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顧明飛回院落,還未站穩(wěn),一道傳音符從天而降。
顧明接住,一個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
“所有弟子聽令,馬上到流云殿前集合。”
就這一會兒功夫,周圍已經飛出幾道人影向流云殿的方向飛去。
顧明看著肩頭的兩葉草,說道:“這是我住的地方,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來。”
兩葉草似在思索,扭動著葉子扣住了顧明的脖頸,顧明有些頭大,這玩意真夠粘人的。
“那你藏到我的懷里,不許露頭被別人發(fā)現。”
兩葉草翻了一個跟頭鉆進顧明的懷中,然后在衣領的邊緣處露出一截葉子,似在觀察。
顧明也不知它到底聽沒聽明白自己說的話,便又囑咐了一句:“不許亂動。”
兩葉草當即如同死物一般一動不動了。
顧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向流云殿方向飛去。
流云殿殿前的小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足有五百人之多。
其中近一半都是徐依然的弟子。
顧明飛下來時,眾多女弟子議論聲四起。
“此人是誰,為何來我流云殿。”
“他是徐師叔收的徒弟,不過好像是師祖點頭同意的。”
“流云殿何時能收男弟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此人必定有特別之處,要不然怎么能破例。”
“不過長得倒是挺帥呀,我喜歡。”
“呸!花癡。”
“你不花癡!你最正經了!”
“死丫頭找打!”
……
顧明找了個角落站定,身邊有女弟子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均微笑回應。
惹得幾人芳心亂跳。
顧明這個當事人卻在琢磨可能會發(fā)生的事。
昨日在掌門所轄區(qū)域同張星塵一番打斗,竟無人上前阻攔,違反不得內斗的門規(guī)而安然無恙,這意味著什么?山雨欲來風滿樓,一些小打小鬧已經不足以讓主事者關注了。
內外兩派以蓮花峰為分界線,名義上都是蓮花門的弟子,實則外門被排擠已無同門之心,內門蔑視外門長老的身份,自覺高人一等。如六長老所言雙方實力傾斜,內斗只是時間問題。
但顧明隱隱覺得一定還有別的緣故加速了這種矛盾。
……
很快,大殿之內走出三個人來。
分別是:六長老童樂,劉曦寧,王攸攸。
六長老一身墨色的長裙,配以她玲瓏的身姿,大氣威嚴,讓人心生敬畏。
劉曦寧則一身干練的緊身淡黃色花裙,眉目流轉之間,犀利異常。
王攸攸則是白裙云髻,典雅中透著親切。
在廣場的中央,六長老環(huán)視一周,所有弟子全都禁聲不語。
“我將遠行,不日啟程。流云殿上下弟子從今日起不得擅自外出,緊守門戶。若,若有突發(fā)情況,顧明,你過來。”
六長老話說到一半喊到了顧明的名字。
顧明無奈,從角落中走出,來到六長老身旁。
“我宣布,他,顧明,是我第六個親傳弟子。”
話音剛落,底下便炸了鍋,議論聲四起,多是不解不憤之意。
“肅靜!”劉曦寧高喊了一聲,清晰的傳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眾人再次不語。
“他已經筑靈,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筑靈者,自然有資格成為我的親傳弟子”,六長老稍微解釋了一下,話鋒一轉說道:“未來如遇突發(fā)情況,爾等都要聽從顧明的安排,他的一切指令,必須遵守!”
一眾弟子面面相覷,盡管對此都諸多的不解,還是異口同聲的念了一聲“諾”。
“曦寧,攸攸,你們兩個從旁輔助,不可起輕視之心!”
劉曦寧和王攸攸點頭稱是。
“顧明你說兩句吧。”
顧明聞言,自知躲不過去了,就像當初別無選擇一樣,他從容的站立。
“諸位都在蓮花門修行日久,可能會覺得我德行淺薄,不該站出來主持流云殿。沒錯,我從修行至今不足一月罷了,說白了就是一個修仙界的菜鳥,只是僥幸筑靈成功而已。但這便代表我不足以擔當重任嗎?”
顧明環(huán)視左右,接著說道:“萬物生而不凡,我不聽從命運的擺布,故,費勁波折,才踏上這修仙之路。生死往往在一念之間,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我便不打算回頭。我想更進一步,兩步,直到站在最頂端。很榮幸與諸位在此時相守一處,來日方長,你若信從,我便護你周全。”
顧明說道此處,不再言語。
六長老當著眾弟子面說道:“顧明,你不用去原來的住所了,從現在開始你便住在流云殿。”
顧明自然知道這些話不止是說給他聽的,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弟子全憑師父做主。”
言外之意,要住便住,全接下就是了。
六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復多言,僅是回頭看了一眼流云殿,御器飛起,很快消失無蹤。
一眾弟子一哄而散,徒留下劉曦寧,王攸攸,顧明三人。
“走吧,師弟,我們進殿里,還有事要詳談。”
劉曦寧挑眉說道。
顧明點頭,跟在兩位師姐后面進入主殿。
沿著中間的道路很快到了殿前。
劉曦寧與王攸攸落座左右。顧明眼皮微跳,一昂首大大方方坐在了主位的寶座上。
劉曦寧冷目斜視,王攸攸則對顧明如此泰然自若心生好奇。
“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兩位師姐為我解惑。”顧明搶先說道。
“哦?師弟你說。”王攸攸露出淺淺的酒窩笑著說道。
“師父遠行,不知是要去哪兒?”
王攸攸聞言看了劉曦寧一眼,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師妹,既然小師弟好奇,你便說給他聽就是了。”劉曦寧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