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賈南風站在窗前,似乎是在沉思什么事情。
“劉源即是劉淵。”司馬衷走到賈南風旁側(cè),言簡意賅地說道。
賈南風側(cè)目余光落在了司馬衷身上,淡淡地說道:“是臣妾給他起的名字,陛下覺得可好?”
“你為何這么做?”
“臣妾倒要看看這歷史是否因為陛下而改變結(jié)果,所以臣妾要把劉源改名劉淵。”
司馬衷看著賈南風堅定的眼神,和她那冷若冰霜的容顏,頓時產(chǎn)生些許怒氣,“你覺得楊駿不應(yīng)該死,司馬瑋不應(yīng)該登基稱帝,歷史上真正的八王之亂司馬瑋也有參加,而且歷史上的賈南風曾與司馬瑋有過茍且之事,誰知日后你會不會……”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了司馬衷的臉上,賈南風怒吼道:“你現(xiàn)在雖為九五之尊,但你說的話也太傷人了!”
司馬衷沒有生氣,哼笑道:“但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光明磊落。”
司馬衷這是在嘲諷賈南風做的事情暗度陳倉,見不得人。賈南風明白司馬衷的意思,隨即雙目溢出了淚花,雙膝跪地,“那就懇請陛下,將臣妾打入冷宮,如此就不再過問外面之事,同時也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看著跪在地上的賈南風,司馬衷著實有些心疼,再加上地板涼意滿滿,再加上今日又是賈南風的例假,這樣跪?qū)ι眢w很是不好。
“起來吧,都是我的錯。”
司馬衷給個賈南風臺階下,而賈南風也識趣地起身了,心中的怒氣還是不息。
“再過一會兒是你的例假,跪在地板上,朕怕你的身體受不了,還是上床躺著吧。”說完,便打橫著將賈南風抱起至床上。
“打入冷宮一事,陛下還是做個決定或者選個時間。”賈南風冷冷的說道。
司馬衷不知所措,隨后跪在床邊,握著賈南風冰涼的小手,一臉的懇求道,“皇后姐姐,我錯了。”
賈南風看著司馬衷一副憐愛的表情后,怒氣消了一大半,“叫我什么?”
“皇后姐姐!”司馬衷也不傻,便大聲地叫了起來。
守夜的兩名宮女,竊竊私語道,“這陛下和皇后娘娘又玩啥呢?”
“不知道,陛下叫皇后姐姐?”
兩名宮女正當想著的時候,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走了過來,“煩請兩位進去稟告陛下,惠陽王司馬瑋求見。”
“請顧統(tǒng)領(lǐng)稍等。”其中一名宮女匆忙地跑了進去。
御林軍是在宮中保護皇帝安危的,所以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能隨皇帝進入后宮,相反就算是皇室中人也不能擅闖后宮。
那名宮女說完后,司馬衷便讓那名宮女轉(zhuǎn)達顧浩宇先讓司馬瑋到鳳鳴宮大廳等他。
“司馬瑋深夜造訪,會是什么事情呢?”司馬衷邊穿衣邊說道。
“騰王司馬燁。”賈南風一針見血地說了出來。
司馬衷更好衣后,便去了大廳。
司馬瑋把司馬燁要造反的消息告訴司馬衷后,司馬衷怒氣沖天,水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成為了渣渣。
“臣已命鎮(zhèn)守洛陽的威武大將軍鄭臏領(lǐng)兵連夜趕赴長安,并埋伏長安周圍,一見寧州軍就上前廝殺。”
“你去楚安王府傳朕口喻,命林楚調(diào)大軍在長安四個城門口死守,并且讓顧浩宇帶領(lǐng)御林軍全部兵馬到新華驛,捉拿騰王司馬燁。”
“臣遵旨。”事關(guān)重大,司馬瑋不敢停留,只能依旨辦事。
隨即,司馬衷傳來索擅,“你去郊外的藍田大營中,命大將軍王酌領(lǐng)十萬大軍至長安城周圍埋伏,并配合城內(nèi)楚安王的五萬大軍,于明日里應(yīng)外合夾擊寧州大軍。”隨即,司馬衷遞給索擅一塊虎符,是調(diào)十萬大軍的兵符。
“屬下遵旨。”
一切安排妥當后,司馬衷差點跌倒在地,這關(guān)乎著天下百姓的存亡。
這時,有一個女聲說道,“騰王他們早已桃之夭夭,要是換成是陛下還坐以待斃嗎?”
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突然出現(xiàn),細流的腰左扭右扭地向司馬衷緩緩走來,穿著有些風騷露骨,很是磨人。
雙目如夜明珠般的閃亮,朱唇榴齒,樣貌艷麗,加上婀娜的身材,司馬衷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壓制住內(nèi)心的浴火。
“此處是皇宮,你是如何進來的?”司馬衷故裝淡定,心中早已慌亂不已。
只見那女子嗤鼻一笑道,“天下沒有本姑娘進不來的地方。”
此話一出,司馬衷嘴角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姑娘能進來,怕姑娘只能橫著出去了!”
司馬衷振臂一呼,鳳鳴宮大廳所有的燭光都亮了起來,房梁上霎那間出現(xiàn)了許多身穿躍魚服的人,是司馬衷按照明朝錦衣衛(wèi)飛魚服的樣式的改的,給朝務(wù)殿的人穿的統(tǒng)一服飾,并改名為躍魚服。
那女子表情瞬間變得僵硬,指著司馬衷怒聲道,“原來你早有準備!”
