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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九幽十四少)

“筱sir逝者為男性,23歲某大學學生...”剛到目的地就有警員向他們匯報案件信息,筱玲擺擺手讓警員先下去,她和沈哲兩個人進入了現場。 ??打開房門,一灘鮮血映入眼簾,雪白色的沙發被染成了褐色,盡管尸體已經運走,但空氣中還是飄著淡淡的尸臭。

筱玲走進死者臥室,發現死者的東西雖然很多,但都被規規矩矩的放好柜子也沒有被亂翻過的痕跡,很顯然兇手不是為財害命。“這個人說不定比你還要潔癖。”筱玲向一旁的沈哲打趣著,沈哲只是微笑著并未回話。

他們探查一番并未發現什么線索,就在筱玲打算回警局時,“還沒去廚房呢。”沈哲提醒了一下。

筱玲嘆了口氣,打開了廚房的門,在打開的瞬間,廚房窗戶的玻璃碎了一地。 玻璃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恍惚間,她好像看到自己持著匕首站在血色與月色交織的世界里。

(深海雀)

又來了,又是這個畫面。

玻璃炸了一地,走在最前方的筱玲躲避不及,只能用手臂草草護住頭,巨大的響聲和飛出的碎片里,反射出的點點光斑晃花了她的視線。

筱玲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

上一次是什么時候呢……?

上次是不是遇到了誰……?

上次……?

筱玲猛地回神。

“筱玲,你的手……”沈哲一臉擔心地投來目光。

迸飛的玻璃劃撥了筱玲的手臂,白皙的皮膚上鮮紅的印記觸目驚心。筱玲周了皺眉,傷口并不嚴重,但細密的痛感還是不好受。

“我沒事。”筱玲接過同事遞來的濕巾簡單擦了擦,“法醫來過了?”

“還沒有。”一個警員回答到。筱玲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法醫不來現場?直接解剖?”

警員被她嚴厲的語氣嚇得聲音都抖了。

“法法法法醫科被省總局叫走了筱隊長您忘了嗎……”

“出差?!真會找時候,一個都沒留?帶回局里誰解剖?”

警員快哭了,心想又不是我讓他們出差的。

“剛才主任通知說今天能回局里,尸體總不能……一直……擺在這……”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

筱玲冷著臉盯了他一會,沒有再說些什么,獨自走開,仔細地觀察著現場的每一個角落。

“筱Sir今天好兇啊,怎么回事。”旁邊的警員們小聲嘟囔著。

不可察覺地,沈哲皺了皺眉。

(長風)

上上下下觀察了一番,再沒有能搜得出的信息了,筱玲才隨沈哲返回。

十余年熟識,對沈哲來說,筱玲的異常很難逃過他的眼睛,他更愿意相信那是工作問題帶來的焦慮,但這一切又顯得沒那么簡單。

“最近休息不好嗎?”看著筱玲原本清澈動人的眼眸此刻落上了一條條紅血絲,他忍不住開口。

“嗯。”筱玲此刻正目光僵滯地望著空氣發呆,手指把玩著外套的不銹鋼拉扣,漫不經心地隨口應答。

沈哲伸出手在筱玲眼前晃了晃,這才將她的注意力引回現實。“你的狀態好像不太對,你從沒被案子影響成這樣。如果有什么我能幫……”

“你少管。”筱玲開口,是冷漠的打斷。腦海里不停回映著最近亦真亦幻的頻繁夢境,夢里男人狡詐的笑臉和眼前的沈哲交錯重疊,一時間,她惶恐得不知所措。

“我是在擔心你,我真的很怕……你高中的情況重演。”

“有完沒完?高中高中高中提夠了嗎?非要讓我想起那段痛苦回憶嗎!”

車輛剛好到筱玲家樓下,緩緩剎停,她頭也不回地下車離開,沈哲的目光和路燈一同籠著她遠去的瘦削背影。

那段日子,筱玲這輩子都不想回憶,而當年的事對她心靈世界的噬蝕卻從未真正消失,一旦她放松警惕,那些情緒就會如藤蔓般瘋狂生長,纏繞她,緊縛她,想要絞縊她。

(夏目貧柚)

然而她抗拒回憶,卻始終舍不得遺忘。生命是時間累積的結果,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變得沉重,最終都會被重量拖垮。時間帶來的記憶也都一樣,因為獨一無二,因為不可替代,所以無論何種記憶都是重要之物。那是她最厭倦最恐懼卻最不肯丟棄的東西,如果她忘了,再也沒人能記得。

沒了記憶,她該是誰。

可是她抗拒不了時間。記憶在一天一天淡去,生物都擁有保護自身的本能,如果記憶很痛苦,銘記還不如漸漸遺忘。

她丟掉了重要的東西。

筱玲認為自己如今還好。她有種預感,她可以選擇就這樣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下去,通向未來,哪怕會不知不覺地繼續失去;但如果她選擇順著記憶抓緊她的過去,……

不會的,再也不會了。

筱玲倒在床上,只感覺雙腿酸痛。

怎么會舍不得……

她困了。昏昏沉沉時看見了一雙漂亮的眼睛,溫柔,帶著淚水,卻分明是少年時獨有的清澈明媚。

怎么會呢……那是因為……是……

是你啊。

(許先生)

本是“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的時節,但操場上身著背心短褲的女孩子似乎并不在意初秋時天氣的微涼,晶瑩的汗珠順著她的鎖骨滑落,配合著跑步時微微的喘息,儼然構成了一幅獨特的校園秋景。

“筱玲!這里!”

