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彈弓居然也是獵魔人的制式裝備，底端還刻著碼呢！

“可能是對某些鳥形態的異類有傷害加成吧。”他只能在心里這樣強行解釋。

按照老于的要求，汪凡把那幾發照明彈由遠及近地射進了水里。

剛一入水，子彈上的特殊裝置就啟動了，一團團耀眼的白光逐個亮起，好在周圍沒什么人，否則他們的行為一定會被人誤以為是在炸魚。

老于走到水邊，把罐子里的液體緩緩倒進了水里，然后收拾好東西，站到岸上開始守株待兔。

“得等多久啊？”汪凡有些迫不及待。

“很快，雨妖在水里的感知相當靈敏，咱們又用了這么多的誘餌，它肯定會上鉤?！崩嫌谝桓毙判氖愕臉幼?。

半分鐘不到，照明彈挨個緩緩熄滅，夜幕降臨，周圍陷入一片黑暗。

彩虹魔藥賦予了獵魔人一定的夜視能力，即便不用手電汪凡也能看到眼前平靜的水面，這時，起風了。

陣陣微風帶起了起起伏伏的水面，岸邊不時傳來“唰唰”的聲響，汪凡死死盯著老于倒入液體的地方，不敢挪開視線分毫。

漸漸的，他看到了水里的異樣。

有一片水域似乎格外固執，它絲毫不受微風的影響，始終保持著平靜，而且以一個很穩定的速度逐漸向岸邊靠攏，汪凡把手伸進了褲兜。

這片水域靠近岸邊后慢慢攏起一個鼓包，接著水面以上的部分開始流動變形，雖然看上去很抽象，但依舊能大致分辨出它變成了一個跪伏在地的人形。

老于的驅散再次發動，人形的水域緩緩站起身，一步步向岸上走來，場面一時間無比詭異。

汪凡仔細看了一眼，雖然這只雨妖呈現出人形的姿態，但它并沒有五官，而且水組成的身體還在不停流動，看上去就好像清晰度不夠導致圖像失了真一樣。

雨妖上岸的那一刻，老于發動了攻擊，蒼白色的圣焰憑空升起熊熊燃燒，攔住了它的去路。

它一時間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換了好幾個方向想跑但都被圣焰擋住了，不得已之下，它只得沖著敵人的方向做了個大喊的姿勢。

然后汪凡就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什么特別的感覺都沒有。

“這也太弱了吧？”他有些疑惑，雖然資料也顯示雨妖是一種相對弱小的異類，甚至連直接殺傷人類的能力都沒有，而且還被圣焰克制的很厲害，但汪凡萬萬沒有想到，它居然會弱到這種程度。

這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行字來：

“新手保護次數已達上限”

“保護功能已關閉，命運參數修正中……”

“參數修正完畢”

他瞬間回過神來，困擾了他許久的諸多疑問都解開了，原來如此！

難怪陰陽玉佩的瀕死一劍沒有對他造成太大傷害，難怪狼人勢在必得的偷襲會以一種堪稱滑稽的方式宣告失敗，也難怪這只雨妖的攻擊對他完全無效，這一切竟然都是這個系統的功勞！

汪凡瞬間就有些不滿，怎么光提供保護不提前通知一聲呢？這也太不人性化了！

說實話，過了這么久這系統都沒露個頭，汪凡差點就把它給忘了，但沒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它居然一直在發揮著作用，而且還在暗中救了自己好幾次，他一時間有些心情復雜，不知道是該愛還是該恨。

但眼下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能觸發系統的保護功能，說明剛才雨妖的攻擊已經到了能威脅到他生命的程度，所以他瞬間收起了之前的輕敵之心。

可他忘了一件事，他有系統保護，老于可沒有。

汪凡急忙轉過頭一看，發現老于已經中招了，他似乎是正在與什么東西對抗著，憋得滿臉通紅氣喘吁吁，還要分神去控制圣焰，一時間騰不出手去攻擊敵人。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要靠我??！”汪凡帶著這樣的想法，掏出口袋里的噴霧沖了上去。

嚴格來講，雨妖并沒有實體，所以物理的攻擊對它基本無效，要想對付它，只能通過非物理的方式，這其中最好用的自然就是圣焰。

但汪凡還沒有通過塵埃試煉，就是想學也學不來，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徑。

噴壺里裝的是圣水，之前他在黃輝宏家用的也是這個，雖然除了在靈視下放金光外它看上去跟普通的水并沒有什么區別，但這其實是一種獵魔人量產的帶有超自然屬性的物質。

圣水攜帶的神圣屬性是很多異類的克星，對付眼前這只雨妖應該是夠了，而且汪凡并不需要戰勝它，只要稍微壓制一下，等老于騰出手來，它自然會在圣焰下被消弭于無形。

但他卻沒想到，還沒等他沖到敵人身邊，這只雨妖就先動手了。

眼見剛才的攻擊對汪凡無效，它揮了揮手，一團大卡車那么大的水球就從水庫里飛出襲向汪凡，他來不及躲閃，瞬間中招。

水球絲毫不受重力的影響，在雨妖的控制下漂浮在半空中，把汪凡緊緊包裹在了里面。

冰冷的水流幾乎瞬間就涌入了他的口鼻，汪凡不僅沒法呼吸，還連嗆了好幾口水。

他本身就不會游泳，一下整個人沒入水中，難免有些驚慌失措，不管怎么撲騰都無法脫離這團水球，雖然已經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窒息的感覺還是漸漸籠罩了他。

“這下可真是陰溝里翻船了”汪凡苦笑不已，感受著肺部的空氣漸漸耗盡，一時間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于身上。

但老于的日子也不好過，眼見汪凡遇險，他不得已只能破釜沉舟，只見老于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鮮血噴出，蒼白的圣焰瞬間涌動，平地卷起一條巨大的火龍卷，向著雨妖狠狠扎下。

但還沒等圣焰觸及到敵人的身體，老于就又被制住了，他的眼神開始迷茫，火龍瞬間消散，去得比來得還快。

此時的汪凡已經到了極限，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臉漲得通紅，肺部疼得仿佛要爆炸了一般，眼瞅著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