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藍顏兩手抓著長長的衣裙,急急忙忙的跑進清煙閣,口中胡亂的喊著狄元昔。
而此時的狄元昔剛套路完傻乎乎的狗子,兩人離的很近,姿勢有些曖昧。到時藍顏一開門,發現有某條野男人跟她主人靠得十分近,狗腦也知道事情會變的怎么樣了。
震驚!狄府大小姐閨房中竟藏有......
現在的她和誰關系都不咋樣,看她不爽的人大有所在......
再加上狄冬芝那小妮子天天對著她干,添油加醋說幾句自個兒就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狄元昔打了個哆嗦,到時有沒有人幫她收尸都不知道。
她倒也不怕藍顏知道,小丫頭嘴碎,自然是不讓她知道為好。
她看著這么個大男孩腦子里一團漿糊。
蕭文哲作為一條狗子,啥也不懂,看著眉毛擰成一坨的狄元昔也手足無措。
狄元昔扳過他的身子,把他拖到了屏風后面.
奈何這狗發育良好,一米八幾的少年遇上僅一米七的屏風,后果可想而知。
狄元昔看著屏風上面的一顆圓圓的腦袋,扶額。
“你,蹲下。”狄元昔指了指蕭文哲的腦袋,手指向下劃,示意他蹲下。
蕭文哲照做。
狄元昔看著那架屏風上的幾個大窟窿磨牙,想了想又抄起自己的被子胡亂搭在了上面。雖然這種做法十分奇怪,但總比跟男人亂搞好解釋一點。
得虧藍顏那幾聲獅子吼提醒了她,不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狄元昔暗暗感嘆藍顏獅吼功的妙處,舒了口氣,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盯著蕭文哲說:”待會別出聲,別亂動,被發現你就完了。”
說完做了個割喉的動作恐嚇他,起身走人。
“我完了?”蕭文哲挑挑眉。
剛走沒兩步的狄元昔掉了個頭回來,緊張兮兮地補充道:”還有你老子我。”
蕭文哲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反應不過來,但看狄元昔的樣子,說不定出了什么大事。
這么一想,他便不再胡鬧了,乖乖的點頭。
看他聽懂了,狄元昔深吸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木椅上,撿起二小姐的架子,道:”請進。”
“何事如此慌張?”
藍顏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向狄元昔行了個禮,說:”老爺回來了!”
他回來關我啥事。
狄元昔差點脫口而出,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后說:”老頭......爹怎么突然回來了?是有什么要事嗎?”
“似是沒有,”藍顏答道,”不過,府中最近好像在籌備宴會,莫不是要商討政事?”
狄元昔皺皺眉,問道:”我要去嗎?”
藍顏道:”老爺自然會讓小姐出席。”
“我能不去嗎?”這種安逸,自由的生活是不錯,她倒也不想被人打擾,更別說什么政事會議。九年的義務教育還不夠她受的嘛,好不容易日子茍出頭了,現在她一點也不想接觸這種催眠事業的熏陶。
“小姐不想去嗎?”這可是出風頭的好機會呢.”藍顏窮追不舍。
狄元昔被問的煩了,冷著臉道:”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
她的決定什么時候需要受一個丫鬟的指使了?
藍顏也是個會看臉色的,知道小姐的脾氣,只好低下頭,不再過問。
她的余光卻瞟到了那架搭著被子的屏風。
這是......?
藍顏滿頭霧水地看向狄元昔,問道:”小姐,您這是洗被褥了嗎?這種粗活交給藍顏就好了,不勞小姐的,而且濕被子也不能掛在屏風上的。”
只是這被子怎么看都不像濕的啊......
藍顏狐疑地猜想著,轉頭看向了狄元昔。
見她沒有再盯著那架可疑的屏風,狄元昔兀自松了口氣。
她隨口胡謅道:”嗯.......我把它放哪,讓它吸收日月精華,晚上蓋著舒服些......”
“?”
“......”
“可是小姐,那架屏風不對著窗戶啊。”
“......”狄元昔看向旁邊的隱隱掉了點漆的木墻。
“我讓它吸收吸收木香,晚上蓋著它睡,隔天起床人充滿生氣。”或許狄元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講啥。
“那為什么不把它繼續放在木床上呢?”
“......”狄元昔瞪著藍顏磨牙。
最后。
”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
狄元昔開個大。
藍顏一通贖罪后,悻悻道:”小姐,藍顏幫您把被子鋪好點吧。”
“行,誒?!”狄元昔下意識地道了”行”,又覺得哪里不對,立即反應過來。
藍顏扯下了被褥.狄元昔的制止為時已晚.
她掀開被褥的一剎那,狄元昔視死如歸的閉上了眼。
“啊啊啊!-----”
不出狄元昔所料,藍顏被突然出現的蕭文哲嚇到了。
“小小小小姐,這,您什么時候......”
