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實在刺耳。

幾乎明擺著說宋晴姝是被放棄的那一方。

“清姐，我覺得你說的不對。”韓靖予這時開口，“感情是純粹的，沒有誰勝誰負，如果一段感情最終以失敗告終，那只能說雙方都是輸者，但無論怎樣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外人不好置喙。”

許清淺微微一笑，目光興味十足地在兩人身上打轉：“你們什么關系啊？你這么替她說話？”

“什么關系都跟你沒關系。”宋晴姝說完轉過身，“學長，我們走。”

離開工作室后韓靖予態度誠懇地跟她道歉：“對不起，今天不該帶你來的，是我欠考慮。”

“我沒當回事，”宋晴姝不在意地擺擺手，“更何況她也沒說錯。”

韓靖予抬起眼睛盯著她：“你……”

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宋晴姝打斷：“嗯，是的，我和陸墨宸真分手了。”

韓靖予忍不住一笑：“誰想問這個了？我看起來像是那么八卦的人嗎？”

宋晴姝也勉強笑了一下：“那你想問什么？”

“不想問什么，我說過了，別人的感情第三方無從置喙。”韓靖予說到這里頓了頓，眼中的笑意更深，“當然了，如果你想說點什么我也可以聽一聽。”

他的態度實在太溫和太自然了，讓人不知不覺就放松了心情，宋晴姝頓了頓道：“感情這東西純粹的時候純粹，但復雜的時候也很復雜，譬如因為身份的懸殊，所有人都認為我是被放棄的一方。”

“怎么會呢？”韓靖予搖頭否認，“我就不這么認為。”

宋晴姝苦笑一聲：“那你可能會失望了，事實也的確如此。”

“如果這樣的話——”韓靖予頓了片刻，再開口的時候還是如往常那般帶著溫和笑意，“那陸先生眼神可能不太好。”

*

“眼神不好”的陸墨宸最近經常加班到深夜，除此之外越來越沉默寡言，工作方面比以前更加嚴苛，搞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效率比以前提高了許多，可饒是如此他周身還是經常籠罩著低氣壓。

小陳為此苦惱不已，但又不敢多嘴詢問，只能悄悄跟周蕎打聽：“陸總這段時間到底怎么了？從來沒見他這樣過。”

“我怎么知道？”周蕎也壓低了聲音，“我出差剛回來你好意思問我？我還準備跟你打聽呢，你這特助也太不稱職了。”

小陳心虛地往總經理辦公室望了望，小聲說：“我猜是和宋小姐有關所以才沒敢多問，你說他們是不是分手了？”

周蕎若有所思：“看這樣子有可能，不過……”

她話未說完那邊辦公室門忽然開了，陸墨宸從里面走了出來。

兩人趕緊停止交談，各自站起來喊了聲陸總。

“你們怎么還沒下班？”陸墨宸有些詫異，“我不是說讓你們先走嗎？”

“反正回去也沒事，就多留一會。”

“是啊，我手上這份報告明天急著用，索性弄完再走。”

兩人陪笑著解釋，陸墨宸也沒說什么，點點頭轉身進了電梯。

走到地下車庫時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許清淺打來的。