議道：“我說，那小子把我們約一起，擺明了是要我們相互抬價。合計合計唄，估計大伙兒都一肚子氣，總不能讓他把便宜占盡了。”

其它三人都點頭。

于是，四家代表，爭論半天，終于得出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上限。

只是，他們進了房間，發現劇情發展完全不受他們掌控。

“怎么還也別人？這位是？”齊良俊看著云月問道。

云月已經重新戴上大墨鏡。

“一個土豪，想簽我拍戲，我還沒答應，你們放心，和你們沒利害關系。”何開張口就來，然后桌子下，挨了云月一腳。

還找的人來壓我們？是真是假呢？

齊良俊掃了一眼云月，首飾手表，齊良俊是識貨的，眼睛一縮，這一身至少300萬，還真是土豪，而且還是女人……

“小老弟這架勢擺的夠齊啊。”齊良俊有些不滿。

“哈哈，湊巧湊巧。說正事，”何開迅速轉變話題：“合約攤開了談傷你們幾家和氣，這樣，你們寫紙上，我知道就行了。”

何開遞出了4支鉛筆，4張紙。

齊良俊四人面面相窺，好像何開瞬間就掌握了主動，而且破了他們在咖啡店外的同盟。

都不是小孩子，都是競爭對手，誰會相信其余三人會遵守剛才的約定？

要說拒絕吧，何開理由也沒毛病，還挺為他們作想的樣子。

“沒關系，不是一錘子買賣，每家都可出價三次，不著急，慢慢來。”何開好整以暇。

還出價三次，你是想讓我們打得頭破血流嗎？

四家網站都不動筆，眼神交流了下，齊良俊把鉛筆和紙推了回去：“沒關系的，我們和平競爭，不會傷了和氣的。”

“對對，和平競爭。”其它三人也附和。

“不會有和平的，我不愿意傷了大家和氣，我是認真的。”何開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情：

“大家打開窗戶說亮話，我其實是在要挾你們，即使和你們簽了，你們心里也有疙瘩對不？”

四家默認。

“有了心結，即使合作了，遲早有一天會爆的，我不希望這樣。”

齊良俊有些拱火，因為被何開控場了：“那你想怎么樣？”

“直說了吧，我有沒有價值？肯定有，如果沒有你們就不會來了。但是我的價值是不是大到讓你們被迫付出太多代價呢？

與人為善，各得一半，傷害了你們的利益，就是傷害了我自己的利益，所以——”

何開頓了頓：“我和你們四家一起簽怎么樣？”

“你想簽全平臺？不可能！”齊良俊斷然否決。

“老哥，你先不著急，我想問你，你的對手是快抖還是在坐的其它三家？

你們四家加起來才抵得上快抖的市場份額，難道不應該先合縱連橫，先斗快抖嗎？好好想想，這個方案是不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何開一口氣說完，靜等四家尋思。

云月的大墨鏡下，遮著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小哥哥好厲害，這談判氣勢，只在老爸身上看見過，但是老爸是個老狐貍了，何開才多大——對啊，這么帥，多大——呸，云月，你瘋了啊，一天想些什么呢！

“我需要出去打個電話。”

“我也是。”

四人走出包間，各自尋摸地方打電話。

齊良俊給老總匯報：“何開條件變了，他要和我們四家簽全平臺。”

“哦，有趣，具體什么情況說說。”

齊良俊把情況復述了一遍，苦著臉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控場了，我的談判很失敗，辜負了您的信任。”

“哈哈，”電話那頭傳來鯊魚老總的笑聲：“這小子很厲害嘛，快抖都吃癟，你不用在意，我看他像妖孽。”

“那您的意見呢？”

“既然是妖孽，不可常理度之，答應他！”

“但是，我們沒這個先例啊，其它播主的合同會有問題吧？”

“直播殺成血海了，不改變就得死啊！其它播主的問題，如果他們也能一夜王者，以一人之力打垮快抖股價，也可以找我們改合同嘛！”

齊良俊笑了，要是手下播主都有何開的實力，求之不得：“明白，我這就去敲定。”

包間里，云月問道：“你怎么這么聰明呢？腦袋轉的好快，好像一切盡在你的掌握中。”

我怎么這么聰明？

何開愣了愣，好像是哦，以前自己可沒這么聰明，難道洗筋伐髓，連自己腦子都洗了一遍？

當然，何開嘴上是肯定要裝牛逼的：“沒辦法啊，上輩子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這輩子老天爺把我當親兒子啊！”

“臭屁吧你！”

“不用崇拜哥，你會愛上哥。”

“去死！”

云月又要腳踢何開，何開趕緊躲開，女人果然都是小……蹄子！

鯊魚四人陸續進來，大家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依次說道：

“我們同意！”

“我們同意！”

“我們同意！”

“我們同意！”

大框架定了，細節就好談了，當一切敲定，5人握手，何開又說道：“我還有個要求。”

齊良俊不樂意了：“小兄弟啊，做人不能太得寸進尺啊！”

何開立刻賠笑：“老哥，我錯了，我說錯了，口誤，口誤，不是要求，是一個請求。”

齊良俊臉色緩和：“你說。”

“大胃仙知道的吧？我估計他以后的日子在快抖不太好過，我想問問，你們能不能幫幫他？如果不方便也沒關系，我再另外想辦法。”

四家網站負責人聞言，相互看了看，他們自從與何開接觸開始，一直就被何開牽著鼻子走，心里肯定還是不痛快的。

但是現在，他們對何開的觀感大為改觀，因為重情重義的人，都可以交往。

齊良俊率先伸出手來，笑著說道：“小兄弟仗義，我想我們以后不只是合作伙伴，還可以成為朋友。大胃仙的事，小事。”

“沒錯，大胃仙的事我也能幫上忙，我托個大，也希望和你交個朋友。”又一只手伸出來。

“大胃仙我家也沒問題，哈哈，小哥必成大器，交個朋友。”又一只手伸出來。

“你們把我臺詞都說完了，本來我來這里一肚子氣，現在，我很高興能認識你。”最后一只手伸出來。

五只手不好握啊！

于是五只手便疊在一起，晃三晃：“團結一致，干翻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