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么跟什么啊,這種時候還在問什么鬼牙印……
“我不記得了,季苧說是我小時候被狗咬的……”徽徵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好脾氣地回答。念著畢竟人家是煉氣宗大師級的高手,自己還得靠他去救人呢。
“……”陳修竹無語,徽徵現在什么都不記得,問也是白問,“哎……算了,先找到你爹再說吧……”
見陳修竹答應了,徽徵松了一口氣,摸出身上的青竹玉佩還給了陳修竹。
壽山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過還不能確定是否接近真相。她抬頭看了若塵一眼,若塵也低頭望著她,心照不宣。
但是還不到挑明的時候,畢竟圣女徽徵失憶,他們幾個外人的說辭怕是難以取信于圣女。
而且,不到萬無一失,還是別說太清楚,萬一不是,陳修竹可能會受不了這么大的打擊。再瘋起來,就算若塵在場估計也招架不住了……
于是由圣女帶路,壽山若塵,陳修竹還有邵玉輕一共五人,殺到了密室門口。
說是密室,建筑規模卻完全是按墓室來的。壽山抬頭望著懸在大門口頂上的斷龍石,默默地吞了一下口水,有一種不太祥和的預感……
心里暗自分析著敵我力量,若塵和陳修竹主要負責武力輸出,邵玉輕善用蠱毒而且武功也不錯,圣女雖然殺傷力不咋地但是輕功了得,更何況有蠱皇在身,自帶防護屬性。
敵方,族長季苧會武功善用蠱,右護法納魯八成也是她的人,蠱族主要兵力也掌握在她手上。
另外,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大巫師,以及他座下的小護法,勉強算隊友。
這樣看來,除了下落不明敵我不辨的大護法納奇,雙方勉勉強強算得上是勢均力敵。
只不過,他們還有個關鍵的短板——機關。
季苧對洞中機關了若指掌,可是他們這幫人里面卻沒有擅長破解機關的人。壽山平時慣于揣測人心,分析局勢,可這種奇門遁甲機關術,卻是一竅不通。
哎,書到用時方恨少啊。早知如此,平日里少看點傳奇話本,多看點奇門遁甲了……
悔不當初啊,壽山在心里無聲地嘆息。
“車到山前必有路,都走到這一步了,想那么多也是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若塵見她眉頭緊鎖,思慮重重。
“也對……”壽山自嘲地笑了笑。
俗話說的好,人一旦怕什么,就會來什么。
當幾人跟著徽徵穿過冗長的過道,站在左右兩個一毛一樣的洞門口,徽徵面露難色抱歉地看著大家的時候,壽山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涵養不要罵娘……
“那個……我也不知道哪一邊才是通往藏寶室的路……”徽徵平時被季苧防得死死的,不知道也很正常,“那個……我只知道,只要有人進去,洞門口的石門就會自動關閉。這里面有一條路是對的,可以通向密室中心的藏寶室,穿過藏寶室另有出口,只有當所有進入的人全部從出口出去以后,這里的石門才會重新開啟。另一條則是……死路………”
“也就是說,一旦進去就無法回頭了是嗎?”壽山問道,這個問題略傻氣,但是不問問清楚,她又不會死心,“那另一邊死路呢?”
“此死路,非我們平時所說的死路,里面究竟是什么樣的根本不得而知,因為沒有人能活著從里面走出來過……”徽徵小聲答道,“等里面的人都死光了,這里的石門就會重新打開……”
“我去你大爺的!這么兇險!”邵玉輕轉頭看向攙扶著壽山眉頭緊鎖的若塵,“這下咋辦?我能原路返回,不干了么?”
“哎……看來,為今之計,只能兵分兩路了。總有一個是對的,只不過不幸選錯的那一路,就只能小心為上自求多福了……”徽徵無奈道。
“玉輕,你帶霜月原路返回,去搬救兵。”若塵沉默片刻,抬眼望著邵玉輕說道,“圣女和師叔一路,我一路。”
“不行!里面太危險了,可能機關重重,還可能埋伏了眾多用蠱高手。邵公子走了,你孤身一人,萬一……這太危險了。”壽山斷然拒絕,“我和邵公子跟你一路。”
“……”邵玉輕詫異地望著壽山,“等一下,我說姑奶奶,您就這么把我給決定了?!”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回頭你和小五的事,我幫你……”壽山認真地說道。
“那什么……什么我跟小五的事,我和小五能有什么事……”邵玉輕說著說著就心虛了,故作無事,“行行行,算我仗義一回……”
“那就多謝邵公子了,這筆人情我記下了……”壽山對著邵玉輕作揖。
分好了組,接下來就是選哪一條路走的問題了。
大家面面相覷,無法抉擇,最后還是壽山硬著頭皮站出來,選了左邊那道門。
希望自己這次運氣能比以前好一點……
“那我們就此別過,大家各自保重,洞外再聚首。”壽山向陳修竹和圣女徽徵作揖,她身后站著若塵和邵玉輕。
“保重。”陳修竹和徽徵還禮。
這樣分組也確實是最為合適不過,陳修竹和若塵兩個氣宗高手肯定不能放在一組,邵玉輕和徽徵兩個用蠱高手放在一組也很浪費,剩下一個不會武功不會用蠱還隨時可能暈血的壽山,是絕對離不開若塵的。
進入石門,光線越來越弱。黑暗中,三人靠著若塵手里的火折子發出的微光,躲過了數百支機關觸發的“槍林箭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壽山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也不知道是冷得還是嚇得。若塵敏銳地發覺了她的異樣,單手解開了自己的外袍,將她裹住摟在懷里。
突然聽見一陣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成千上萬只蟲子在地上爬的聲音,壽山頓時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牙齒開始不自覺的“嗑嗑嗑嗑……”
“這……這這是什么聲音?是蟲子嗎?這得多少只?我的媽呀……”壽山磕磕巴巴地問。
“不怕不怕,有我們在呢……”若塵拍拍她安慰道,“玉輕,斷鱗香,你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