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搖了搖頭，“芳芳，等以后我需要用錢了再找你。反正現在我在學校，還不會用到多少錢。倒是你，一個人在外面，不要太節省，女孩子還是要多照顧好自己。”

不知怎的，顧言突然間想到了莫婉那件事。這讓他感覺有些難過。他不知道眼前的薔薇有沒有遇到過那樣的麻煩。他不敢想，也不愿想。可能想太多了，他的心會痛得受不了。

“哥，你不用擔心我了。我現在基本上也有了一點點的名氣，不用再像早些時候那樣沒頭沒腦得到處亂碰運氣了。”

“芳芳，別讓自己太委屈，如果這條路太辛苦就算了！”盡管不想去想莫婉的那件事，可是顧言還是忍不住要去想。

可能這是一種身不由己，更是一種出于血緣關系的血脈親情。畢竟，他們兩個人身上就流淌著同樣的血。

“我知道的，哥，你放心吧。這一行雖然辛苦，但是總還是很值得的。更何況，做什么工作不辛苦，沒有付出，何來回報？哥，你說我說的對吧？”

顧言點點頭，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已經長高長大了的薔薇，已經不是小的時候牽著他的手的小女孩芳芳了。這么多年過去，他們都長大了。

“芳芳，你現在住在哪里？有沒有人照顧你？”

“你放心吧，哥，我現在有了經紀公司，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不用再窩在地下室里了。”

“芳芳，你在地下室住過？”

薔薇笑著說道：“很早以前的事了，還是剛來BJ的時候。不過過去這么久，我早都不記得了。哥，有件事不得不提前和你說。”

“什么事？你說吧！”

“那個，哥，我們公司有規定，現在還不讓我接觸公司以外的人。還有就是，公司一開始給我宣傳包裝的時候，說了除了媽以外，就再沒有親人了。所以目前還不能對外說我們是兄妹。”

顧言點點頭，“這個我懂。芳芳，你放心，無論是誰我都不會透露我們之間的關系的。”

“謝謝你，哥。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芳芳，我也是。對了，你后來怎么改名叫白鴿了？”

“那是去到上海以后的事情了。后來媽再婚，那個叔叔姓白，所以媽就把我的名字也改了。”

顧言點了點頭，在印象中她的大名原先是叫顧兮，而不是網上查詢到的白鴿。

“芳芳，白鴿這個名字很不錯，像你一樣，起得很好。”

“是媽起的，我也不懂。不過出道以后，公司說這個名字不好，就改成了現在的薔薇。哥，你喜歡我現在的名字嗎？”

顧言點了點頭，“當然了，很好聽，像你一樣。”

“哥，怎么你說兩個名字都像我一樣？”

“當然了，一個是純潔祥和的你，一個是美艷大方的人。兩個都是你，都符合你的氣質。”

“哥，你真會說笑。對了，哥，莫婉是個不錯的女孩，我感覺你倆挺般配。”

“芳芳，你不要多想，我們只是普通校友，我和她之間沒有什么的。”

“哥，雖然我年紀比你倆都小，但是我看得出來，莫婉姐她是很喜歡你的。”

“芳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或許對于當時的薔薇而言，顧言越是這樣刻意否認，她就更加斷定顧言和莫婉之間的情侶關系，畢竟一個是帥氣英俊，一個是溫婉多情。尤其是莫婉看著顧言的眼神，雖然只是見過一次，薔薇便已經可以肯定，莫婉的心里對他的感情很深很深。

和薔薇分別以后，顧言從來都不主動聯系她。每次都是薔薇或是電話，或是短信的首先聯系他。

不是顧言不想，而是不知道薔薇方不方便。畢竟兩個人處在不同的圈子里。雖然他并不是娛樂圈的人，但是接觸廣告拍攝以來，他對于這個行業漸漸有了一些新的認識。如果做什么工作可能都會有苦惱或身不由己的話，那么這個圈子里的人，無疑是更加苦惱，更加身不由己的一部分。

為了不讓人知道薔薇和自己的關系，顧言特意把她的電話備注為芳芳。而且，每次電話或短信聯系以后，他都會第一時間刪除掉聯系記錄。不為別的，他只希望她能夠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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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的時候，薔薇也去了。不知道是她自己想去的，還是申冰邀請她去的。

