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欺暗室
- 我的辟邪有問題
- 正心居
- 2064字
- 2020-04-10 20:48:29
恒山上下均是女子,劉府有心單獨給定逸師太她們準備了一進別院。
恒山別院環境清雅,院中一個小水池中,幾朵荷花含苞未綻,隨風搖出點點淡不可聞的幽香。
田伯光輕功著實不錯,翻墻而入,落地時竟沒有半分響動,也沒有半點衣衫帶風之聲。
看著別院中大大小小數間房屋,田伯光也不著急,又仰起頭來,嗅了嗅鼻子,就認準左側的一間小屋。
有人夸過他輕功了得,有人夸過他刀法快絕,但只有田伯光自己知道:輕功可以練,刀法可以練,但是他這一門獨有的絕技,卻是天生的——任何女子只要被他記住了氣息,他就能嗅見她的方位,再也逃不過他的追蹤。
而且只要輕功夠好,白天也不能成為一個采花大盜的障礙,反而會讓很多人掉以輕心。
田伯光認準了儀琳的小屋,一邊摸了過去,一邊在心頭低聲叫道:“小美人,我又來了!”
客棧中。
“田伯光!居然又是他?”令狐沖心頭大亂,也顧不得禮數,長劍直指余滄海道,“田伯光在哪兒?”
余滄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有比坐下的時候高多少,他看著令狐沖,道:“尊師不在,衡陽城中,沒有幾個人制得住那田伯光。”
令狐沖忙道:“不……不一定,余觀主,你快說,田伯光那廝什么時候抓走了靈珊?”
余滄海沒有說話,一名青城弟子道:“你找到他又有何用,不過是刀下多添幾條人命。”
令狐沖道:“你只管說,我那位朋友若肯幫忙,區區田伯光不在話下。”
那青城弟子道:“胡吹大氣!你問問這位一把年紀的勞兄弟,是怎么受的傷?要不是我們哥幾個聽得響動,過來查看,他還能保住一條命不?”
勞德諾躺在擔架上一臉慚愧,訥訥不敢說話,他連劍都沒拔出來就被田伯光一刀砍在了肩上……這種“戰績”著實是有些丟人。
令狐沖道:“不瞞各位,來衡陽的途中,我曾與田伯光交過一次手。”
青城派諸位都有些意外,看著令狐沖,眼中透出濃濃的疑惑,心道:“那你怎么活下來的?”
恒山別院,儀琳小屋。
“……疾走無邊方。蟒蛇及螟蝎,氣毒煙火然,念彼觀音力,尋聲自回去。云雷鼓掣電……”小尼姑誦經的聲音,穿過窗戶,穿過屋門,悄悄地散了開來。
聽著裊裊佛音,田伯光心頭一熱,單刀插入門縫,往上一挑,“噗”的一聲,門栓已化作兩斷。
他搶身而入,將還未落在地上的兩截門栓撈在手中,沒有發出半點動靜。
他回身掩門,屋中一片昏暗,只見屋頂的亮瓦投下的一道光柱,落在小尼姑儀琳身上。
佛音裊裊,縷縷未絕。
“小美人……”田伯光壓低了嗓子,還想說些污言穢語,陡然間亮起的一道劍光,將他的話硬生生逼了回去。
田伯光心中大駭,“飛沙走石一十三式”不要命一般的使了出來。
三刀連斬,就和那晚一樣,刀刀落處空虛,沒有半點著力感。
一道劍光在他刀勢中游走,無論他怎么變幻刀法,都無法和這道劍光相接。
一種無與倫比的恐懼和憋屈感涌上心頭,田伯光怒道:“有種和老子硬碰硬過上幾招。”右手手腕一疼,已然拿不住那柄單刀。
“一個壞人清白的采花大盜,哪來的底氣說‘有種’兩個字?”林平之的身形從黑暗中現了出來。
田伯光道:“真的又是你。”他一點都不驚訝,這種鬼神莫測的劍法,他一輩子也只在林平之身上見過。
林平之道:“都聽說田伯光有一個好鼻子,果然名不虛傳。”
田伯光勉強笑道:“好說,好說。”
林平之道:“不過你好像沒什么腦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直闖恒山別院。”
田伯光也豁了出去,道:“這種事做得多了,也沒什么不敢的。”
林平之道:“其實我很好奇,為什么你會盯著儀琳不放。”
田伯光道:“你不會懂的。”
“只是好奇而已,我并不關心答案。”林平之欺近半步,長劍已抵在了田伯光的胸口。
田伯光想想,說道:“可能另一件事情,你會關心答案。”
“岳靈珊真的在你手上?”
“我不喜歡你,但跟你說話,很省力氣。”田伯光覺著,他看林平之這張臉很不順眼了。
“是嗎?你想用岳靈珊的下落,換你的命?”林平之笑了起來,嘴角微微裂開。
田伯光搖頭,道:“不,我的左手刀法也不錯,我想試試你的劍法。”他想了想,強調道,“硬碰硬的那種。”
“成交!”
暫時達成交易,劍拔弩張之勢亦去。
田伯光換了左手撿起了單刀,揮了幾下,插回腰間,朝儀琳問道:“小尼姑,你不怕老子?老子闖進了你的屋子,你的聲音居然一點顫抖都沒有?”
儀琳道:“我怕啊,不過林公子在,我就不怕了。你打不過林公子的。”
田伯光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四下打量了一番,道:“都說‘君子不欺暗室’,林兄弟也不怎么君子嘛。”
林平之心中罵了一句“你才君子”,口中直接說道:“說完了?帶路吧。”他本來確實是找儀琳問問佛經的事情,只不過怕定逸師太看他不順眼,才關了門。沒想到定逸師太沒有等到,反倒是等來了這只采花大盜。
林平之想了想,問道:“儀琳,一會兒可能要救一個五岳劍派的小丫頭,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儀琳道:“可以呀,是你方才說的岳靈珊么?”
田伯光道:“你都不問問要去哪里救人,你就應下了?”他覺著自己看林平之那張臉更不順眼了。
林平之道:“去哪里救人,有什么分別么?”
“群玉院!”田伯光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在林平之的小尷尬和儀琳的一臉懵懂中,又說道,“群玉院是衡陽城最大的妓院。”
儀琳聽到“妓院”二字,心中怦的一跳,呆呆看了林平之……
田伯光看著有點僵住的兩人,心中微覺痛快,道:“去不去?老子可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