“朕不僅早有準備,而且朕還知道你是藏嬌閣的人,名叫娜塔莎。”
娜塔莎覺得司馬衷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為奇怪,論偵查能力,朝務(wù)殿若稱第二,天下任何情報組織,都不敢稱第一。
突然,娜塔莎仰天大笑。
“臣請陛下下旨,斬殺了這妖女!”許狂從上面跳了下來,很有氣勢地向司馬衷彎腰行禮道。
“此女雖然夜闖皇宮,但罪不至死,那就押入朝務(wù)殿詔獄,嚴加看管。”司馬衷對女人還是心太軟,就像對皇后賈南風一樣,縱使賈南風犯了很多的錯,他也一樣始終不肯狠下心來。
但司馬衷很愛賈南風。
許狂在司馬衷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不知說了什么,司馬衷即刻改口道,“那就由許愛卿做主吧。”
說完,司馬衷朝賈南風的臥房走去。
遠處,司馬衷聽見娜塔莎的慘叫聲。
他感覺娜塔莎的血已經(jīng)四濺大廳各處,但真相真如司馬衷所聽到的那樣嗎?
破曉之時,顧浩宇連忙派人至皇宮告知司馬衷,騰王已帶人逃跑,不知所蹤,然而寧州大軍已兵臨長安城下,昔日繁華之下,城中百姓已變成恐慌,家家戶戶已關(guān)好了門窗。
皇帝身穿黑色鎧甲,紅色披風隨風搖曳,左腰間掛著一把黃金劍,此劍是晉武帝司馬炎稱帝前,命人用玄鐵以及金剛石鍛造而成,這也就象征著帝王劍。
后來登基后,司馬炎就一直把此劍存入內(nèi)務(wù)府,知道此劍的人并不多,然而司馬衷卻在登基的第二天被司馬攸告知的。
賈南風也跟隨著司馬衷一起到長安城的城樓上與寧州軍決一生死。
賈南風沒有身披戰(zhàn)甲,只換了一套男人的衣袍,三千青絲扎成了馬尾,隨著朝務(wù)殿的人出發(fā)了。
寧州軍是諸葛婉帶領(lǐng)二十萬大軍從官道上悄悄地兵臨長安城下,各郡的郡守以及守軍都沒有發(fā)現(xiàn),制造這一現(xiàn)象的,還要感謝司馬衷的一道圣旨……
面對城下黑壓壓的十萬大軍,這氣勢如虹的,讓林楚看了都難分勝算。
“這寧州軍比起楚安王的安梭軍如何?”司馬瑋好奇地問道。
“騰王生性多疑,心狠手辣,此等軍隊絕不是騰王訓練出來的,而且領(lǐng)兵的不是別人,正是寧州王太后諸葛婉和她的表弟寧州大將軍蕭踏陵。”
“蕭踏陵?”司馬瑋滿臉的疑問。
“蕭踏陵是寧州的大將軍,他治軍有方,戰(zhàn)術(shù)別致,因地制宜。記得晉鮮之戰(zhàn),他率領(lǐng)的寧州大軍奮力搏殺,用計將多數(shù)鮮卑軍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境地,當時所有大晉軍隊都沒有寧州軍表現(xiàn)的出色。寧州地區(qū)之所以沒被淪陷,多虧這蕭踏陵足智多謀。”
此番話,司馬瑋往下看時,領(lǐng)頭騎著戰(zhàn)馬的胖子身穿銀色鎧甲,手持長刀的便是蕭踏陵。
起風了。
另一邊,騰王帶著侍衛(wèi)裘梯還有那些謀士,在不遠的隱蔽處看著他的大軍兵臨長安城下,騰王早就知道司馬瑋會報信,所以那些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說白了,司馬瑋至始至終就是司馬燁的一顆棋子,他想要的始終都是皇位。
此時,司馬衷和賈南風來到城樓上,看著黑壓壓地寧州大軍,司馬衷倒是不畏懼這二十萬大軍,只是真的打起來這長安城真能守得住嗎?
“楚安王可有良策?”司馬衷問道。
“啟稟陛下,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先看看再說,如若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臣就命將士們?nèi)f箭齊發(fā)。”林楚看著形勢分析道。
“他們在等什么?”司馬衷很是不解。
一旁的賈南風仰天朝望,“天時吧。”
“天時?”
司馬衷話音剛落,蔚藍的天空突然烏云密布,悶雷打響,賈南風這才意識到不對,連忙說道,“臣妾懇請陛下即刻命人將京城四處城門的排水管給堵住,否則他們將借助暴雨水淹京城!”
司馬衷看向長安城不遠處的護城河,經(jīng)賈南風的一番話,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即刻讓司馬瑋去負責此事。
這時,丞相司馬攸和文武百官都來了,他們都身披鎧甲手持寶劍與敵軍拼死一戰(zhàn)。
司馬衷看著平時陰險狡詐的文武百官們,面對危難之際,他們竟能挺身而出,為國盡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實在難得。
“眾位愛卿們,你們是我大晉棟梁之材!今日若能守住這長安城,朕必厚報于諸君!”說完,司馬衷向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文武百官同樣也都右手將劍插在地上單膝跪地慷慨激昂地說道,“臣等誓死效忠大晉,效忠陛下,定會死守京城!”
“平身!”
“謝陛下!”
他們起身的同時,身上的鎧甲聲猶如自信的勝鐘,聲音如洪,雖然不能有必勝的把握,但他們有最后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