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自然也明白,
就像他曾去的二維世界,
雖然可以在里面實行降維打擊,
但要想與二維世界融為一體,也只能用書寫來實行。
所以他猜測高維生物想要插手到三維空間里,也只可以用三維空間里原本所帶有的一切來施行,不然時間還會重置到原來。
踩滅煙頭,林夜向圣愛醫院開去。
經過許護士長的引薦,林夜順利的來到吳善水所住的病房。
“林先生,記住我說的,這棟樓里除了這個病房和洗手間,你千萬不能去其他地方,想要吃飯的話,可以去北面那棟樓里的食堂!你一定會聽我的,對吧?”
許護士長將林夜帶到病房后,神情嚴肅的盯著林夜,再三囑咐著。
“對對對!”林夜誠懇的回道。
聽到林夜的保證后,許護士長才露出奇怪的笑意,離開了病房。
林夜關上門,病房光線昏暗,他打開燈才看到吳善水正坐在靠窗的那張病床上,抬頭望著窗外那深邃的夜空發呆。
她的面孔消瘦,皮膚蒼白,頭發里已經夾雜著許多的白發,旁邊的柜子上,有一個空水杯,和打開的藥瓶,應該剛服用過藥。
“吳大姐,我來了。”林夜走過去低聲說道。
“你快看…”,
吳善水伸手指向夜空。
“有什么?”林夜好奇看去。
“九龍拉棺!”吳善水神情亢奮起來。
“……”
林夜愣住,心想不是剛吃藥了嗎?
“小林啊,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有病?”吳善水突然失落的說道。
“吳大姐,有沒有病你自己最清楚,精神病靠藥物和心理醫生,都只能起輔助作用,最重要的,還得是你自己能想開啊!”林夜坐到吳善水旁邊,抬頭看著夜空說道。
吳善水怔忡著沒說話。
林夜繼續說道:“我聽徐大哥說過,你曾經被騙過很多錢對不對?我明白,一個普通的家庭突然損失這么一大筆錢,確實很讓人崩潰,騙子該死!但該受到懲罰的也不該是你,還有你的家人,”
“徐大哥為了給你掙醫藥費,每天都開車到很晚,徐陽也很拼命,所幸他們都很健康,都還在,你不能就這樣放棄自己,不能因為被騙過,就郁郁寡歡下去,人這一輩子,最寶貴的,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他們都需要你,你們還有希望!”
吳善水眼眶泛紅,嘴唇顫抖著。
“小林啊,道理我都明白,但是錢真的是太難賺了啊!我和徐陽他爸,為了掙錢,擺過攤,進過廠,跑過快遞,干過工地,幸幸苦苦十幾年的積蓄,都因為我的愚蠢和自大,一切努力都白費了!本來是想給兒子買房結婚的,現在連他都耽誤了!我真的是…該死!”
吳善水說著,懊惱的拍打自己的頭,她恨自己,這種事也不是說看開就能看開的。
“吳大姐,你不用太自責,也許徐陽根本就沒想過依靠你,他更希望你可以正常一些!”林夜平淡說道。
“真的嗎?”吳善水目光游弋。
“當然了,男兒生于天地間,本就應該像雄鷹翱翔于天際,不可能永遠躲在父母的羽翼下,他一直在努力,也一定不用依靠任何人,就可以獨當一面!”林夜看著夜空,漫天的星星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他的聲音低沉,他也有許多的遺憾。
“小林啊,謝謝你的開導,我感覺你的話要比那些心理醫生管用多了,這幾天如果我犯病的話,就麻煩你了!”
聽完林夜的一番話,吳善水很有觸動,但是她也明白,病就是病,一旦情緒上來,她是無法控制自己的。
“好的吳大姐,你好好休息!”
林夜的目光逐漸的凝聚,他也要開始著手自己的計劃了。
到這里來,林夜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能夠見到鄭院長,以及鄭院長的催眠術,從蘇長河留下的話里面,可以看出來這催眠術居然有喚醒源魂記憶的效果,他肯定是要見識一番的。
看到吳善水睡下,林夜關掉燈,在黑暗中仔細思考,他沒有見過鄭院長長什么樣子,要不然還能用意識體先找到鄭院長的位置,可眼下他只能從長計議。
這個醫院很有古怪,好像在管理上還有些嚴格,他要是直接提出要見鄭院長的要求,沒有好的理由的話,肯定會被拒絕,而且還會讓別人起疑心,說不定還會把自己趕出去。
前臺護士說鄭院長,現在由新上任的胡院長看管,所以還是得想辦法先見到胡院長,再說服他…
一夜,就在林夜思考計劃中度過。
第二天,林夜在去給吳善水拿早餐的路上,特意的觀察了一下圣愛醫院的醫學樓。
總共有四棟樓,東南西北各一棟,中央是個可以散步的小公園,吳善水住的那棟樓是南邊,這棟樓里住著的幾乎都是病人,北邊一樓是食堂,其他的都是醫院醫生和護工的宿舍。
東邊是醫院大廳,大廳的一側有個小門,就是林夜頭一次和徐陽進去的地方,那里似乎是醫院醫生的專屬通道。
西邊就是帶著接見室的大樓。
林夜猜,鄭院長所在的重癥監護室,有可能在南邊樓的頂層。
拿著早餐,林夜朝吳善水的病房走去,途中他故意走錯路時,就有護士提醒他這里不能走,那里也不能過,讓林夜十分郁悶。
打開病房,林夜看到一個男醫生也在,醫生戴著黑色的眼鏡,一頭長發向后倒梳著,臉很長,牛鼻子。
“你是誰?”男醫生也看見了林夜,便冷淡的出聲問道。
“我叫林夜,是來照顧吳大姐的。”林夜淡淡說道。
“對啊!方醫生,他就是我說的小林,就是因為他昨天的開導,我才感覺好一點。”吳善水好好的睡了一覺,氣色看起來的確比昨天要好看。
“哦,原來如此,我是吳大姐的主治醫師,我叫方易,來查房的,聽吳大姐說你昨天一番話,讓她寬心了不少,難道你對心理學也有些研究嗎?”
方易提了提鏡框,他來的時候,就敏銳的發現吳善水和之前有了些變化,不再說些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