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東西怎么落在你手里了？”老王接過折刀一臉驚訝。
“東南分部給的。”汪凡“羞澀”地笑了笑。
老王點點頭，接著把汪凡帶到了健身房。
“你知道使用這種武器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額……快準狠？”汪凡試探地回答。
老王搖了搖頭。
“你試著用它攻擊我。”
汪凡二話沒說打開折刀就捅了過去，他知道老王特別厲害，以他這點實力，完全不必擔心傷到他。
老王連手都沒伸，雙手背在身后稍微一扭就輕易躲過了汪凡的攻擊，他不信邪再度攻上，可無論是砍劈削刺都會落空，累得氣喘吁吁了連老王的衣角都沒摸到，汪凡一時間有些泄氣。
“看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老王的兩根手指就點到了他的脖子上。
“額……怎么回事？”汪凡有些莫名其妙。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折刀這種武器不像刀劍有所謂的刀法劍法之類的技巧，它的攻擊距離就決定了它只是你身體的延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和你赤手空拳地戰斗并沒有什么區別，只是傷害形式有所不同罷了。”
汪凡恍然大悟，于是，接下來的半天，他在老王的指導下練起了身法。
不得不說，比起吳老，老王的教學方式更適合他，不管做什么動作他都會提前演示一下，汪凡只需要照貓畫虎有樣學樣就行，簡單的一塌糊涂。
但簡單并不意味著輕松，在他看來，老王教他的身法就像為橡膠人量身定做的一樣，所有的動作都反人類，不是抻關節就是拉韌帶，甚至還有面對著墻壁開胯和朝天蹬一字馬。
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字——“疼”。
剛做第一個動作，他的關節就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韌帶撕裂到幾乎斷了的程度，疼得他眼淚差點沒流出來，可即便是這樣老王還在不停地搖頭。
天見可憐，就是舞蹈家來做這些動作都有些困難更別提汪凡了，他一個坐位體前屈將將及格的“鋼鐵直男”，根本就做不到，可是看著一個快九十歲的老頭輕而易舉地給他打樣，他又有些不服輸的情緒在里面。
據老王所說，這套門檻很高的身法本來應該是童子功，別說是成年人，就是稍微發育得快一些的男孩子都練不成，如果強行練的話反而會傷及自身，但汪凡不一樣，因為他喝過彩虹魔藥。
獵魔人的體質無比強悍，有過幾次受傷經歷的他比誰都清楚，別說是一些小打小鬧的輕傷，就是筋斷骨折的重傷也能在很短的時間里復原，這就賦予了他練成的可能性，因為他不需要考慮身體的承受能力，反正不會受傷，只要咬著牙練，總能成功。
但成也魔藥敗也魔藥，作為一個成年人，他的骨骼肌肉已經定型，而且在魔藥的作用下變得相當結實，這就意味著他承受的疼痛會達到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而且沒有緩解的辦法。
說一千道一萬，無非就是個疼而已，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懼身死，況且是無比安全的疼痛，汪凡瞬間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然后他就疼得哭了出來。
他這時候才知道，當疼痛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眼淚和鼻涕是不受控制的，他明明不想哭，但淚腺就是不停地分泌淚水，鼻涕流過了河，看上去無比凄慘。
這套身法還有一個小彩蛋，老王告訴他，如果配合著吳老教的特殊呼吸方式，可以大大加快進度。
汪凡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偏偏就跟自己杠上了，明明生活無比安逸，每天上班點個卯就行，很少需要干活，工資照發不誤還數目不小，但他就是要折騰自己，練得熱火朝天毫無怨言。
他心里隱隱有種感覺，總會用上的。
練了一上午，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是一步一步挪到食堂的，不只是膝關節肘關節這些大的關節，就連每個指關節都散溢著酸痛，大量的疼痛甚至影響到了他的思維，他只覺得腦子木木的。
這種感覺就像連著熬夜好幾宿一樣，雖然不累也不困，但整個人都好像跟世界脫節了，對外界的所有刺激都毫無反應，就連眼前的食物都絲毫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行將就木似的吃完了飯，汪凡一步步挪回了圖書館，他還有文化課要上。
雖然被他的態度打動了，但老王也不忍心逼得太緊，所以干脆把他帶回了宿舍，放了一浴缸熱水把他扔進里面。
汪凡這才稍微回過些神來，強忍著身上的不適看向老王眨了眨眼睛。
身為一個快九十歲的老人，他無兒無女，甚至連個家都沒有，雖然公司宿舍的條件相當好，比起五星級酒店的客房都不差，但汪凡還是覺得他有些不容易。
在老王的命令下，他閉上眼睛，發動了特技。
他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換水。利用御水的特技，將身體里的水分和浴缸里的水分互換。
雖然聽上去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很難，之前凝聚空氣里的水分已經是汪凡能做到的極限了，就這還是他足夠有天賦的結果，他打聽過，類似的特技不是沒人領悟過，但能做到他這樣的程度，怎么也得經過兩三年的摸索與訓練。
但身體里的水分和空氣中的水分不是一回事，簡單來說，空氣中的水分就像是他的四肢一樣，完全可以跟著想法行動，但身體里的水分卻不一樣，即便掌握了特技，汪凡都感受不到它們的存在。
但在老王這樣資深獵魔人的指引下，他漸漸找到了些竅門，說得通俗一些，那就是完全不用管看不看得見，全靠感覺。
畢竟是自己的身體，這種玄學似的感覺其實很靠譜，他慢慢地能做到了。
這個所謂換水的過程，既錘煉了他的特技又緩解了他的疼痛，說來也簡單，就好像運功過后做個按摩能更舒服一樣，這種將身體里的水分換出的行為能很大程度上加快他的恢復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