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胖子沒說話，反而以一種奇怪的目光來回掃視江浮和顏臨，最后悻悻然收回目光，似乎不想再提有關智商的任何問題。

三個人就這么一直沉默，直到房間的門自動打開，胖子才起身帶著兩人走出去。

外面是一個很干凈的世界。街道整齊寬敞，陽光明亮，道路兩旁的樹木花叢富有美感，房屋的玻璃巨大明凈。空氣中有清新的香氣，舒適的風輕輕拂過，孩子的玩鬧聲隱隱傳來，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對未來的期待。

“怎么樣？”，胖子看著兩人的反應，有些得意，“這里是鮮花社區。大部分人在這種環境下都會心情舒暢，一些抑郁癥患者也會選擇來這樣的地方生活。”

“你們治不了抑郁癥？”

“這是最佳的治療方法，比你們世界的藥物治療更加有效”，胖子指了指腦袋，“大部分心理疾病都可以用藥物之外的方式解決，只是成本高低的問題。”

三個人沿著街道行走，路上沒有汽車，但有不少行人。大多都是在散步，也有跑步或騎自行車的人。

他們說的語言江浮聽不懂，但能感受到一種歡快的氛圍。

似乎長時間待在這樣的地方，整個人都會浸滿歡樂。

“接下來我帶你們去馳騁草原，想騎馬嗎？”，胖子打了個響指，帶著兩人跑上一輛公交車。

公交車里人不多，三人在最后排坐下，胖子指著車內的裝潢，“是不是跟你們的公交車一模一樣？實際上這是一處復古建筑。最早的一批永生人類就誕生在這種公交車運行的年代。說實話我小時候沒少坐這種車。”

“它的速度很快”，江浮看向窗外。

“確實很快，而且……”，胖子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似乎正在跟人通話。

“你沒空去騎馬了”，胖子指了指江浮，“我那個同事要見你。如果你要想得到什么答案的話，他是你最好的選擇。”

“他是誰？”，江浮問道。

“人類的實際掌控者之一，命運的最高權限持有者之一，第二類人工智能的先驅，年紀最大的幾個人類之一，一手把人類科技樹帶偏的混蛋……”，胖子掰著手指頭數，“其實你應該對他的一個代號很感興趣。”

“什么代號？”

“在墟游仙。”

江浮沉默片刻，問道：“我怎么才能見到他？”

“馬上”，胖子打了個響指。江浮眼中的一切突然消失，變成最純粹的黑暗，隨后這黑暗中出現個白點，逐漸擴大形成一道白色的光門。

“請進。”

溫和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江浮推開門，發現里面是一個很小的房間。

房間里有一個外貌十分年輕的人，正坐在一張桌子后面。桌子上擺著兩張扣起來的卡牌。

“選一張，然后我們再說其他的事情“，年輕人把兩張卡牌推到江浮面前。

江浮拿起左邊的卡牌，翻開，發現是一張塔羅牌中的0——愚者。只是與尋常見到的塔羅牌不同，這張塔羅牌底部印著一行小字：“我直視深淵，直到看到光。”

年輕人看到這張牌，笑了起來，向江浮伸手，“你好，你可以稱我為苻哈。這是我剛才翻字典找到的兩個字，雖然不好聽，但勉強能當作一個代號。”

“江浮”，江浮伸手握住那只白皙修長的手。

“這一定是個歷史性的時刻”，苻哈看著兩人握住的手，沒有松開，從桌子底下拿出一臺小型照相機，咔嚓一下拍了一張照片。

“剛才那個......”，江浮這才發現忘了詢問胖子的名字。

“那個胖子？”，苻哈笑問，“你可直接叫他胖子，也可以叫他王巖。跟你一起過來的那個傻孩子就是王巖留下的種。他在你們那的時候可是大言不慚地自稱顏王。”

“王巖說你可以給我答案，我想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江浮說道。

“我也想給你解釋清楚，但有些事情說清了就顯得很沒意思”，苻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頭盔，“你應該已經猜到一些問題的答案。玩場游戲你就都明白了。”

說著，苻哈拿出另一個頭盔，戴在頭上。

江浮沉默片刻，戴上頭盔。

熟悉的眩暈感傳來，江浮瞳孔猛然收縮。

這感覺跟進入推演一模一樣！

很快，眩暈感消失。江浮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站在高空，下面是一片綠色的大陸和蔚藍的海洋。

“這是游戲的地圖”，苻哈站在江浮身邊，眺望遠方，“三十分鐘后，會有一股邪惡的軍隊入侵這個地方。玩家的任務是消滅這支軍隊。”

“你可能會覺得這個設定很無聊，但實際上入侵與被入侵一直是文明發展的伴奏。在我們的歷史中，有過三次大規模的入侵，無數次小規模的入侵以及唯一的一次被入侵。”

說到這里，苻哈頓了頓，補充道：“那次被入侵險些讓人類絕種。”

“實際上，在宇宙中入侵分為很多種，有些原始而粗暴，有些殘酷而迅速，有些溫和而悄無聲息。我們最怕的是前兩種，但實際危害最大的是最后一種。這次我們要面對的是第一種。”

苻哈指向遠方，江浮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遠處蒼翠的陸地突然被濃重的黑色覆蓋，隱隱約約的混亂咆哮聲從遠方傳來。

“我們還有二十五分鐘，這種游戲可不是讓我們掛在天上看電影的”，苻哈拍拍手掌，打了個響指。

隨后江浮發現自己極速下降，瞬間接近綠色的陸地，回過神來時已經站在叢林中松軟的泥土上。

苻哈不知去向，但江浮發現自己面前懸浮著一枚戒指。

這是他在亞空間獲得的那枚，可以讓他獲得相當于三品修士的力量。

戴上戒指，江浮開始打量四周。

苻哈說這是一款游戲，可江浮并沒有在這里發現任何違和感，仿佛這就是現實世界。

想到遠處黑壓壓一片的怪物，江浮咧嘴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游戲，他擅長！

自從想明白一切之后，原本壓在他心頭的那塊石頭就換成了一片星空。

現在，享受游戲才是正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