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某天和我聯(lián)絡(luò)時,提及外景所在地的特產(chǎn)對老年人效果不錯,提出寄一些給陶陶父母,最后裝作不經(jīng)意地說了句,“也給你寄了點?!?
雖然這句話后,梓涵就掛了電話,但我心里還是樂開了花,梓涵嘴硬不直說,老年人的東西寄給我做什么,擺明了就是寄給我爸媽的。梓涵的態(tài)度,推動了我解決老爸老媽的進(jìn)程。
我一個電話打給陶陶,硬性下派任務(wù),并堅決要求只能成功。
陶陶張口便是,“小鄧子,你這事處理得夠磨嘰的?!?
“什么磨嘰,哥是太忙?!?
“你一磨嘰,害得我打賭都輸了?!?
“什么打賭?”
“我和亦清打賭你們什么時候見家長,我覺得風(fēng)波一過就可以了,亦清卻說沒那么快,枉我對你信心滿滿。”
我有些不舒坦,“你家亦清憑什么不看好我和梓涵?”
陶陶聽見我的語氣比我更不舒坦,“你憑什么冤枉人,誰說我家亦清不看好你和梓涵了?他說珍重才會忐忑。”
我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陶陶興奮起來,“哇,你竟然沒反駁,看來我家亦清說對了,你果真是因為忐忑而磨嘰。”
“最后一句是你加的吧?”
“那當(dāng)然,這么概括性的話,必然是我說的。”
我懶得和陶陶計較,直奔主題,“你幫不幫?”
“幫忙嘛,當(dāng)然是可以的。但是你害我打賭輸了,需要彌補(bǔ)我的損失?!?
“你輸了多少?”
“我要洗三次碗,折算一下,怎么著也得三個包包吧,就你家梓涵最喜歡的那個牌子。”
我怒了,“老子的終身大事,就值你洗三次碗!”
“你嫌少啊,那要不五個包?”
我氣勢如虹,“滾!”
陶陶的回音過來時,我正在與梓涵機(jī)場小聚,我倆最近的行程都很緊,又耐不住想見對方,于是協(xié)調(diào)行程,終于擠出來機(jī)場這短短一個小時的相見。
陶陶言簡意賅,“阿姨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我很懵,“什么意思?”
“以前讓你找對象的時候,你各種嫌棄她催婚,頂撞無數(shù)。如今也讓你嘗嘗小心翼翼的滋味。”
我回過味來,“敢情我前幾次探口風(fēng)的時候,老媽是裝作聽不懂?!?
“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我氣急敗壞,“有這么坑兒子的嗎?”
電話那邊傳來很細(xì)微的笑聲。
我更怒,“許陶陶,我媽在你旁邊對不對?你告訴她,老子不回去了。”
電話那頭停了一會,應(yīng)該是老媽在跟陶陶說話,之后就聽陶陶樂不可支地轉(zhuǎn)述,“阿姨說了,叔叔最近身體不錯,他們打算回老家待三個月,你要是不著急回來,那就再等個半年一年。”
我慫了,“我剛開玩笑的。讓我爸媽別急著走,我忙完這陣就帶梓涵回去,對了,梓涵給他們寄了東西,一定注意收?!?
掛完電話,梓涵在旁邊低著頭,但還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抿嘴笑的表情。
我站得頗為瀟灑,“辛梓涵小姐,我記得有人之前特別喜歡昂著頭,跟個孔雀似得,怎么最近變鵪鶉了?”
梓涵抬起頭來,“我要登機(jī)了?!?
我堵住她,“一點福利不給就想跑,沒門!”
梓涵看了看周圍,伸手捏了捏我的手,我心滿意足地放行。
事后,我曾細(xì)細(xì)審過陶陶,才知我自認(rèn)為的隱藏頗深,在知子莫若母的老媽面前簡直就是小兒科。陶陶轉(zhuǎn)述,我一開始雖標(biāo)榜和梓涵是合約情侶,但是回家卻老講梓涵,看到老媽在看梓涵的電視劇不僅興致勃勃地一起看、還老是賤兮兮地劇透;等梓涵發(fā)了分手聲明我又在家擺了好長時間臭臉,一看就是被人甩了的模樣;再后來梓涵遇事,我火急火燎地干脆連家都不回。這一件件不都明擺著嘛。
陶陶講到最后,轉(zhuǎn)述給我一句重?fù)簦鞍⒁踢€說了,原以為你是孤老終身的命,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眼光差的,趕緊趁別人看走眼了帶回來,千萬別拖,小心人家回過味來再甩了你。”
我不甘心,“我老媽當(dāng)真這么說,我隨便帶回去誰都行?”
陶陶笑得開心,“阿姨說了,自己教出來的兒子,眼光不會差。當(dāng)然,也有我的功勞,通過我了解了梓涵后,阿姨更加確信這一點?!?
我無語,“真能給自己貼金?!?
掛完電話,發(fā)現(xiàn)屋外天朗氣清,我隨手拍了張?zhí)炜?,正要發(fā)給梓涵,就收到了她的信息,“這個周末,我可能要領(lǐng)個獎,分量還可以,你要來看嗎?”
不等我回復(fù),第二條信息接踵而至,“如果,我能拿到獎,可以跟你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