“真的沒多久!就今兒!”狄元昔捂著眼睛,大聲道。
“您您......哪來的?”
“撿的哇!”
“原來您喜歡這樣的......”
“我不是!我沒有!我們真的沒啥啊啊啊啊!”
“小姐既然不喜歡狗,干嘛要帶回來呢?”
“我......啊?”
狄元昔睜開眼睛,看見了抱著被子躲在角落的藍顏和趴在屏風的一雪白的,活蹦亂跳的......
狗。
狄元昔突然反應過來,蕭文哲可以變成狗。
誒嘿嘿嘿。
這離奇的情節發展使得她瞬間有臉理直氣壯了,謊話信手拈來:“那個,這狗是我在街上撿的!我看它吃不飽,喝不足,善心大發,想著我們府里每日都有剩飯剩菜,可以給它吃,這樣它吃飽喝足了,我們也為環保事業出了份力,是不是?!”
狄元昔踹了無辜的狗子一腳。
藍顏一臉狐疑的看著狄元昔。心想主子是不是中邪了,指望一只狗說話。
狗子配合的吠了一聲。
狄元昔一臉心虛地笑著,藍顏一臉震驚。
“主子,這狗通人性?!”藍顏蹲下,搓揉著狗子圓圓的臉蛋,很是欣喜。
這狗可是能變成美男的稀有物種,不通人性才怪呢。
狄元昔咂咂嘴。
倏然,狗子圓圓的臉被摁在藍顏的胸脯上......
一人一狗皆是一驚。
蕭文哲愕然,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驚到了,竟忘了掙扎,由她這么抱著。
狄元昔也愕然,她沒有想到藍顏會這么喜歡狗,竟把它一把擁入懷中。
狄元昔歪頭,看著一人一狗相擁。
這狗貌似可以變成男的來著?
竟然還敢蹭?
一臉享受?
還沖她挑釁?
狄元昔雙手合攏,纖纖手指被她摁出“咔噠”聲。
她一步步逼近相擁的幸福二人組。
“藍顏你先出去,我換件衣裙。”狄元昔皮笑肉不笑。
藍顏也沒多想,退下了。
“變回來。”
狄元昔的笑容在藍顏出去的瞬間凝固了。
短短一兩秒,狄元昔就得仰視同一條狗了。
蕭文哲一臉天真,不知是裝傻還是真傻,狄元昔看他不知所以的樣子,大致也猜到了問題所在。
真不懂男女授受不親?
狄元昔一抬頭就和蕭文哲裝滿星星的眼睛對視。
。。。
她不由得坐實了心中所想。
嘖,瞧著狗給傻的。
這點生活常識都不知道,哪天惹出了大亂子她可不替他擦屁股。
狄元昔翻了個白眼,給條狗開了個性教育講堂。
“蕭文哲,你聽著。”
“?”
“男子和女子之間不能太過親密,除非,你們拜堂了,成親了。”
“聽懂了沒?”
“?”
“。。。”
“就是,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男的不能碰我這里和這里,女的不能碰你那里。知道沒?”狄元昔的手不停在空中比劃,滿臉通紅。
她感覺下一年的臉皮都被她預支完了,不敢正視蕭文哲。
蕭文哲眉頭一皺:“主人是不舒服嗎?”
臉蛋怎么這么紅?
狄元昔一愣,反應過來他在說的是什么后,惱羞成怒道:“我剛剛說的東西聽進去了嗎?”
上天保佑給這傻狗腦袋開點光吧。
“聽進去了,”蕭文哲眼里透著擔憂“主人還好嗎?”
狄元昔嘆了口氣,狗子倒也是為自己好,是她太敏感了,她的錯。
她緩了緩,說:“我沒事,一會就好,別擔心。”
蕭文哲舒了口氣。
“話說,”狄元昔半信半疑,“你真的聽進去了?”
蕭文哲信誓旦旦的點頭,道:“主人可以考我。”
狄元昔覺得這主意挺可靠,想也沒想就道:“你是男,我是女,你不可以碰我哪?”
她本以為這只傻狗會給她指出來。
誰知。
“。。。”
“你手搭在哪?”
“不可以碰你的地方啊。”
“。。。”
好像,貌似,可能,大概沒啥毛病。
狄元昔默默抽下蕭文哲搭在自己胸脯上的大手,思緒亂糟糟的。
被一只傻狗非禮了,她還不知道咋辦。
狄元昔臉上剛褪下的緋紅又迅速的爬了上來。
心里一萬只草泥馬絕塵而去。
她迷茫了,腦袋里只有一只大手搭在胸上的動態圖。
蕭文哲眨了眨眼睛,像是個待夸獎的孩子。
窗外的樹被俏皮的風吹得沙沙作響。
幾只畫筆渲染了一副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