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天朗氣清,風光正好,于青綠正在河邊烤魚。
大河廣數十米,不知深度幾何,只見河面寂靜無波。
而她一身狼狽,長發凌亂,赤著雙腳,一身破爛獸皮,正不顧形象、隨地坐在那兒。
臉上還掛著層層的血污和塵土,她也沒有在意,儼然一副野人的模樣。
她的目光依舊淡然從容,只是細細一看,卻有完全不同,似隱隱暗藏著無限的鋒芒、凜然而銳利。
猝然,身旁的大河中似忽然響起了細碎的水花之音,她猛地掃了過去,河面卻仍舊無波無瀾,僅有飄在河面上的幾片葉子隨著清風微微的振動、蕩漾著。
她盯著那兒半晌,眉眼微瞇,眼波流轉。
而后又緩緩地轉過頭來,仿佛什么事兒都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噴香的魚肉味兒伴著焦香的味兒隨著炊煙從火堆中漸漸彌漫了開來,香味漸漸濃烈。
河水開始緩緩流動,似在以某綠為中心,像兩邊分流著,仿佛有著什么巨大的東西,要從河水中鉆出來一樣。
河水流動愈發峻急,卷卷波浪開始攢動,忽而,仿佛熱湯中的水一般沸騰了起來……
某綠依舊專注地在烤著肉。
猝然,一個巨大的數丈長的蛇頭從大河中冒了出來,張大著一百二十度的大口,混著血肉的獸牙閃爍著銳利的寒芒,猛地向某綠襲過來!
卻、忽然在某綠的后背一米出停了下來,仿佛有著無形的壁障阻礙了它的進攻,無論它如何窮盡一身之力都不能得寸進。
蛇頭的上青綠色的豎瞳陡然一縮,成了一條細細的縫。
它仿佛遭遇了大敵一般、警鈴響動,猛地一轉,往水中撲去,驟然水花飛濺,巨蛇已然不見蹤跡,前后不過一秒……
某綠悠悠的轉過頭去,望向依舊余波蕩漾的河面,目光幽幽,神色不明。
忽而,她緩緩地向著河水的方向伸出右手。
那只手,纖細嬌軟,玲瓏如玉。
仿佛只要一用力會能輕易地折斷它一樣。
卻在那瞬間,似有一種無形的氣流開始流轉著,河水驟然翻滾起來!
以她的掌心為中心,開始翻滾著、洶涌著、澎湃著……
數十米寬的大河像被一種無形的風暴攪動著,一個巨大的漩渦形成,無數的魚蝦在漩渦中掙扎著求生……
漩渦越旋越深,仿佛被一種恐怖的力量攪動著。
而在這股力量的之下,這條河仿佛不再是寬十數丈,綿延無限長的大河,只是一杯渾水,正在被一把精致小巧的小瓷勺攪著罷了。
是因為巨大的力量讓這條河變成了一個小杯子了嗎?
如果有生命,它像這片大地一般大,那么、這條曾經淹沒過無數生靈、埋葬過無數尸骸、同時也孕育著千億生命的大河,對它而言,也不過是小小的一杯水罷了吧?
只是……攪成這樣,還是沒有看到巨蟒的身影,某綠默了默,逃的……還真快……
不知道逃到了哪里的某巨蛇:(驚悚中、顫抖中……)媽呀!嚇死寶寶了!┭┮﹏┭┮,頂級、超頂級捕食者!
她緩緩地收回右手,繼續烤肉去了。
河水漸漸開始平息,約莫在一個時辰后,也就是某綠終于費勁的啃完幾條魚肉的時候,河水才又回到了它平靜無波的樣子。
這肉,難吃!真不是一般的難吃!
首先,它外面的肉是焦的,焦黑的那種!帶著一種淡淡的苦味,而且,烤焦的肉致癌!她好不容易撿回的這條命……/_\
而且,它里面不焦的肉是腥的!
最后,它的肉好多刺!好多好多的刺!/_\
雖然沒有咯到她的喉嚨,但是這刺扎到了她的舌頭,疼~(>人<;=
這日子、真是……沒法活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堆干柴,然后鉆木取火,鉆了大半天,吸了一大堆煙,手都快廢了,才冒出那么點兒火星,一不小心就會滅過去。而且,好不容易燒出了火堆,烤的魚兒老是焦,好不容易烤熟了還這么難吃!
某綠癱軟著雙手躺平在草地上,叼起旁邊的一根青草,微嘆,她以往的一日三餐改成了現在的一日一餐,她估計將來不是餓死的,就是……
某綠輕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臭味,臉上一綠,一種好幾年沒洗過澡的感覺。
可能就是臟死的!
她其實也很想洗澡,可是,她沒衣服換呀!而且,這河這么深,她要是淹死在里面怎么辦?!
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
而且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吃過米飯了,也沒有蔬菜水果吃,野果子又酸又澀有難找,而且現在是春天,樹木大都在開花、發芽、長葉子……
沒有果子!
感覺她快死了,沒有床,沒有衣服、沒有吃的、沒有房……
忽然,前方數十米外的茂密叢林中似有什么在攢動,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肉香味在空氣中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