這次的午餐人不算少，但是氣氛卻說不上熱鬧。想想也就知道了，這里面的幾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心結在。雖然大家都刻意保持著紳士、禮貌、微笑，可是還是能夠察覺出其中許多異樣的味道。

這次的午餐，他們選在影視城附近的一家粵菜館。畢竟來到了廣東，不吃粵菜，似乎說不過去。而他們幾個人里面，要數陳陌在廣東的時間最長了。雖然她只是來到廣東的時間比較早，實際上生活的時間，加在一起也比顧言沒有多多少。

不過讓陳陌和顧言開心的是，薔薇是以劇組演員的身份參加午餐聚會的。雖然去餐廳的路上，陳陌和顧言都有些糾結，尤其是陳陌。她心中明白，現在肯定不是讓人知道顧言和薔薇的關系的時候。

不過，他們的顧慮是多余的。不為別的，只為那條轟動許久的緋聞事件和大反轉事件。申冰他們三個人早就知道了薔薇和他們認識。

更何況，今天的午餐莫婉也在。當年大學的時候，她和顧言曾經給薔薇做群眾演員的事情，她一直都還記得。所以，她非常清楚，顧言和薔薇的交情，遠遠不止當初那條洗白文章中描寫的那樣。

午餐的時候，他們并沒有喝酒，而是喝的椰汁。新鮮的椰子，開了一個口，然后插上吸管就可以直接喝了。或許這種最新鮮的味道，是任何酒水飲料都無法比擬的。

讓陳陌吃驚的是，席間申冰和莫婉的關系似乎好得不行。雖然她知道，大學最后一年，他們兩個人就走得很近，可是也不至于像現在這么親密無間。看上去，兩個人似乎更像是情侶一般。

而張偉則不同了。一頓飯下來都沒有聽到他說什么話。仿佛他來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吃。

要說張偉是來吃的，好像也不太準確。因為他其實吃得并不多，每道菜上來以后，他只是嘗一嘗就停了筷子。然后面帶著微笑看著在坐的幾個人。

可是，陳陌還是能夠發現，張偉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朝她和顧言飄過來。雖然每次都是很短的幾秒鐘，可是陳陌還是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復雜味道。

對于她和張偉的關系，陳陌還是有些糾結的。就像工作后的那幾年，她每每想起和顧言的感情一樣。那是一種很復雜，很難理清的感情。

陳陌可以確定的是，她并不喜歡張偉。可是，她也不討厭他。甚至，她對于張偉還有一些好感。只是這種好感并不是男女情侶之間的那種，而是出于朋友間的友誼。

可能她一直都把張偉當做好朋友。所以，當她看到至今仍舊單身的張偉時，她的心中有些難過。或者說陳陌有些怨恨自己。她在糾結，是不是自己害得張偉至今仍舊孑然一身？她不能確定，所以她看上去心情并不太高興。

這頓飯吃得最淡定的要數顧言了。他沒有申冰和莫婉那樣的矯揉造作，也不像張偉那樣面帶笑容實則落寞，更不像陳陌一樣滿懷心事。他就平靜地吃著飯，時不時地給陳陌夾菜和倒水。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一樣，也仿佛他的眼中只有陳陌一個人。只要她吃好喝好就足夠了。

薔薇差不多也是一樣。這一次，她坐在張偉和申冰的中間。可是，她卻并沒有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有什么互動。她只是安靜地吃著飯，沒有太多的言語。

看來陳陌和顧言的擔心是多慮的。他們還是不夠了解薔薇。對于她來說，這種飯局，似乎早已經司空見慣。她如今的身份是薔薇，一個知名女星，是被申冰拉來撐場面的花瓶，所以她只要安靜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原本陳陌還以為，這樣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一頓飯，就這樣平靜地吃完了。可是申冰的一句話，讓原本尷尬的局面，似乎變得更加尷尬。

“哈瑞，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歐洲的時候，遇到過那個和顧言關系挺好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張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旁邊的莫婉，他搖了搖頭，“好久了，不太記得了。”

“你這家伙，太容易忘事了。我記得好像是叫趙語，對吧，顧言？”

顧言看著申冰，平靜地說道：“沒錯，克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