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縮著身子，鼓起小嘴看向秦翰，“你……你又要欺負我。”

“我看起來有那么壞嗎？”

看到江璃可愛又警惕的反應，秦翰好笑地問道。

“有！”

江璃堅定又快速地點頭。

“……額。”

秦翰眨了眨眼，被江璃果決的回復給噎了一下，旋即又換上一副和煦的笑容，

“我為我之前對你的過分行為道歉，不過這次的交易是真-沒有要坑你的意思，也不會欺負你，相反，對你還有莫大的好處，你能獲得的收獲遠大于你需要付出的，這一點我真-沒有在騙你，你要不要先聽我說一下具體的條件，再做決定？

“當然，為了讓你徹底安下心，我在此把重要的話再強調三遍：不會強迫你，不會強迫你，不會強迫你。”

“……”

秦翰的話語真摯有力，讓江璃警惕的神色稍緩，她垂下眼眸，陷入了思考。

秦翰也不著急，悠然的翹著二郎腿，一手杵著臉，饒有興致地盯著江璃的臉看。

江璃的睫毛又黑又長又翹，歷歷可數，跟精致的布娃娃似的，都能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了。

秦翰剛好也閑的沒事做，干脆就數起了江璃的睫毛。

他雙眼視力5.0以上，接近5.2，加上光線充足，人離江璃也不是太遠，這事兒做起來倒也沒有很難，反正比看視力表輕松，而且還挺有趣。

34，35，36……

秦翰正數的興起，江璃突然抬眼看了過來，睫毛閃動，一下子把秦翰的數數節奏給打亂了。

“閉上閉上，眼睛先閉上……”

秦翰有些著急地朝江璃擺手示意。

“？”

江璃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歪著頭看他。

“……額，騷瑞騷瑞~上頭了，嗬嗬……”

秦翰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笑，然后換上一副期待的神情，“怎么樣？有沒有興趣聽一下我的交易條件？”

“……唔。”

江璃鼓了鼓嘴，秦翰針對自己的“惡跡”還歷歷在目，她心里依舊氣惱，不想聽他王八念經。

不過他剛才的一番話又十分誠懇，從語氣就能感受到他那的確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不似在忽悠自己，一時間又有點猶豫。

“怒視”了秦翰一會兒，江璃決定給他最后一個機會，于是小臉嚴肅地聲明道：“你……不能欺負我！”

“不會不會！”

秦翰趕緊接住話茬嚴正聲明，“這次絕對不會欺負你，否則的話我就……”

想了想，秦翰笑道：“給你唱首歌怎么樣？”

“……啊？”

江璃頭上的呆毛倏的一跳，慌亂地擺著小手，“不，不要……我，我相信你……”

如果被他欺負還要再聽他唱歌，那場面……

江璃寧愿選擇先相信他。

“那就好。”

秦翰笑了笑，口吻正經起來，“江璃，你喜歡聽好聽的歌，也喜歡唱歌，是吧？”

“嗯~嗯……？”

江璃先是點頭，一怔，繼而又飛速搖頭，急急辯解道：“不是，我沒有……”

“嗯……？你不喜歡聽好聽的歌？”

秦翰眉頭一挑，驚訝的問道。

江璃一愣，搖晃小腦袋，“喜歡……”

“哦……難不成你喜歡唱歌？”

秦翰笑問道。

江璃下意識點了點頭，“嗯……”

旋即又一楞，意識到有點不對味，眨巴眨巴了幾下大眼睛，然后終于回過味來。

秦翰又在玩文字游戲！

“……唔。”

江璃不滿地鼓起了小嘴。

“先別生氣，別生氣……我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活躍一下氣氛，沒有惡意的，沒有惡意……”

見江璃有炸毛的跡象，秦翰趕緊舉起雙手一疊聲道歉。

不過這小妮子的反應還真可愛……真想揉一揉她嬌嫩的臉蛋。

“哼……”

江璃嬌哼一聲，“惡狠狠”地剜了秦翰一眼。

“咳咳……”

清了清嗓子，秦翰語氣又一次變得正經，“先不論你喜不喜歡唱歌，畢竟你也就唱過一次，但至少不討厭吧？”

“……”

江璃沉默了，眉毛微蹙，神色有點糾結。

確實如秦翰所說的那樣，她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唱歌，但似乎并不討厭。

雖然在他面前開口會感到害羞和不自在，但在唱的過程中卻又感到十分的舒服和享受，有種痛苦和快樂交織的矛盾感。

所以她內心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江璃的反應在秦翰的預料之內，他繼續說道：

“很好，只要不討厭就是好的開始，說明你對此沒有太抵觸，相反可能還帶著隱約的期待，只是鑒于我在一旁，心里面放不開，不過這都是可以克服的。

“其實我想和你聊的交易，就和這個有關。”

“……？”

江璃頭上的呆毛擺了擺，表情有點警惕又有點好奇。

秦翰沒有說話，拿過手機，打開QQ音樂，點播了一首歌，然后把手機扔到江璃身邊，“你先聽聽這首歌。”

江璃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拾起手機，側耳聆聽。

好安靜……

嗯？好像有流水聲。

江璃正訝異，清亮的鋼琴前奏跳躍而出，她雙眸不由得微微睜大。

好好聽……

正感嘆前奏的悅耳動聽，一道男聲接續而上，“狼牙月，伊人憔悴，我舉杯，飲盡了風雪……”

未曾聽過的旋律……

江璃的心神一下子被吸引了。

秦翰背靠沙發，雙目微闔，手指跟著旋律一點一敲，同樣也在專注地聽著。

周董的那么多歌里，這首《發如雪》是他最喜歡的，從小學一直聽到現在，聽了有十多年了，百聽不厭。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喜歡這首歌，反正每次聽都會感覺到很舒服，心情很放松，心境一片平和，真真正正地把心沉浸到了歌里面。

所以每當心情不好或者情緒低落的時候，只要把這首《發如雪》翻出來聽幾遍，心情就會被治愈，情緒的陰霾也立即被一掃而空，堪稱治療抑郁的神藥。

雖然不太理解其中的原理，不過這大概就是音樂的力量吧。

而現在，秦翰把自己的喜愛分享給了江璃，并希望她也能喜歡上。

“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秦翰睜開了眼，正好對上江璃驚嘆又眷戀的目光。

“這首歌怎么樣？”

秦翰笑問道。

“很……特別……”

江璃努力組織著語言，“和之前的……不一樣。”

“那是當然。”

秦翰笑了笑，“這是兩首完全不同風格的歌，而且這首是用中文唱的，你也聽出來了吧？”

“嗯~”

江璃點了點頭，“所以……很特別。”

“哦……？”

秦翰愣了愣，然后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江璃以前應該也聽過用中文唱的歌曲，不過風格大概是完全不同。

也很容易理解，別說是異世界的人，就是把幾十年前的人突然拉過來聽一遍，他們也會感覺到驚奇。

沒辦法，現代音樂的發展太快了，特別是流行音樂，日新月異，加上兩個世界的文化差異，江璃會感覺到特別也很正常。

“所以你喜歡這首歌嗎？”

秦翰笑著問道。

“嗯，喜歡~”

江璃從心地點頭，又小聲補充道：“很好聽……”

“同你一樣，我也覺得好聽。”

秦翰笑了笑，朝江璃眨了眨眼，“不過如果由你來唱，我覺得會更好聽。”

“畢竟我還沒有聽過女版的《發如雪》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