聽到看臺上同伴的呼喚,奔跑的女孩子逐漸減慢了速度,最后向看臺走去。

“你是...?”不知為何,筱玲竟回憶不起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的名字,只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微微一笑。

“我是宋詩蝶啊,筱玲~竟然把自己女朋友的名字忘記了,我真的生氣了嗷!”詩蝶將手里的礦泉水遞了過去,拉住了筱玲的手。

詩蝶……?

她不記得自己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從身邊的熟人,甚至到她所知道的明星,一個都沒有。

再次抬眼,筱玲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得模糊不清,恐懼促使她握緊了詩蝶的手......

“這是……?”

當畫面再次清晰的時候,筱玲看到自己正握在沈哲的手上...

“怎么了……愣神愣出幻覺來了?”沈哲另一只手撫上了筱玲的額頭,“沒發燒啊?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傻了呢?刷題刷糊涂了?”

“沒事……”筱玲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突然發現沈哲的手上布滿了細小的傷痕,傷痕的縫隙之中還在向外滲著血。

“你……”

筱玲猛地抽出了握著沈哲的手。

“是你救了我?你忘了?還是說……你覺得……我對你的回報還不夠?哈哈哈哈哈哈!!!……”

沈哲的臉逐漸消失在了樹蔭之下,而另一張臉隨著透過樹葉的陽光若隱若現。

濃重的血腥味伴著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與一片猩紅撲面而來。

最終一切又歸于黑暗。

“嘀哩嘀哩...嘀哩嘀哩...”鬧鐘在床頭柜上振個不停,“啪嗒”一下掉到了筱玲的臉上。

“疼疼疼疼疼...”筱玲驚醒過來,揉著酸痛的鼻梁,卻隱約聞到了一股怪味兒。

“什么東西?……”筱玲起身坐到了床邊,卻發現拖鞋旁有一攤半干涸的血跡。順著血液流動的大致方向,筱玲將床板掀開,果然看到了她一開始猜到的東西。

但她卻意外地瞪大了雙眼,連自己什么時候跪在了血跡上都無從察覺。

她看到了沈哲。

不過卻不再是會呼吸的那種。

大片的光影突然像蝗蟲飛過莊稼地一樣向她的腦海中襲去。

她救過的殺人犯,高中時沈哲的死,零叁的了無音訊......

但還是有什么...有些東西...很重要的...被她忘掉了...一開始...就忽略的東西...

她絞盡腦汁,在痛到失去意識之前,看到一席白衣撿起了沾滿血跡的手機,而手機掛墜上微微發紅的玩具熊則笑得燦爛無比。

(咖啡不加糖)

當筱玲再醒來的時候,面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面前是一座雄偉的教學樓,火紅的楓葉將整個操場渲染的熱情無比,而操場上三五成群的學生也凸顯出了這個季節的美妙,一切都和諧無比,但筱玲看到這一幕臉卻變得蒼白起來。

有一個人看到了筱玲,便馬上跑了過來,很開心地說:“嘿嘿,筱筱,我男朋友畢業之后要帶我去旅游了,你不是也一直想出去嘛,這次我們一起去吧。”她還在說著瑣碎的事情,可筱玲猛地打斷了她的話,喊到:“不!不要去!不要!”可那人像沒有聽到一樣,還在說著。

筱玲一邊阻止她說,一邊用手想要抓住眼前自己曾經的遺憾,可到筱玲碰到那人時,場景突然破碎,那人也消失不見了。

筱玲向前奔跑,她不敢停下來,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在追她一樣。她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了。她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可當她一抬頭,場景又變成了一個工廠,她額頭爆出了青筋,看上去很痛苦。

她緩緩地走到一個角落,蹲了下來,這個過程十分熟練,仿佛曾經重復過很多遍一樣。這時,她開始顫抖,因為她又看到了那個男人,她看到了她同學的男朋友將自己的同學殺了!隨后他開始處理尸體,這一過程熟練無比。

筱玲很害怕,便逃走了,但那個男人扭頭看向了筱玲逃跑的方向,嘴角揚起了一個不明意味的微笑,隨后便消失了。

筱玲一直在跑,腦袋越來越痛,最后倒在了地上,她努力地想爬起來,但怎么也爬不動。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說道:“你沒事吧?”筱玲艱難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個男生,他的微笑讓人溫暖,他的碎發肆意飄散,他,讓人感到熟悉又陌生。

筱玲開始慌亂,四肢掙扎著想要離開這里,嘴里還說著“不要,不要!”那男生看著筱玲,身體卻逐漸發生了改變。他開始變高,也開始變瘦,“你好,同學,沒事吧?我叫沈哲,要不要去醫務室?”他每說一個字,語調就變得溫柔一分,到最后竟變成了愛戀的味道。

筱玲還在爬,但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她回頭一看,眼淚更加洶涌而出,她看到沈哲的胸前插了一把刀,卻依然溫柔地看著自己,嘴角的血絲隨著身體的顫抖緩緩滑落。

“我不后悔遇見你,我后悔的是沒有第一時間愛上你。”

筱玲再也忍受不住大腦的疼痛了,將頭猛地向地面砸去,在眼睛閉上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沈哲胸前的刀刃上恍惚出現的人影,好熟悉啊......真的.......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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